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小年紀就心思歹毒
「皇上！陌兒是蘇家唯一的男丁啊！他要是有個好歹，蘇家可就要絕後了啊！」蘇老夫人聽著外面打板子的聲音，頓時急了。
「絕後？」
成瑄帝看著蘇家人的眼神，再沒有從前的溫情與感激，而是透著一股冰冷，「你們蘇家欺君罔上，朕只是還沒有下令將你們滅門，並不代表你們蘇家還能有后！」
一聽這話，蘇老夫人險些直接暈過去！
杜氏嚇得大氣不敢出！
蘇貴妃縮著脖子，一句求情的話也不敢說，生怕連累到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打板子的聲音終於停下來。
「皇上，遵照你的吩咐，人已經打了個半死了。」周公公進來稟報。
「嗯。」
成瑄帝則淡淡應了一聲，極具壓迫力的視線，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
「你們幾個不是要見霜寶？怎麼都不說話？」
他威嚴的話語一出。
蘇老夫人嘴唇抖動，臉上勉強扯出一絲難看的乾笑，說道：「皇上，我們有些私下的體己話，想要跟霜寶單獨說一下……」
「有什麼私下的話這麼見不得人，是連朕都不能聽的？」
成瑄帝墨眸冰冷，「若是當面不能說，那你們也不必說了！」
蘇家餘下三人面色難看。
當面說？
蘇陌倒是當面說了，可霜寶幾句話，就讓他直接去掉半條命！
可如果不說，那他們蘇家的轉機在哪兒？
「都沒話說了？很好，那就該談談認罪的事了！」成瑄帝聲音冷沉，「首先這欺君之罪，朕就可以先跟你們清算一下！」
「皇上！皇上恕罪啊！霜寶的事，臣婦並非有意欺瞞皇上！實在是有逼不得已的難言之隱啊！」
蘇老夫人一聽這話，連忙開始痛哭求饒。
「哦？究竟是什麼樣的難言之隱，說來聽聽。」成瑄帝眼神隱著厭惡，冷淡地道。
「是、是霜寶！她乃天煞孤星，天生不詳！臣婦擔心她若是進宮，會為皇上惹來麻煩，所以才找了一個天生福運的小、小姑娘代替她……」
蘇老夫人斟詞酌句，絞盡腦汁地說著。
「天煞孤星？天生不詳？你憑什麼這樣斷定？」成瑄帝打斷她，神情威嚴地質問。
「這，臣婦的大兒子身為東齊國的戰神，從來都是戰無不勝，可霜寶一來到蘇家，他就戰死！這不就是被霜寶剋死的嗎？還有她才兩歲就生母病故，足以說明她是個剋死爹娘的掃把星！」
蘇老夫人言之鑿鑿。
成瑄帝當即冷笑一聲。
「照你這麼說，朕一出生，母妃因難產病故，朕也算是剋死母妃的掃把星了？」
他眼神透著一股懾人的冷意，「朕十三歲那年，父皇過世。
「朕二十八歲，在位的第十五年，東齊國向來戰無不勝的戰神，為了保護朕身亡……
「按照你的說法，朕才是真正的天煞孤星吧？你兒子，也應該是被朕剋死才對的啊，跟霜寶有什麼關係？」
成瑄帝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巨大的壓迫感。
小霜寶小臉微揚看著他，黑漆漆的眸子里閃過一絲亮光。
爹爹死後，第一次有人這樣為她說話。
「皇上息怒！臣婦並非這個意思！」
蘇老夫人嚇得連忙求饒，「臣婦之所以斷定霜寶不詳，還因為她居然說臣婦二兒媳婦肚子里懷的孩子不是人！
「皇上明鑒，這根本不是一個正常的三歲小孩會說的話啊？
「而且，她還多次想要害死二兒媳婦的孩子！
「尤其是今日，臣婦的六十大壽，大喜的日子，可霜寶卻故意將西瓜皮扔到二兒媳婦腳下，害得她差點滑倒！小小年紀，就謀害一個還未出生的嬰孩，可見她不但是個掃把星，還心思歹毒！這樣的人，若是進宮陪伴在皇上身邊，保不準得做出什麼害人的事來！」
蘇老夫人數落霜寶一大堆罪狀，最後假仁假義地說道，「縱使她天生頑劣，可臣婦也不忍拋棄她，而是一直將她養在府中……」
「你說謊。」
熟料，這時候，一直沉默著的小霜寶卻忽然開口了。
「霜寶沒有扔西瓜皮害嬸嬸，西瓜是嬸嬸身邊的丫鬟偷吃的，她害怕被嬸嬸發現，慌亂之下扔在地上，賴給霜寶。」
小霜寶一字一句，語速很慢，但足夠將事實說清楚，「而且，奶奶養著霜寶，不拋棄霜寶，也不是因為奶奶不忍心，而是塵道人不讓，塵道人說，只有把霜寶困在蘇家，蘇家才會越來越好。」
她小奶音自始至終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憤慨，或是其他抱怨的情緒。
而是一直都平鋪直敘地道出事實。
「你、你胡說八道！」
蘇老夫人沒想到霜寶居然會開口拆穿她，臉上一慌，「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親奶奶，你怎麼能這麼說！」
「可是，霜寶說的都是實話。」
小霜寶小臉懵懂地看著她。
才三歲半的小奶娃，縱使遭受到了諸多不公，可眼神始終純凈無暇，擁有著一顆赤子之心。
她不理解。
奶奶為什麼始終不肯按照事實說話？
蘇老夫人則臉色難看。
若不是有皇上在，小霜寶敢這麼說，早被她拉起來毒打一頓了！
此時，她看一眼成瑄帝，轉而臉上浮現出一抹傷心，還裝模作樣地抹起了眼淚：
「霜寶，你怎麼能這麼污衊奶奶呢？你爹爹死後，是奶奶一口水一口飯地辛苦養著你，你怎麼就一點也不知道感恩呢？奶奶真是被你傷透了心！你說，你是不是記恨奶奶沒有把你送進宮當小公主，就故意害奶奶？」
她想以此，來引誘小霜寶說錯話。
然而，小霜寶抿了抿唇，仍是很堅定地道：「霜寶沒有污衊奶奶，也沒有要害奶奶，霜寶說的都是實話。」
蘇老夫人頓時急了。
「你！」
見小霜寶這裡說不通，她乾脆又對著成瑄帝磕頭，表達自己的一片赤誠衷心。
「皇上！不管怎麼說，臣婦所做的一切，都是為皇上的安危著想啊！臣婦是真的怕霜寶這個厄運纏身的掃把星會為皇上帶來不幸，才用別人代替霜寶送到皇宮裡的！臣婦沒有一丁點的私心！
「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去查！那個頂替霜寶的孩子，跟臣婦和蘇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一旁，一直裝不存在的蘇貴妃一聽這話，臉上頓時浮現一抹一閃而逝的心虛慌張！
她咬著牙，更加不敢在這時候吭聲。
成瑄帝沒有注意到她，隻眼眸危險地眯起來，盯著蘇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