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分歧
「張明或許有良心，但我也不是罪人。這完全符合規則，市場就是這樣的。
你也是干金融的，你能懂我說的。字元跳動未來如果能夠上市，憑藉著這幾輪融資打下的基礎。
我們的收益完全是不敢想象。」
「可張明如果沒有這個打算？那我只能說抱歉，我會用我的方法，來彌補我預計中的誤差損失。」
葉浩拿出兩個高腳杯，倒好了兩杯酒，一杯自己端起來，另一杯則推到了許遠面前。
「按照現在的情況，就算你強推字元跳動上市，能掙多少？十幾億？幾十億？
老葉，你根本不懂字元跳動的價值！」
老酒的味道很醇厚，可許遠現在根本沒心思喝酒。
「看來你並不支持我。」葉浩皺了皺眉頭，他想過許遠會反對，但沒想到對方的態度這麼堅決。
許遠搖了搖頭「我只是不想看你犯錯，你想的這些都是蠅頭小利。
如果你信我的話，最多五年，你就會知道今天的想法到底有多麼愚蠢。」
任何人終究都是有局限性的，葉浩同樣也不例外。對於未來捉摸不透的長遠利益，可能除了許遠之外，其他的人都會選擇眼前的暴利。
葉浩不置可否，他並不會反對許遠的觀點，只不過他更加認同自己的想法。
「這件事我來做，和別人去做的效果是一樣的。字元跳動沒有你所說的那五年的時間。
國際資本已經盯上了字元跳動，若是我不同意合作，國內也有大把的人，願意和他們合作。」
許遠眉頭深皺，這件事真的很麻煩。
「老葉，說句不好聽的，幫著外國人來打擊國內的市場，這事辦的不地道。
再者而言，如果字元跳動能夠繼續發展下去，我們獲得的收益絕對比與他們合作來的多。」
「自媒體是一個全民性的項目。龍華在國內的媒體實力應該找不出幾個能夠匹敵的。
正因為如此，你也應該明白。具有全民性質的自媒體，到底是多恐怖。
這麼大的影響，已經不能局限於商業了。外資的腦子裡有幾噸屎，你還不清楚？」
許遠還在試圖勸說葉浩。這事兒現在看來似乎只是正常的商業碰撞，但到最後，誰知道會演變成什麼？
許遠對於這種可能越過紅線的東西，從來不會去碰觸。他也不希望葉浩在這上面栽跟頭。
葉浩也是慢慢皺起了眉頭，許遠說的這些，他何嘗沒有想過？
只是葉浩同樣有自己的處事原則，商業上的一些行為不能具備太多的個人思想。搞金融的就是一幫賭徒，只會預計收益和風險。
「既然你不同意，那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
這事我也再想想，你說的有道理。可生意人應該尊重規則，行業的規則就是這樣的。對於商人而言，趨利避害。」
「你也說是趨利避害，可你現在只能看到利益，看不到害處。
老葉，千萬別一時胡塗。自由市場的風，把你吹的發燒了。」
許遠說完這些后，兩人都沉默了起來。
「好好想想吧。」
許遠覺得葉浩需要獨自思考的時間，他再待下去沒有意義。
今天這事或許就是他和葉浩關係的一個轉折點，許遠心情頗為複雜。
這次的分歧和以往都不一樣，許遠也不能確定葉浩是否還會和他站在一起。
……
……
晚上十點左右。
許遠終於是從龍華匆匆趕到了周淼這邊。
洛雪帶著周淼到了一家私密性很高的商務酒店。
「不好意思。」許遠很是抱歉的和洛雪說道。
「許總有事忙，我能理解。而且周淼同學很有意思的，跟我講了許多他們私下粉絲群里的趣事。
能夠得到這麼多粉絲的喜歡，我也是很榮幸。」洛雪面帶微笑，言語很是善解人意。
「表哥，洛雪姐剛才帶我去吃大餐了。」周淼興奮的和許遠炫耀著。
原本許遠跟洛雪說好的事，吃飯的事情延後，今天主要是讓周淼見一面洛雪。
可許遠臨時有事，洛雪又不能把周淼一個人丟下，所以只能臨時改變安排。
「實在是不好意思，耽誤了你的檔期。」許遠心中很是抱歉。
明星的檔期通常安排的很緊，洛雪原本是今天晚上的飛機，要離開帝都的，現在應該是趕不上了。
「許總實在是太客氣了，我與貴公司投資的不少影視綜藝項目都有合作。
換句話說，許總也算是我的老闆。您這般客氣，我可受不住啊。」
洛雪也沒想到許遠會這麼客氣，畢竟以對方的身份，根本不用把她放在眼裡。
「總歸是給你造成了麻煩，這樣吧……你是要趕著去拍綜藝，還是電影？
我給你找一架私人飛機？」許遠不喜歡欠別人的，說著就要掏出手機聯繫黃輝馮。
帝都有錢人不少，憑他的面子借一架私人飛機，肯定是沒什麼問題的，大不了就花點錢。
「別別別！」洛雪沒想到許遠這麼土豪，趕忙阻止了對方。
她雖然咖位不低，但還沒有高到可以買一架私人飛機。這要是坐著私人飛機去趕通告，第二天的頭條就得是「洛雪傍上神秘富豪」。
「您真的太客氣了。晚些進組最多被人說大牌，要是坐的私人飛機去，那我可真就說不清楚了。」
許遠聽到這話也是反應了過來，他剛才倒是忽略了洛雪的身份。要是真的坐著私人飛機去，恐怕會給對方造成不小的麻煩。
「是我疏忽了。」
「好了許總。您這麼跟我客氣，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壓力山大呀！」洛雪做出了個古靈精怪的表情來緩解尷尬。
「今天和周淼同學聊了許多，心情很開心。總之，許總也不必太過介懷。
許總要是沒有其他事的話，那我就回去了？」
「好吧。」許遠點了點頭，雙方告別之後，他便帶著周淼離開了。
等到許遠離開后，洛雪這才鬆了一口氣。許遠那般客氣的態度，實在讓她壓力山大。
洛雪身後那完全不敢呼吸的助理，也終於開始大口的喘氣了。
「洛雪姐，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許總？為什麼他看上去那麼平易近人，卻讓我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咱們公司的那些領導，一個個臭屁的要死，反而沒讓我感覺那麼害怕。」
「這該死的壓迫感。」
……
……
「欣然姐姐！」
許遠和周淼回到家的時候，李欣然又坐在靠窗的那張小桌子上辦公。
周看見李欣然連忙興奮的沖了過去，激動的說道：「欣然姐姐，我見到洛雪了。」
李欣然見到周淼連忙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像是看待一個孩子一樣，附和著說道：「淼淼真厲害。」
「沒看見你的欣然姐姐在忙嗎？好歹也是個成年人了，一點都不懂事。」許遠訓斥了一句周淼。
「欣然姐姐。」周淼連忙躲進了李欣然的懷裡求庇護。
李欣然笑呵呵的說道：「好不容易能見到淼淼，其實我也沒什麼要忙的事。」
許遠攤了攤手，平時忙的連和自己待在一塊的時間都沒有了，結果遇到周淼就不忙了，這該死的區別對待。
「天色不早了，沒什麼忙的事，那就去休息吧，我今天晚上睡書房。」
說完許遠就向著書房走去了。李欣然看到李欣然這般模樣，有些奇怪。
這不對呀？自從那次過後，李欣然只要不住在宿舍，或者在實驗室里通宵，那許遠必然不會讓李欣然睡個安穩覺。
今天這是怎麼了？
「他這是怎麼了？」李欣然詢問著懷中的周淼。許遠這副模樣肯定是有心事。
周淼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原本他說好了，要陪著我一起去看洛雪姐。結果臨時接了個電話，就讓我一個人去。
反正再次看到表哥的時候，表哥就好像有心事的樣子。我也沒敢問，有點怕他。」
……
夜已深沉，許遠坐在書房的椅子上，始終在沉思著。
眼下的問題有些麻煩，按照他對葉浩的了解。如果葉浩還是堅持之前的想法，那麼事情就沒有任何轉機了。
「咚咚咚……」
突然在敲門聲打斷了許遠的思緒。
許遠看門后，發現是穿著睡衣的李欣然，端了一杯熱牛奶。
「我看房間里的燈還亮著，知道你沒睡，沒打擾你吧？」
李欣然坐這便把熱牛奶遞給了許遠。
許遠接過牛奶后，道了一句謝謝。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許遠讓李欣然進入了書房，順手關上了門。
「我看你好像有心事，所以……」
李欣然話剛說到一半，耳邊突然響起啪嗒一聲。那是房門反鎖的聲音。
「所以半夜給我送宵夜是嗎？」許遠嘿嘿一笑。
「那個……淼淼的房間跟書房挨著。」李欣然臉紅透了，趕忙用手擋住越發靠近的許遠。
「不怕，我這書房隔音好。」
眼看著許遠越發靠近，李欣然甚至能夠聽到自己心臟砰砰跳的聲音。
「許遠，不行的，我明天早上還要早起呢。」李欣然真是欲哭無淚，早知道她就不來了。
「唉……行吧。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了。」許遠突然停下了動作，一副黯然傷神的模樣。
李欣然算是被許遠打敗了，以前那個沉穩的許遠，到底哪去了？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李欣然試探性的問道。
「也不算困難，就是和老葉起了分歧。跟以往不一樣，這一次我覺得他是玩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