第3章 初試劍意

李易只覺得被瘋子盯上了，他退無可退。

不過想著自己擁有劍意，踏入先天境后，還未試過自己的身手。所以也略一思忖，也打定了主意。

「我是先天境。若是不小心傷到你……」

李易話音還未落，一股不輸於他的氣勢在面前瘦弱少年身上爆發開來。

其勢剛猛霸道，好似一頭絕世凶獸現身獵物一般。

「那就沒事了。」

李易吞下了想說的話。

呼！

方火火微微點頭，舉起自己的大刀便是劈了過去。

李易卻是突然道：「我赤手空拳，你帶著兵器，可是公平？」

方火火一怔，他索性將大刀扔到了精衛的腳下，「師妹，先替我看著。」

而後，方火火腳步移動間，先天境的氣勢爆開，手臂間有靈力涌動。「千萬別留手。」方火火喝道。

李易看著面前的瘦弱少年，直把他當成了一大勁敵。

對方身上的氣勢之強，即便是面對院長也不遑多讓了吧。

而且，那雙臂揮舞間，卻是有刀氣在空氣間舞動，朝著李易不斷逼迫而來。

漫天的刀氣，化為實質性的攻擊。

「刀拳。」

方火火提醒道：「小心了，你要是被刀氣碰到，可是會相當痛的。」

李易回憶著之前在武院一直研習的武學《寒冰掌》，鬼使神差地使了出來。

他的完美先天，在此刻不由得顯露出了霸道。

那《寒冰掌》不過是黃級武學，最為低品。

屬於爛大街的那一種。

但李易手掌翻動間，卻是牽引著周圍靈力，靈力迅速靠攏，結成了寒冰，化出了掌印，與一道道刀氣交相呼應。

一時間，打鬥的聲音不絕於耳。

精衛原本還捏著鼻子，有些嫌棄。

但是此時卻有些驚愕地喃喃，「以柔克剛？」

「這傢伙，倒還真的了不得。」

方火火見得李易擋住了他的一道道刀氣，雙目發亮，喜不自勝。

他興奮道：「這樣才對嘛！」

「要是你太弱了，那就不好玩了！」

「吃我這一拳試試！」

方火火雙臂交叉，一道道刀氣向前匯聚，形成了一柄長刀。

刀鋒所向，正是李易。

「千錘百鍊刀。」

方火火開心地說道。

此時的精衛放聲道：「混賬師兄，你瘋了。你是先天中期，打他還要用全力嗎？你會打死他的。」

「放心。這小子，沒那麼容易死！」方火火認真地說道。同時心裡補充一句，「而且我也還收著力呢。」

方火火看得出來，面前的人，藏著底牌。

他很想看看，這底牌，有多強！

這齊州，還真的出龍了！

要知道，他方火火在帝都武院的實力也算得上一號人物。

李易見著那一丈多長的刀氣，身體不由得呆立在原地，是被刀氣氣勢所鎮。

「有意思啊。」

他嘴裡嘀咕著道。

他感覺得到，自己若是再不出手，就要死在這兒了。

「那就試試。」

他高聲道。

一股暖流在他的十三條經脈上遊走。

很快，一道崩裂的聲音突兀響起。

方火火看著那刀氣碎裂，發散於天地間，不由得微微一怔。

先前那是什麼？

他好似看到了模模糊糊的一把劍，隨後，他的刀氣就沒了……

「這，哈哈，撿到寶了。撿到寶了。你可比那個秦雲強多了。」

「怎麼樣，跟我回帝都武院。以後我罩著你。」

精衛合上了因為吃驚而張開的小嘴，嘰嘰喳喳地道：「你罩著他？我看他比你強得多！」

帝都武院。

武院使者？

李易的記憶浮現。

「你們是來接引秦雲的？」

李易咬牙道，眉目間滿是怨恨。

方火火沒發現李易的表情變換，反而是再度拋出了橄欖枝，「走吧，跟我走吧。你放心，到了帝都武院，所有的修鍊資源我都會幫你爭取的。咱們帝都武院如今正缺人呢。」

「嗯？說話呀。發什麼呆？」

「對了。你之前是怎麼破了我的刀氣？」

「行行行，不說是吧，保密是吧？好，依你。每個人的底牌都是不該暴露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樣安全。我懂，我懂。」

方火火的千錘百鍊刀被攻破，但用刀的方火火和空手的方火火是天上地下的戰鬥力。饒是如此，他也對李易充滿了好奇。

「你……」

「臭死了。你能讓他先洗了澡再說嗎？」精衛捏著鼻子，很是嫌棄。

李易也覺得自己像是像是打娘胎都沒洗過澡一般，摸了摸鼻子，朝著記憶里泉水的位置走去。

片刻以後，清洗完畢的李易再度出現在了方火火與精衛的面前。

三人互通了姓名。

方火火對李易的感覺極好，親口告知了帝都武院的規矩。

除了接引的人之外，還會給予他人機會，只要在擂台比武上表現出色，皆是能夠被帝都武院接納。

如今，李易就有這麼個機會。

「明日嗎？」

「我會去的。」

李易輕聲道。

到時候，我會親手宰了秦雲。

「哈哈，你上擂台，那些人絕對無一人是你的對手。」方火火眼眸發亮。只要是將李易挖到帝都武院，還愁沒人和自己打架嗎？

帝都武院和他打架的人一開始很多，後來逐漸沒了。他被冠以瘋狗的稱號，名聲算是臭了。

他的親師父教習長老也是一口一個狗東西叫著。

有時候，師父也會慈愛地喊一聲「孽畜」。

方火火打量著李易，咧開大嘴，伸出手臂抬高試圖攬住李易的肩膀，邀請道：「別等明天了，不如你現在就跟我走。」

李易打斷了方火火的話，「我想在這休養一日。」

「好啊。隨你。」方火火拍了拍李易的肩膀，「不見不散。你可不能不來哈。」

精衛歪著頭盯著李易看了一眼，洗過澡的李易倒是長得挺帥的嘛。她沖著李易點點頭，隨後跟著方火火消失在了來時的方向。

明天嗎？

還有一天，就能報仇了！

呼。

李易呼出了體內的怨氣。

他現在要做的，是將身體狀態打造至完美。

等到了明日，親手復仇！

「師父，師父！」

武院上房。

瘦弱少年抱著錦衣老者的腦袋，興奮異常，「我找到了一個天才。」

錦衣老者哼道：「狗東西，你不惹禍，老夫我就燒高香了！這齊州荒涼地，哪來的那麼多天才？那秦雲也就湊合著看了。」

瘦弱少年自是方火火。

他一本正經地述說起了在後山的遭遇。

正在房內當個服侍丫鬟的慕雪兒身體微顫，驚愕不已。

他竟未死？

不僅沒死，反而是恢復了實力，踏入了先天之境？

這怎麼可能！

這絕對不行！

慕雪兒本是斟茶，如今茶水滿了，溢出滴在茶几上也沒有發現。

老者看了她一眼，冷聲道：「下去吧。我這兒不需要使喚丫頭。」

「是。」愣了愣神，慕雪兒方才是恢復了原狀，她快速沖了出去。腳步凌亂，惹得老者微微眯了眯眼。

「看來，是有些不對勁啊。」老者拍了拍弟子的狗頭，「來，孽畜，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遍。」

精衛瞪大了圓眼睛，一本正經地道：「其實這個天才還是我發現的。那時候，我聞到了一股臭味。」

「是我聞到了那股臭味，想到了那不正是淬體排毒的味道嘛。煉體境，若不在巔峰之境時淬體，怎能踏入完美先天？」方火火滿目都是欣喜，述說起了自己的功勞。

精衛不滿地雙手交叉，抗議道：「是我發現的，我發現的。」

「師兄是去找人打架去了。麻煩精。惹禍精。」

老者對方火火一口一個狗東西，對精衛卻是哄著道：「對對對，我家精衛最是乖巧。師父有你，省心了許多。」

聽到這話，精衛這才滿意地點了點小腦袋，托著下巴，聽著方火火東一句西一句地述說之前遭遇。

與此同時，慕雪兒踉踉蹌蹌地推開了秦雲的房門。

「放肆，怎麼如此沒規矩？」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慕雪兒一見房內的中年人，不由得身體一軟，跪地道：「弟子拜見院長。」

院長怒道：「不在長老那邊服侍，慌慌張張來此作甚？」

慕雪兒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秦家父子二人，立即道：「弟子莽撞事出有因。出事了。」

院長秦有風冷哼一聲，「何事？」

秦雲將慕雪兒拉起，笑著道：「我有今日，你有功。這裡沒有外人，有事直說便是。」

慕雪兒感激地看了秦雲一眼，隨後將自己聽到看到的說了出來。

「什麼？李易沒死？不僅沒死，還踏入了先天境？這怎麼可能？」秦雲的臉色巨變。

他有如今一切，說起來也全靠了李易的劍骨。

若非如此，他踏入先天境的時間怕是要推遲許久！

「如此說來，倒還真的是個禍害。」秦有風挑了挑眉，「聽你所說，那李易和那帝都來的瘦弱少年打了個不分上下？」

「爹，萬一明日擂台比武，李易出現……」秦雲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怕輸，怕他擁有的一切化為齏粉。

秦有風獰笑了一聲，「我兒的大好前途，無人能奪。為父這就去斬殺了李易，這樣的話，神不知鬼不覺……」

「不妥。」

慕雪兒突然出聲道。

秦雲審視著盯著她。

秦有風也看向了慕雪兒。

慕雪兒微微低頭，輕聲解釋道：「長老和那瘦弱少年是師徒關係。長老既然知道了李易的存在，若是他不明不白地這麼死了，那，不知他老人家是否會怪罪於我們頭上？」

「我們」二字，讓得秦家父子眼神緩和。總歸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秦有風點點頭，「你這小女人，說得倒也不錯。那帝都武院來的教習長老，實力高深莫測，我們總是該小心些。」

「那該怎麼辦？難道什麼都不做？」秦雲急促道。

慕雪兒看著此時的秦雲，略微有些失望，但此時她已沒了退路，只好是獻策道：「後山懸崖緊挨著妖獸山脈，若是妖獸出手殺了李易，便與我們一丁點關係都沒有了。」

秦雲喜道：「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