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小姐不見任何人
陸白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狗仔。
片刻后,他回應道:「不是網傳,也不必澄清。像蘇小姐那樣的女人,有多個追求者是很正常的事。」
方才問話的記者鼓起勇氣追問道:「陸先生的意思是,您也是蘇小姐的追求者之一嗎?」
「我只能說,我對蘇小姐確實有好感,但也僅僅止步於好感。」
陸白說完,進了醫院。
外面的狗仔都快沸騰了,紛紛將他剛才所說的話傳回公司,讓公司趕緊做篇大新聞出來。
本來只是覺得陸白跟蘇媚認識,所以想從他嘴裡探聽一下蘇媚的情況如何。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王炸,直接暴露了他對蘇媚有好感的事情。
厲害了啊,現在不是兩男爭一女了,是三男爭一女。
而且,這唯一的女主角還生死未卜。
刺激!
等等,沈焰知道他的好兄弟看上了他老婆嗎?
就在眾人紛紛猜測時,陸白走出電梯。
蘇媚此次住院,醫院的七八九樓被包場,嚴絲合縫,閑雜人等一律不準上去。這三層樓本來就是vip病房,再加上醫院是天問注資,除了蘇媚外,誰的面子都不好使。
電梯被設置只能抵達6樓,到了6樓就必須出來。
消防通道被人把手著,而且是幾十個黑衣保鏢。
陸白轉身走樓梯的時候,直接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這麼齊刷刷的一排保鏢注視著他,他差點以為自己暗地裡跟齊善強的謀划已經被發現,蘇媚打算殺他滅口。
「我叫陸白,我想找蘇媚。」
戴墨鏡的黑衣保鏢冷著一張臉,如同六親不認的機器人,根本不給陸白面子。
「抱歉,小姐現在不見任何人。」
「我跟她是多年老友,難道連我也不見嗎?你們確定不先向她通報一聲?萬一她想見我呢?」陸白質疑道。
為首的黑衣保鏢完全不懼擔責:「既然是多年老友,那陸先生你可以自己跟小姐,或者小姐身邊的首席助理阿歡聯繫。」
「小姐如果想見你的話,應該會讓阿歡下來接你上去。」
「我們目前接到的消息就是只准出不準進,任何人來了都這樣。」
陸白惱怒:「你……」怎麼就這麼不懂變通?
他考慮了一下硬闖進去的可能性,然後無奈選擇放棄。
如果只是一兩個人或者三四個人,應該還勉強有闖進去的可能。但齊刷刷幾十個人在這兒,這些人一排排站著都能將樓梯堵死,更別提衝破他們。
「真的不能通融一下?」
「開個價吧,不管多少錢我都願意給。」陸白直視著剛才跟他說話的黑衣保鏢,既然威逼不行那就利誘。
黑衣保鏢只是向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陸先生,我勸您別在這裡浪費時間。還有,我們正在執行任務。您再在這裡逗留下去,會讓我們覺得您有威脅性,到時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陸白眉頭緊皺,看來威逼利誘兩條路都走不通。
他抬頭看著往上的樓梯,眼中滿是擔憂。
雖然蘇媚近些年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女強人的代名詞,人人都覺得她強悍,狠辣,手段非同一般。但他自始至終都記得,最開始認識她的時候,她其實也只是個暗藏驚慌的小姑娘。
人家都以為她百毒不侵,可實際上她也不過是個普通女人。
剛才在來的路上,蘇媚被車撞到的視頻,他來來回回看了不下幾十次。一邊看他就一邊在想,被撞到的時候她該是有多疼。
而且看車子的速度,還有當時眾人的反應,根本不像作假。
尤其是沈焰和燕念北的崩潰,絕對是演不出來的。
蘇媚,到底怎麼樣了?
陸白憂心忡忡。
就在他抬頭向上看的那一刻,對上一雙闃黑的眼眸。
晏深居高臨下透著樓梯扶手的縫隙,跟陸白對視。
然後,一步步走了下來。
「你來幹什麼?」一開口便是語氣不善。
陸白苦笑了一聲:「你應該知道我來的目的,又何必明知故問?聽說蘇媚出事了,她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
「你以什麼身份問她的情況?」晏深嘲諷道。
陸白深吸一口氣,低三下四:「阿焰,我們之間說話非要這樣夾槍帶棒嗎?」
「我跟蘇媚畢竟認識這麼多年,關心她的安危,我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多越界的事。更何況我跟她在生意場上還是合作夥伴,有不少尚未完成的項目。關心自己的合作夥伴,有問題嗎?」
晏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當然沒問題。」
「你問你的,我答我的。她目前的情況,無可奉告,你可以走了。」
「我要聽她親口說,至少我要見到她的人。」
「呵,那就麻煩你憑自己的本事走到她面前去。」
晏深隔著幾十名黑衣保鏢,向陸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轉身上樓。
陸白要是有本事,就自己上樓唄。
沒本事那能怪得了誰?
陸白眉宇不快從醫院出來,再次遭遇記者的包圍。
只是此刻的他跟剛才走進去時相比,明顯不愉快極了。顯然剛才在醫院內發生的事情,對陸白來說並不美好。
「陸先生,請問您見到蘇媚了嗎?」
「請問是不是就連您也被拒之門外,沒有見到蘇媚,無從了解她的現狀呢?」
「陸先生,請問您這次之所以沒能如願見到蘇媚,是不是因為在這之前,您已經跟沈焰反目成仇,所以他才沒給您面子?」
諸多記者的提問一環扣一環,每一個問題都刁鑽無比。
陸白黑著臉快步離開。
但跟燕念北一樣,他黑臉的場景,被狗仔和記者們大肆分析,只差沒寫出幾篇論文來。
「怎麼樣,蘇媚的情況打聽清楚了?」
陸白才剛回到車上,就接到了齊善強的電話。
對於蘇媚的實際情況,齊善強已經迫不及待要詳細了解。
陸白本就心情煩躁,被齊善強這麼一追問,也沒什麼好語氣:「我連她所在的樓層都沒進去。」
「你的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慫恿燕念北下手。怎麼,燕念北沒向你彙報蘇媚的情況嗎?」
齊善強被懟了個正著:「年輕人,說話不要這麼沖。將蘇媚拉下馬,這是你我之間的共識。她現在只不過情況不明,你何必這麼緊張?」
「再說了,連你這個老熟人都擋在外面,說不定就是因為其中有貓膩,不想讓你發現呢。」
陸白略微思索,語氣十分篤定:「不太像。雖然沒見到蘇媚,但我見到了沈焰,從他的態度來看,蘇媚不太像沒事。」
齊善強饒有興緻:「哦?情敵見面?」
「不如你跟我仔細描述描述,沈焰是個什麼態度。」
陸白厭煩道:「不好怎麼描述。反正外人看上去,只會覺得沒什麼破綻。但以我對沈焰的了解,他向來都是越擔心就越故作鎮定。而且一些習慣性的小動作,也可以透露他心中的焦慮,只是外人看不出來。」
齊善強還稍微有些不信:「只有你能看得出來?」
「當然不只有我,秦不休跟夙野也看得出來,要不然你去問問他們?」
齊善強:「……」也就是說這麼玄乎的事,只有陸白能看得出來。
他總不能根據陸白的三言兩語,就判斷蘇媚是真的出事了吧?
萬一判斷失誤,蘇媚那黃毛丫頭設了個坑讓他跳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看來,還是得親自去一趟。
至少探探虛實。
「跟那位杜小姐合作的怎麼樣?」齊善強心中打定主意后,便隨口轉移話題。
陸白語氣中的厭煩更甚:「不怎麼樣。如果早知道要跟這樣一個既挑剔又沒有涵養的女人合作,打從一開始我就不會選擇跟你見面!」
杜禕的難搞,齊善強心裡是有數的。
他隨意的打了個哈哈:「杜小姐這個人呢,從小被人稱為天才的。天才嘛,有點脾氣也是應該的。」
「再說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沈焰身上,能幫你除掉一個情敵,忍忍倒也不虧。」
陸白只是冷笑以對:「齊先生說得倒是輕巧。」
……
蘇媚在醫院裡一住就是五天,在這期間,那麼多無孔不入的記者和狗仔試圖闖入醫院,都沒能成功。
甚至有狠人在半夜時順著醫院外牆的管道往上爬,都在嚴防死守下被發現,然後扭送至警局。
關於蘇媚極有可能重傷不治的消息,甚囂塵上,愈演愈烈。
畢竟之前蘇媚給人留下的印象都是雷厲風行,英姿颯爽。做任何事情,從不拖泥帶水。
許多不痛不癢的謠言,她懶得搭理。
但涉及重大的消息,她都會選擇率先出聲,十分精準的堵住謠言的來源。
此番一聲不吭,實在是太讓人覺得意外了。
而且在這期間,燕念北前往警局自首,然後交了巨額罰金被保釋。他腳上戴著電子腳銬,成日里都頹廢無比。前兩天完全不出門,過了兩天,只要一出門必定是在會所包廂里喝得爛醉如泥,像個逃避現實的懦夫。
據會所的工作人員透露,燕念北在喝醉了之後,曾抱著工作人員放聲大哭,哭得跟死了爹似的,傷心做不得假。
一邊哭還一邊呢喃:「我不是有意要傷害她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只是想要沈焰死!她是我最愛的女人啊,我追了她這麼多年,把她看得比我自己的命還重要……我怎麼會捨得傷害她?」
「我寧願現在被搶救的人是我……寧願快死的人是我……」
所以,蘇媚是真的快死了?
無人敢下定論,但絕大多數人都是如此猜測的。
天問高層中有按耐不住性子的,在這五天時間裡,找了各種借口前來探望,全都被阿歡一力擋下。
這不今天又來了一個……
「小姐不見任何人,黎生,您請回。」
「到底是她說了不見任何人,還是你阿歡說的?」被稱作黎先生的中年男人,五十來歲,穿著一身筆挺唐裝,眼神犀利,語氣不善。
「小姐以前在內部郵件中聲明過,在特殊時期,我可以全權代理她的意志。您跟天問其他高層都是簽過字,表示知曉的。」
即使對方是天問高層,阿歡也不帶怕的。
黎先生聽她這麼說,頓時忍不住冷笑:「你只是一個助理,竟然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警告你,你趕緊讓開,否則從今往後,天問你是待不下去的。」
「她蘇媚既然作為天問的掌權人,那她的身體狀況就有義務披露給所有天問高層知道。畢竟我們連她的健康情況都不了解,又怎麼相信她能管理好天問?」
阿歡連眼皮子都沒掀一下,輕輕嘆了一口氣,好像有些無奈。
「黎生,不瞞你說,這幾天下來,跟你剛才所說的相似的威脅的話,我聽過很多了。都是老生常談,如出一轍。」
「我是由老闆親自指派給小姐當助理的,薪水打從一開始走的也是小姐的私賬,沒用過天問一分錢。所以哪怕你是天問高層,也決定不了我的去留。我被開除,被辭退,走的都不是天問的人事程序。」
阿歡說起這話來賊溜,歸根究底還是最近說得太多。
她幾乎都能倒背如流了。
「還有,小姐作為天問的掌權人,也是直接由老闆指定的,不是被你們推選上去的。她的任何事情都只用向老闆彙報,老闆如果沒有提出異議的話,其他人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她彙報?」
「你要是覺得我的說法不對,那就親自去找老闆吧。老闆給我下了指令,我一定聽。」
將入世的名頭抬出來,但凡天問的高層,不管爬到什麼高度,都會忍不住心驚膽顫,心生忌憚。
「你……」黎先生眉頭皺得死緊,「你竟然拿老闆來壓我?」
「這不是黎生你先拿天問高層的身份來壓我的嗎?覺得我只是個助理,所以好欺負。可我是老闆指定的助理,不好意思,我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好欺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