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夏沁玉,本王真的不能勉強自己
夏沁玉偷偷地下了梯子,從旁邊的道路繞回了自己的院子,在半路上,她躲在茂密的玉蘭花林中哭了好久,待心頭的痛楚和難過都紓解好了之後,才回了院子中。
葉月影看見她,一副開心的模樣,拉著她道:「我讓人買來了新釀的梅子酒,很香,咱們喝一杯?」
她意興闌珊:「還是別喝了,你酒品不好--」
「說得你酒品多好似的--」月影一如往常,將眼睛一瞪:「你一喝醉就非禮表哥--」
她愣了一下,無力地笑笑,卻又不再拂月影的意,和她坐在一起,飲了幾杯,卻發現這梅子酒的勁兒彷彿很大:「這酒--怎麼這麼上頭?」
月影看著她笑:「哦,我拿錯了,這是十年陳釀--」
夏沁玉想要嗔怪她幾句,卻眉眼滯澀、動作遲緩了起來,腦中也暈沉沉地無法集中起精神,她無力地朝著桌子上俯去:「月--影--,我醉--」
她話未說完,手中的酒杯已經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發出了綿密的呼吸聲--
月影放下嘴邊的酒杯,站起來低頭看著她笑笑:「這酒量還真是--」
外頭身影一閃,沈毅走了進來,看著桌子上的她,挑眉道:「還是你省事兒,不像我,得給老九的酒里下藥--」
月影轉頭看他:「快動手吧,能不能起到作用,就看這次了--」
沈毅俯下身子,抱起了夏沁玉,朝外走去--
趙承弦醒過來的時候,
覺得頭很痛,他坐起來撫撫額頭,皺了皺眉頭,卻突然發現周圍的環境不是長風軒--
周圍的擺設很像枕梅樓--
他呼一聲從床上跳下來,跑到外頭一看,果然是枕梅樓,可是枕梅樓已經被燒掉了--
他走到床邊,推開窗看著樓下的景色,果然很熟悉--
正在疑惑,樓下卻突然傳來一聲尖叫聲,他心中一凜,飛身躍下樓,卻看見夏沁玉驚魂未定地從院門口跑了進來,一看見他便滿臉驚喜地跑了過來:「九郎--」
卻在看見了他一臉的冷漠之後,她停下了腳步,露出了有些尷尬和疏離的神色:「我--方才想走出去,卻好像看見了一個人--好像是凌王,可是--」
她又露出了害怕的神色:「他已經死去了啊!」
趙承弦的臉色冷凝,環視了四周一圈,轉頭對她道:「這裡不對勁,我們走出去看看--」
哪怕他神色冷漠,但有他在,夏沁玉的心安寧了不少,她乖乖地跟著他,朝著院外走去--
院外的景色和以往的枕梅樓外開始不同了,靖王府的枕梅樓走出去不遠有一條小溪,小溪邊上不遠處就是月影的院子,而現在出了院門,只有一條小徑,兩旁的花草樹木差不多一模一樣--
兩人悄然無聲地一前一後地走著,夏沁玉一直在看著四周的一切,趙承弦卻突然站住了腳,她差點兒撞上了他的後背。
「怎麼了?」她趕緊上前和他
並肩,神色也是一緊:「我們怎麼又回來了--」
枕梅樓赫然又在眼前,她神色一慌:「莫不是真遇上鬼了?」
「胡說--」他斥責了一句,轉頭看看四周,卻突然微微一笑:「看來,是舅舅的本事,他布下的陣--」
夏沁玉聽了,明白過來月影拿十年陳釀的目的,不由地苦笑:「他們真是用心良苦--」
趙承弦回頭看了她一眼,望著她,神色有些複雜:「王妃,有些事情,本王的確不能勉強--」
夏沁玉心頭一沉,又想起了他和沈毅的對話,雖然滿心的凄涼,卻又不得不面對現實,她轉開了目光,點頭道:「我知道,有些事過去了就時過境遷,再也回不去了--」
也許,老天爺並沒有打算在這一世也給她幸福。
兩人在枕梅樓中,依然是相對的時光,卻再也沒有往常的溫馨,趙承弦在院子外頭查看著四周,想要找出破陣的法子,夏沁玉在樓上,百無聊賴地看著遠處重重疊疊的林木--
暮色漸漸降臨,她感到餓了起來,便在樓里尋找吃的,在樓上翻了一轉,沒有什麼能吃的,便想起了自己一向習慣在書房之中藏點心,便蹭蹭蹭地下樓去--
卻見趙承弦從書房中出來,手裡頭拿著點心盒子,臉上有些震驚的神色。
她趕緊上前要拿:「這是我的--」
他將盒子一抬:「我找出來的--」
「是我藏的,你每次都這樣,人家辛辛
苦苦地藏,你一下子就找出來了--」一涉及到吃的,她當仁不讓,跳起來爭奪:「給我,你每次都將我的點心吃完--」
他本來看著她跳腳,還覺得有些好笑,聽見了最後一句,將臉一沉,將點心盒子塞給她:「胡說!本王從來不吃這些亂七八糟的!」
夏沁玉也就不想再維持最初的平靜和風度了,反正他話都說到了那個份上,也就是說這輩子兩人不出意外,是沒有什麼結局了,她索性也不將他當做最初的趙承弦看了--
她白了他一眼:「不吃正好,全是我的--」,說完,轉身又去找自己藏的酒,不知道月影這個傢伙,在復原這裡的時候,有沒有把自己藏的酒也放進去--
她在書架之上翻過來翻過去,趙承弦愣了愣,卻轉身走到了書桌后的架子處,從最上頭的架子後頭取出了一瓶酒,看著酒瓶,皺起了眉頭,他怎會知道這後頭有酒?
夏沁玉轉身看見,又白了他一眼:「我的--」,走過來從他手中拿過酒,轉身坐在了書桌后,打開盒子,看見是最喜愛的桃花酥和杏仁酥,笑了笑:「月影挺了解我--」
趙承弦不高興了,皺起眉頭:「別掉渣在本王的書房之中--」
她不怕他,拿起一塊桃花酥邊咬邊道:「這不是你的書房好吧,這是假的枕梅樓--」
「別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你娘親沒有教導過你食不言寢不語嗎?」
他的眉頭皺得更加深了--
夏沁玉一愣,覺得方才他說的這兩句話非常耳熟,抬著頭沉思了一下,恍若大悟,最開始的時候,他就是這付德行--
相處得太久,被他寵著疼著,已經忘記了他的本性了。
恢復了本性的趙承弦冷眼看著她,她的每一個動作踩中的都是他的雷點--
自己最初,真是昏了頭,竟然會喜歡這樣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