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勾魂筆
身後的楚寒非本來疼的緊,胸口更是被綳斷的肋骨壓得透不過氣,但當他垂眼看到剛及自己肩膀的嬌小身影想也不想就擋在他身前,還神色堅定的說要帶他出去時,還是忍不住輕笑出聲。
「咳咳咳...」他捂著胸口,笑得小心。
「好啊,只要跟著你,去哪裡去做什麼都可以。」
姬容額上即刻略過幾條黑線。
這個狐媚子什麼時候能正常點,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在這裡開玩笑。
幸好這些行屍邪物沒有再靠近,她看準了薄弱處,握緊冥炎槍正要躍身而上打算衝出個口子,手腕就被寒涼的指尖握住。
姬容登時沒好氣揮開,瞪向始作俑者:「你到底什麼毛病!」
楚寒非唇角笑意未退,面對炸毛的姬容也沒反駁,而是指尖輕輕在她白皙飽滿的額頭上一點。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剛下要不是這些鬼衛,你早就被拖入無人之境裡面去了,還能等到我來救你?」
姬容沒反應過來:「什麼...」
楚寒非沒再解釋,而是看向圍在他們面前的行屍們,掌中幻出一支黑紫色徽筆,在空中快速畫著什麼后往行屍那邊的方向一點,頷首道。
「辛苦了,辦得不錯。」
黑紫色畫符蔓延而前,籠在行屍群上方后便隨即消失,而行屍群像是接到什麼命令般,整齊列隊著,紛紛隱入原來懸挂在石壁上的九座棺木。
至此,原來聚集在鬼谷洞中的
嗚泱黑影,很快就消失不見,只留下姬容還有楚寒非兩人,還有依然被放置在中間的水晶棺,就跟姬容剛進來時候一樣,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姬容瞭然的看著楚寒非。
「想不到已經流落幾萬年的勾魂筆,而今竟然會在鬼君手上?難怪鬼族發展得這樣快,就連神族也要賣你們面子,連鬼衛都豢養著,就不怕雲宗門那幫人又找你們麻煩?」
勾魂筆雖然被傳的駭人,實際上是九州聖物,也是鬼族歷代相傳的寶貝,只是威力太強悍,一直被各個州際抵制著。
早在幾萬年前鬼族被雲宗門那幫人滅了之後,勾魂筆便也不知所蹤。
為了這件事,雲宗門的人差點沒把殊魍河給翻過來,最後還是氣急敗壞的走了。
楚寒非無所謂的笑笑,將勾魂筆往手裡一收。
「勾魂筆本來就是鬼族的東西,如今在我手裡,不是很正常么?不然它也就是毫無用處的筆杆子而已。」
勾魂筆既能勾生人之魂,也能號令亡者將他們培養成誓死忠誠的鬼衛,不過它最大的限制就是只能鬼族鬼君才能使用,真正發揮出它的效用來,並且對靈力消耗極大。
所以就是這樣一支被世人爭相議論,又怕又嚮往的聖物,卻鮮少為人所知。
姬容懶得跟他討論勾魂筆,對她而言也就是徽筆一支而已。
她看著頭髮還微濕的楚寒非。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楚寒非眉梢微揚。
「還
用猜么?說好了在寢殿等你,你卻遲遲不來,枉費我今日還特地用了你喜歡的辛夷花皂角,左等右等都不見你來,我就只能來這裡找你了,沒想到你脾氣這樣犟,寧願自己只身前來,也不來問問我?」
「看我一路急的,連頭髮都沒挽,還斷了幾根肋骨,魔尊可一定要對我負責。」
姬容:「………」
剛才那些鬼衛既是楚寒非的人,那剛才將自己拽著不讓她沉入水晶棺,定然也是對自己的保護。
不請自來本就不對,現在還承了楚寒非的人情,姬容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她動了動嘴唇,還是沒辦法將服軟的話說出口,直接問。
「水晶棺下面究竟是什麼東西?長庚又怎麼會在裡面?」
楚寒非覷了一眼明知故問的人。
「你要真覺得那是長庚,這會兒怕早就跳進去了,還會跟我在這裡說話?幸虧你還不算太傻,剛才要是真的被邪骨拽到無人之境里,大羅神仙也拉你不回來。」
「邪骨?你說的是邪神留下的邪骨?那不是你們鬼族的鎮族之物么?難怪你一出現,就破了局,那你又怎麼任由那樣的陰邪之物放在鬼谷洞里?你就不怕它把你這九輩祖宗都給拖下去埋了?」
「曾經是,現在么...」
楚寒非斂眼一笑:「說來話長,想來你也不會有興趣,我只能告訴你,你在水晶棺下看到的幻影確實不是長庚。」
下面的那人當然不是長庚,這點
姬容清楚得很。
雖然一開始看到長庚在下面后姬容也亂了方寸,但隨後那人說出的話還有手上從到到尾都執劍的模樣,就讓姬容識破了他是假的。
蒼何不僅是長庚的佩劍,還是玄碧蒼靈的陣填之物,長庚從來不會隨便拿出來。
更何況那人還一直焦急的囑咐姬容趕快下去,又提醒她行屍危險。
她和長庚兩人做了十萬年的老友,彼此之間的性子還有表情清楚得很。
那塊毒舌的萬年石頭,脾氣跟姬容一樣又臭又硬,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性子,絕不會因為干不過就不幹。
情緒從不溢於言表的他,更不會因為擔心姬容就急成那樣。
所以當時在肯定那不是長庚時候,姬容才會在祭出冥炎槍的時候,想也不想就往身後狠刺過去。
「我不管下面究竟是什麼,但幻由實生,既然水晶棺下面會出現和長庚一模一樣的幻影,那就說明長庚肯定來過鬼谷洞,你肯定知道些什麼,你知道我這次來的目的。」
姬容握槍在手,臉上篤定又狠絕。
「如果今出長庚的下落,我可不管你剛才是不是救了我,我都絕不會放過你。」
楚寧玉的事情,她可以暫且不談,但既然現在意識到長庚可能陷入危險,姬容就絕不會就善罷甘休。
楚寒非怔了怔,隨即唇邊閃過一抹澀然的笑意。
「雖然九州都說長庚老祖無親去故生來孤寂,但有時候我可真是羨慕長庚
老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