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註定要成為的人(1)
——寫在《我要成為誰》之前
小時候,我是說一度,我的童年被兩種奇異的色彩分割,它們分別是自由和疾病。***這在當時,是我那超出常規的想象力永遠不會預知也不屑想象的——它們會對我日後的思維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令人匪夷所思——我居然總是隨身攜帶著那段時光。
我想摒棄它,就像在陽光下抖落身上的灰塵,抑或是在暖氣旁烘乾身上的雨水一樣,讓存在過的經歷消失得不露痕迹。只要我不承認,即使是大自然和宇宙也無法證實吧?而抖落了灰塵並烘乾衣物的自己,依然能以輕鬆又強壯的姿態,小心翼翼地重新嵌入以往屬於自己的生活中。
小時候——卻不是一度,我是說,那種形一直延續至今——我厭惡並絲毫不加遮掩地表達出對人們投來的關心和同的排斥,那拒絕的神態就像千年頑冥不化的毒蛇——毋庸置疑,我誤傷了很多人的愛——然而我告訴自己,這只是一種基礎的自我保護的本能,不然呢,那後果將很嚴重。
在我的心中,一直潛藏著一隻巨大的野獸,它貪婪又絕對自信——而它產生的條件,是我那絕對自由又絕對孤獨的生活。直到現在,這頭野獸也生活在它認為不該如此的世界和規則中,在遵守生存法則的同時悲傷嚎叫,而我——這個親手孕育它的主人,卻對此無能為力。
無數次,當思維徘徊在極端的飛翔中,卻現身處一個高度和面積都足夠說謊的鳥籠中。只是我張了張嘴,像學習所有必須學會的技能一樣,逐漸說話了。我不知道語彈出多遠后能反彈到身邊,我不知道這巨大的鳥籠中的遠處(高處)有沒有能代替我接受那衝擊力的人。我不知道的事很多,希望和絕望保持同比,在沒有得到果斷的回答前,我還會繼續說話——直到某一天被亂石投擲——或者,有一個人他提著竹籃出現在我面前,裡面是細心碼放好的由我親手扔出的石子。
悲傷的無法避免,希望的重新轉世,特殊的人群,奇異的神色,矛盾的體驗,敏感的直覺。
還有時而淚水,時而失態的笑聲,每每讓周圍的人群不知所措,卻也因此現生活——它從來沒有不知所措。
自己是一個永遠無法解讀的哲學命題,而我壓根不打算耗費這樣的精力。但我卻不是永遠無法知曉的——那自然界無數的唇舌,都將以觀點彈跳的形式,將它們對我的想法轉化為我的未來——所以我不是尋寶者,只是探險家。
喜愛這樣一路失蹤一路探索的狀態,關於生命的實踐,我樂在其中。
而這一切的追問和磨礪,來自往昔和當下的自身,只是在說明一個簡意賅的問題——我註定要成為一個書寫者。緊握筆,成為一個能給更多人愛與溫暖的人。
(2012年4月17日於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