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陸怡的話剛剛說完,徐妃臉色就變了,若是她沒有見過陸怡跳舞自然就不怕和她比舞。
畢竟是將門虎女自然舞蹈底子沒有她的好,可她看過。
陸怡的舞蹈舞的可比她的好得多。
「這……」
「怎麼,徐妃娘娘難道覺得臣一個武將的舞還比您的好嗎?是不敢和臣比怕輸嗎?」
這一句話就把徐妃的後路堵的嚴嚴實實,不留一絲的縫隙。
「好,本宮與你比,既然是陸小姐邀約本宮,那本宮就來選曲子如何?」
「不必了,本妃來奏曲,不知徐妃娘娘意下如何?本妃的琴技相信諸位都知道。」
——
「北漓王妃的琴技我們可是都聽過的,那叫一個沉醉,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是啊是啊,我當時聽王妃的一曲驚鴻都聽呆了。」
「這陸小姐的底子可是都知道的,絕對能跟的上王妃的琴,可這徐妃娘娘……怕是……」
……
——
「如若是都沒有意見,那就來一曲本妃最拿手的驚鴻?驚鴻舞也是徐妃娘娘最擅長的,本妃這樣做也算是為徐妃娘娘留足了面子。」
陸怡笑著說:「不巧,驚鴻舞也是臣最拿手的,不知道臣與徐妃娘娘,究竟誰跳的好。」
徐妃如今哪裡還有退路?她確乎是驚鴻舞跳的最好,可……
君燁掃了一眼眾人,對著皇帝道:「皇上,這驚鴻舞乃是絕舞,若是有得皇上的寒琴相配,必然是一番驚人。」
皇帝自然是知道君燁什麼意思,不過君燁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弟弟要東西哪有不給的道理?
「來人,去拿朕的寒琴。」
「渣。」
寒琴不愧是百琴之首,帶著一絲寒氣,卻無比的舒適。
殊年一上手便知道是好琴,雖然不及她的雙木詩琴,卻也算是上等。
在人間可以遇到此琴,也算是造化。
琴音一起,徐妃和陸怡兩人皆起舞,殊年想了想,還是放開嗓子唱了。
「?一曲驚鴻斷人腸
弦音醞釀九州傷
湮滅霜花笑芬芳
落櫻滿地月離央
恩寵皆化素白裳
青絲繞指柔故鄉
白玉菩提兩袖香
隨心飄去春風堂
……
不望歲歲年年與君共醉花月下
盛世繁華
幾度風雲手執茶
明月依舊瀟洒
人卻離合悲歡似落花
看那城外兵戈鐵馬
君臨城下
一紙離書斷絕往日佳話
……?」
一曲畢,陸怡動作跟著停,徐妃自然是輸了的,因為是和陸怡比,心裡緊張,幾步都錯了。
眾人看呆了舞蹈。
這曲驚鴻舞,幹得好,跳的也好,果真是翩若驚鴻,宛若游龍。
「好,好,陸小姐跳的果真不錯,讓朕想起一首詩『人間絕舞如驚鴻,飄渺幾步若游龍。蹁躚落葉仿聽松,月色皎潔似朦朧。』此詩方可描述陸小姐的舞,好極了,徐妃,你可認輸?」
連皇上都給了那麼高的評價,徐妃哪裡還有叫囂陸怡的膽量?
「臣妾認輸,陸小姐的舞確實讓臣妾心服口服。只是臣妾想多問一句,陸小姐師承何處?」
皇帝看著陸怡,陸怡微微一笑:「臣方才就說過了,臣喜歡北漓王妃的舞,自然是跟著王妃學的,王妃還常常說臣的舞不人不鬼上不得檯面,也確實如此,臣的舞和王妃比起來,著實不人不鬼了些。」
徐妃一頓,她沒有看過北漓王妃跳舞卻知道陸怡身法不像是邊塞,可如果這樣拆穿又得罪了二王爺又得罪了陸小姐,不划算……
「陸小姐說笑了,陸小姐這樣的舞人間已經難的見到了,看來北漓王妃的舞一定是頂尖的。」
「沒錯,我師傅的舞,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喊她跳就跳的,至少也要有那個資格。」
是人都聽得出來陸怡這是指桑罵槐,罵的就是徐妃。
「好了好了,都坐下吃飯吧。」
皇帝此話一出,殊年馬上就動起了筷子,一邊吃還一邊說著不清不楚的話。
「這個絕度似沃來人間茨過的最好次的東四了……」(這個絕對是我來人間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了)
君燁用手拍拍殊年的背,有些怕她噎著。
這麼多年,殊年在人間過輪迴劫,要麼是燒柴火的丫頭,要麼是宮女兒。
總之沒有吃過一頓飽飯。
徐妃再怎麼氣惱也不敢在皇帝面前表現出來,只能這麼罷了。
殊年她惹不起,這一個陸家的小姐她還惹不起嗎?
縱然陸怡是軍營中的將軍,女將,可畢竟皇帝還沒有承認她,所以宮中的人還是稱呼她為「小姐」。
家宴之所以為家宴,不僅僅是吃頓飯,皇宮裡的人大多喜歡看戲,倒不如演一場戲。
「眾愛卿都吃好了那就去幽歌台賞戲吧。」
殊年放下手中的筷子,戲子無情,皇帝想借這戲子說明什麼?
君燁沉思,還是拉著殊年抬步就跟著皇帝後邊。徐妃看著殊年和君燁不屑地笑了一聲:「北漓王妃和二王爺的感情真好啊。」
「多謝徐妃娘娘誇獎,不過在本妃看來,徐妃娘娘和皇上的感情也是羨煞旁人啊。」
殊年的話打在徐妃心上,人人都知道皇帝於她不過是做戲,不過是因為徐家歷年來都是後宮之主,而她不過小小的一介妃子,可想而知,皇帝是要打擊徐家。
一直站在一旁不開口的皇后終於笑著開口了:「依本宮看,這陸小姐與三王爺當真是般配的,皇上覺得呢?」
皇帝看了身旁皇后一眼,陸怡看樣子是不喜歡白七扇的,如果這門婚事可以讓陸怡和白七扇反目成仇的話,他不介意下一道聖旨。
「皇后說的不錯,等明日朕就擬旨賜婚,陸小姐三弟你們意下如何?」
「皇上不可!」
聽到二人異口同聲的回答,皇帝顯得更得意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什麼不可以的?就這麼定了,今天朕心情大好,眾位愛卿想聽什麼?」
歷年來都聽的霸王別姬,今年絕對是不可以例外的。
所以皇帝問或不問,都是走個過場罷了。
所以——
皇帝一錘定音:「既然眾位愛卿都這麼說了那就霸王別姬。」
「父皇父皇,央央,央央她……」
遠處跑來一個小孩子,殊年記得這是太子白域,白域口中的央央應該就是皇帝最疼愛的白央——央合公主。
皇帝顯得很緊張,皇后自然也不例外,白央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域兒,央央到底怎麼了,你慢點說。」
「央央鬧脾氣所以我沒有帶央央去大殿,後來央央吵著要去荷塘摘荷花,後來,後來就……就掉下去了……怎麼辦呀父皇……」
陸怡暗中冷笑,這就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不是要把她和白七扇湊成一對兒嗎?現在可好,自己女兒都掉進荷塘了。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娘娘醒醒啊娘娘!」
白域話剛剛說完,皇后就倒了下去。
皇帝這個時候是前後都顧不上了,看白域的樣子也知道沒有人救白央,皇帝往旁邊冷眼一瞥:「你們這些奴才都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滾去就公主!如果公主有事,提頭來見!」
「渣……」
宮女太監散成一片,白域帶路,荷塘里哪裡還有白央的身影,眾人趕忙下水去找。
皇帝著急,殊年看戲。
殊年對著旁邊的君燁說道:「你說,這會不會是白七扇出手了?」
「不會,他雖然恨皇帝,可他絕對不會把孩子的性命不當回事,說不定,是槿色做的。」
殊年點點頭,槿色這個人,為了白七扇什麼都敢做,瞞過白七扇做這樣的事情,對於槿色來說非常容易。
白央被打撈上來了,只是明顯的嘴唇發白臉色蒼白昏迷不醒有性命之憂。
「快去請太醫,太醫呢!」
白七扇第一次看到皇帝這樣擔心一個人,看來皇帝是很喜歡白央。
太醫風風火火趕來為白央把脈,有些心驚膽戰地說:「央合公主她……臣救不了……」
「救不了?真不要聽到這三個字!要是她死了朕要整個太醫院給央央陪葬!都滾去救!」
太醫哪裡還有遲疑,提著藥箱跪在白央面前開始想辦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太醫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還好,命保住了……
太醫院的命也保住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白央咳出幾口水,臉色漸漸紅潤。
「父皇……」
白央虛弱的聲音傳來,皇帝跑過去蹲下握住她的手:「父皇在,央央不怕。」
「父皇,央央,央央不是自己掉下去的……」
「你說什麼?」
白央一句話出口,皇帝甚至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在皇宮裡誰可以不知不覺地殺害一個公主?
「給朕查,這一次家宴誰沒有來!」
——挨個盤問各宮后——
「皇上,柔妃娘娘今日身體抱恙沒有去大殿……」
皇帝問也沒問後面的,直接沖向了柔閣,他當皇帝這麼多年就這麼一兒一女,當命一樣寵著。
誰敢給他們臉色看就是打他的臉,今天居然有人想要置白央於死地,簡直不可饒恕。
「柔妃,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