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八 迷蝴蝶·換身

番外二十八 迷蝴蝶·換身

薛小莞迷迷糊糊睜眼,下意識看了看外頭的天色,竟還是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亮光。

真奇怪。薛小莞想,昨夜唐清哲折騰到很晚,她怎會這麼早就醒了?

而且似還是平躺著,一點都不舒服。

不過薛小莞也未在意,只覺橫豎依舊困頓,乾脆便再睡一會兒。

如此想著,薛小莞便閉上了眼,扭了扭腰,向外翻過身去,手也自然地抬起,打算將它搭在唐清哲身上。

然而下一瞬,只聽啪的一聲輕響,她的手臂竟是直接砸在了床邊,甚至半條小臂都露在了外面。

薛小莞一愣,她怎麼跑外邊來了?唐清哲每日……竟是起這麼早嗎?

細細一想,薛小莞倒也瞭然了。前陣子良國公身體欠佳,辭官休養,中書令的位置一下就空了出來,這是相位,按理自有眾多老臣可填補空缺,哪知道唐晟前兩日竟說,要拜唐清哲為相,滿朝嘩然。

唐清哲同薛小莞解釋過,這是唐晟為打壓世族勢力所想出的計策,即便朝臣再如何反對,他恐也要推行。

但這也導致唐清哲一下便成了眾人的眼中釘,一言一行自然都需謹慎,萬不能被人抓住把柄,壞了唐晟的計劃。

所以唐清哲比往日更早晨起,也是正常的,沒準上朝之前都在宣事殿待著呢。

思及此,薛小莞只覺困惑已解,再次扭動腰肢,又換了個方向,向里滾去。

手露在外頭可不舒服。

哪知道剛滾了半圈,薛小

莞卻碰到了阻礙——

裡頭好像有個人?

總不能是昨晚二人睡錯了位置、唐清哲其實還未醒吧?

薛小莞下意識睜眼,而後便看到,裡頭是有個人,只是……不知怎的,感覺不像唐清哲。

這是她和唐清哲的床榻,裡頭怎可能還有別人呢?!

薛小莞瞬間清醒了過來,一個鯉魚打挺起了身,定睛一瞧,那人確實不是唐清哲,身型小巧許多,好像……

好像還是個女人?!

且那女人如今背朝薛小莞,還在沉睡,睡相極差,抱著被子,一隻手和一隻腳都露在外頭。

好啊,什麼人這麼大膽,竟還敢悄悄爬上她和唐清哲的床?!

薛小莞怒意橫生,立刻伸了手,用了大力氣,直接將那人翻了過來——

「啊——!!!」

一聲尖叫響徹了安王府。

---

唐清哲是被一聲尖叫吵醒的。

而且不知怎的,他總覺得這聲音很熟悉,很像是……自己的聲音。

是以儘管今日他只覺比往日更加睏倦,彷彿遠遠沒有睡夠,但還是強迫著自己睜開了眼睛,想瞧瞧發生了什麼。

然而一睜眼,他就愣住了。

他看見……

看見自己正跪坐在邊上,雙手捂住了嘴,雙眼瞪圓,一臉驚恐,一邊還在低頭打量著身上穿著的中衣。

這番場景嚇了唐清哲一跳,他連忙坐起身來,皺眉閉眼晃了晃腦袋——

是幻覺吧?!

然而再睜眼時,他卻無奈地發現,一切依舊如此。

「唐、唐清哲……?

」就在此時,他竟然聽見旁邊的自己用自己的聲音開口喚他,聲音還有些顫抖。

唐清哲一愣,下意識開口:「你——」

然而才剛說了一個字,他就意識到不對,瞬間閉上了嘴。

他的聲音怎會變得……這麼細而柔?

而且聽起來……反而像是薛小莞的聲音。

想到這,唐清哲立刻低頭,而後便發現,他身上穿著的,竟還真是薛小莞的中衣!而他的雙手也小上不少……是薛小莞的手!

不會吧……

如此想著,唐清哲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向著「自己」開口:「小莞……?」

「是我!」薛小莞頂著唐清哲的臉,做出了個舒了口氣的表情,把手也放了下來,「方才我看見自己睡著,嚇了一跳,喊出聲的時候才意識到,我好像用的是你的聲音!看來我倆這是……互換了身體?!」

「可是——」

唐清哲皺眉,他不太明白,好端端地,怎麼就能把身子給互換了呢?!

然而才剛開口,就聽得房門被敲響:

「世子,方才聽到一聲尖叫,可是出了什麼事?」

是芸豆的聲音。

「我無礙——」唐清哲下意識就沉聲回答,話說到一半才想起自己如今用著薛小莞的身體,連忙改了口,「沒什麼大事,世子好像就是有些……頭暈。」

薛小莞一愣。

她哪裡有頭暈?

然而還不等她用眼神詢問唐清哲,就聽門外的芸豆頗有些驚慌地道:「世子頭暈?那芸豆去尋大夫過

來……」

「不必。」唐清哲立刻拒絕,「他想多睡會兒,你去告訴玄墨,著人去替世子告假,今日他不上朝了,鴻臚寺那頭也暫不去了,順便也替我去告假,我要照顧他,今日便不當差了。」

門外安靜了片刻,過了一會兒,芸豆才略帶猶疑地道:「是。」

很快,二人便聽到芸豆的步伐遠去。

確認芸豆已經走遠后,薛小莞有些奇怪地望向唐清哲:「如今所有人都盯著你,你竟不去上朝?而且我們夫妻二人是雙雙告假,不太好吧……」

「就是因為所有人都盯著我,我才不敢讓你去。若是陛下朝上點了你議事,你當如何?」唐清哲無奈地道,「身體不適尚情有可原,若是說錯了話,定會落人話柄。壞了陛下的計劃,他更要怪罪的。」

「那我們總不能一直這樣吧?」

「當然不能,要儘快想法子換回來。」唐清哲嘆了口氣,「得先搞清楚為何我們今日晨起便莫名其妙換身……昨夜睡前,我們做了什麼不同尋常之事嗎?」

「昨夜睡前?我們不是……」薛小莞一邊想著,大驚失色,「總、總不能是因為那個……?!我、我可不會用你的身子……!這這這、這太奇怪了!」

「我說的當然不是這個!你我又不是未曾……」唐清哲聞言也是一噎,「重點是不同尋常!不止是睡前!」

薛小莞一聽,撇了撇嘴。

也不怪她多想,誰讓昨夜唐清哲那

么能折騰?她甚至是半途就昏睡過去了!

不過若是這麼想……雖然二人折騰到天亮的情況也不是沒有,但薛小莞中途昏睡好像還真是第一次……

不行不行,薛小莞想到這,連忙搖了搖頭。這個得之後再考慮,不到萬不得已,她絕對不會以唐清哲的模樣,對著自己的身子……

而就在二人正沉默思索時,房門竟是又被敲響了。

「世子,世子妃。」

門外是玄墨。

對方話音剛落下,唐清哲便猛地用手肘碰了碰薛小莞。

所幸二人如今已是默契萬分,薛小莞立刻反應過來,清了清嗓子:「何事?不、不是讓你尋人去替我和世子妃告假嗎?」

「回世子,緇硯本是要出發,但剛出府,卻遇上了陛下身邊的余公公,說是帶了陛下的口諭來,要世子和世子妃今日下朝後前往宣事殿議事,有要事相商……」玄墨猶疑著道,「因是陛下口諭,緇硯拿不準是該推還是不該推,小的便來問問世子和世子妃的意思……」

聽聞這話,薛小莞和唐清哲猛地一驚,而後面面相覷——

唐晟派身邊親信前來傳話,又說是有要事相商,還要召見薛小莞……那恐怕還真是耽誤不得。

看來二人今日,應是告假無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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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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