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橘子糖
那是一疊照片,裡面沒有人,只有一些貨物,乍一看平淡無奇,似乎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貨物,可如果仔細去看的話,就會發現其中…其中竟然摻雜著許多違禁物品!
「他真的…」邢露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怎麼也不敢相信秦氏的進口貨物盡然真的有問題,而且以秦氏的財力,根本不需要做這些小動作。
可證據就在眼前,又出現在秦謹言的卧室里,真是容不得她不信,而且秦謹言的種種反應都證明了這一點。
「那麼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就是周晴的死了。」邢露喃喃自語,凝眉沉吟。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邢露心中一慌,手中的照片瞬間散落了一地,她來不及多想,蹲下身去撿,卻牽動了腿上和手上的傷,疼的她眼前陣陣發黑,可能是因為體溫回升的緣故,她整個人覺得特別不舒服,這麼一來更是頭重腳輕,一頭就栽倒了地上。
門把轉動,門外的人眼看著就要進來了,邢露了暗道一聲「糟了!」,還是不懈的想要爬起,可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怎麼也爬不起來。
她眼睜睜的看著門被推開,秦謹言面無表情的走進來,蹲在她的面前。
「你比我想象中還要不老實。」秦謹言臉上的表情似是無奈,俯身準備把邢露抱起,這才看到了地上的照片。
秦謹言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你確實是很不老實!」
說完,秦謹言抱著邢露大步向床走去,邢露心中頓時慌了,顫聲問:
「你想做什麼?」
秦謹言走到床邊就站住了,他低頭淡淡的看著邢露,似乎並沒有要把她放下的意思,冷聲道:「你覺得殺人滅口怎麼樣?」
「我覺得這樣只會讓你罪加一等!」邢露無法從秦謹言眼中看到任何情緒,無法分辨對方是不是動了真格的,她強忍著心頭的慌亂,鎮定道:「秦謹言,你聽我說,我不會把事情敗露出去,你忘了嗎?你手裡還有控制我的籌碼。」
秦謹言沉吟了一會兒,我不知道在想什麼,眼中神情複雜「可你真的是很不乖。」
「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邢露所有的神經都緊繃著,眼前的秦謹言就像茫茫大海中的一顆石頭,讓她摸不著,甚至看不清楚,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已經不能用往日的眼光去看待秦謹言了。
「這樣…還不夠。」秦謹言突然笑了,他把邢露放在床上,幽幽道:「做我的情婦。」
「什麼?」邢露心裡的火一下就竄了上來,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自己眼下受制於人,只能耐著性子說「這樣,我豈不是還有很多挖掘你秘密的機會?」
秦謹言又笑了,只說了四個字「只要你敢。」
「你非要用這種方式嗎!」邢露感到萬分悲哀「秦謹言,我們好歹在一起三年。」
「三年?邢露,你該不會覺得我真的喜歡你吧?」秦謹言的笑瞬間變得無比冰冷「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你也看過許多有錢人玩的遊戲,怎麼?你是覺得自己很特別?」
「你…秦謹言!」邢露氣的渾身顫抖,也難受要命,感覺胃裡陣陣翻滾,頭也疼的幾乎快要炸開了。
「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從一開始我和你在一起,就是另有所圖。」
「什麼意思?」邢露並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是秦謹言想要的。
「這個你還沒必要知道,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露露,你並不是自己所認為的那個樣子」說著,秦謹言的手輕撫著邢露蒼白的臉頰「怎麼樣?要不要做我的情婦?嗯?」
「秦謹言!」邢露實在受不了秦謹言如此的羞辱,可她又沒有反抗的權利,不管是在秦家祖宅,還是在這世上,她都是孤身一人…沒有人可以依靠,再沒有人可以依靠了……她現在,只能苟且偷生,因為她還有要守護的東西。
「好。」邢露緩緩閉上雙眼「我答應。」
「很好,識時務,是個聰明人。」
秦謹言拿起一邊的葯,輕柔的塗在邢露的傷口上,傷口傳來微痛和滾燙的感覺,卻並不會覺得很難受,邢露的腦中一片混沌,不知不覺就陷入了沉睡,把一切繁雜隔絕在外。
「真是個傻子。」秦謹言看著邢露的睡顏,嘴角不自覺的爬上了一抹淡淡的柔情。
他小心翼翼的把藥膏抹在邢露的所有傷口上,每塗一處,眼中的光彩就會暗上幾分,最後眼底變得一片冰冷。
在確定傷口全部被藥膏覆蓋后,秦謹言站起來,走到那堆散落的照片旁邊蹲下,一張一張撿起來,然後放回了原來的位置,看著那厚厚的一疊照片,他陷入了沉思,久久未動。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轉身離開,走出了房間,消失在了長長的走廊中。
一夜無話,邢露本以為自己會睡不好,可結果卻出奇的安穩,連夢都沒有做,就是醒來時有些痛苦,傷口雖然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痂,但依舊很疼,而且她好像還在發燒。
緩過來一些后,她撐起身子,不禁覺得奇怪,看樣子秦謹言似乎並沒有睡在這裡。
『難道那批貨的事,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他是徹夜未眠嗎?呵,我在想什麼?為什麼關心個混蛋?』邢露一邊想,一邊往床邊挪。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敲響,得到了邢露的允許后,外面的人才推門走了進來,是個很水靈的小姑娘。
「姐姐,你醒了,先吃藥吧,好嗎?」女孩的聲音很甜很柔,笑容也是,給人一種很是舒服的感覺,瞬間心情愉悅。
「好,謝謝。」邢露接過葯,也沒問是什麼,便吃了下去,左不過也就是退燒的葯,她並不覺得秦謹言會這麼光明正大的害死她。
「大少等著你下去吃早飯呢,姐姐,我幫你換衣服吧,大少說你手不方便。」
「謝謝,麻煩你了。」邢露順從的讓小姑娘幫自己換衣服,然後輕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童雪,姐姐叫我雪雪就好。」
聽到這個名字,邢露瞬間覺得親切了許多「謝謝你的橘子糖。」
「不用客氣!姐姐你有低血糖,就應該……」
童雪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其實不只是她,邢露臉上原本柔和的笑也彷彿定格了。
房間里的空氣瞬間凝固,邢露自己套好毛衣,轉身看著童雪,問:「你怎麼知道我有低血糖?」
問出口的瞬間,邢露就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秦謹言叮囑童雪的,可想想又覺得不可能,現在的秦謹言怎麼可能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但是…她低血糖的事確實只有秦謹言一個人知道。
「那個…那個我……」
童雪低著頭,不停的蹂躪著自己白嫩的小手,看著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