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以小見大
「回答我的問題!」邢露步步緊逼,依依不饒。
「邢露,你冷靜一點!」許何聲音不自覺放大。
「我現在很冷靜。」邢露深吸一口氣「你快回答我的問題,鹿丸不要廢話!」
許何微微嘆息,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他…真的死了,如果他能見你,又怎麼忍心讓你傷心難過呢,他的性子,你再了解不過了。」
「可他一直想讓你放棄,說不定…說不定他只是……」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他的死,我…何嘗不是呢?可事實就是這樣,再者,就算如你所說,他還活著,那你更改好好生活,他的目光不會離開你,你過得好,他才會開心,你過得不好,他自然比你更難過。」
聽許何這麼說,邢露再次想起了被跟蹤的事,如果是唐婷和沈佳默搞得鬼,那自己怎麼可能一直平安無事,可如果是秦謹言……
剛到這,邢露便準備和許何說,可轉念一想又沒說出口,她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就算秦謹言真的還活著,只要他想隱瞞,自己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知道。
「也罷。」邢露笑了笑,轉移了話題「秦耀一直沒找到,八成是被沈佳默帶走了,不是心狠手辣不願意放過她們,實在是留著後患無窮,秦耀那麼小,什麼都不懂,要是被沈佳默教的滿心仇恨,以後也是小一的麻煩。」
「這件事我會處理。」
「你只要把消息告訴我,我來處理就好,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只知道依賴別人的邢露的。」說罷,邢露就掛斷了電話。
她發了一會兒呆,便離開了公司,準備送兩個小寶貝上學,這些天她都睡得很少,卻也不覺得困,因為她想夢到秦謹言,又怕夢到秦謹言。
金光的陽光照進房間,讓房間里的陳設都蒙上了一層金粉一般,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房間,因為裡面的陳設大多都是醫療設備,正在運作的醫療設備。
「滴,滴,滴……」
象徵著生命的綠線浮起又跌落,就如人這一生一樣,起伏跌宕,身不由己。
許何掛斷電話,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微微嘆息「謹言,為什麼不讓我告訴她你還活著?」
「現在告訴她,如果以後我再變成那天那個樣子,她該怎麼辦?她遲早有一天會徹底崩潰的。」
「那你為什麼還讓佐金給她戒指,難道只是為了喚醒她?」許何不解。
「算是吧,或許她說的沒錯,我該我們一個機會,也該接受治療,如果我能康復,到那時候再出現也不遲。」
「張佞可是動了真格了,你就不怕他趁虛而入,就算邢露已經和你有了婚姻,可從理論上來說是不算數的。」
「婚姻。」秦謹言眼神漸漸迷離,過了許久,他溫柔一笑,閉上了眼睛,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
「這就夠了,以後怎麼樣,都無所謂了,只要她幸福,就算不和我在一起又怎麼樣?」
「你呀…」許何嘆氣,起身幫昏睡過去的秦謹言掖了掖被角,在試圖幫他整理額前的碎發時,被一旁臉色陰沉的肖川佐金打斷了。
「下一步是不是還打算摸臉啊?」肖川佐金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句話。
「你真是…」許何白了肖川佐金一眼,氣呼呼的離開了,肖川佐金呆坐了一會兒就綳不住,起身追了出去。
不多時,一個身著白裙的少女走了進來,正是邢甯,她拿著白色的毛巾,仔細的擦拭著秦謹言的身體,眼中儘是滿足與溫柔,此時此刻,在所有當中,怕是只有她是最幸福的了吧。
與依賴的親人分開,小朋友總是有些接受不了,所以幼兒園門口總是哭聲陣陣,讓人聽著揪心。
不過邢一和小朵卻不一樣,這倆小傢伙每次進去都十分淡定,別人家的小孩這樣會讓人覺得乖巧的讓人心疼,而他們倆卻不是,看著就是有種理所應當的感覺。
對此,邢露十分欣慰與自豪,然而就在她看著孩子們進了教室,準備離開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小男孩走到了邢一面前,一邊說著什麼,臉上滿是諷刺的笑。
邢露心中一頓,悄悄的湊了過去。
「又是你媽媽來送,你爸爸呢?該不會真是個沒爸爸的野孩子吧!」那小男孩言語惡毒,聽的邢露當時就忍不住了。
然而當她想出去時,邢一卻悠哉悠哉的開了口「你倒是有爸爸,可卻是沒人教,張明明,就你這教養,可真有點對不起你的姓。」
「你!」叫張明明的小男孩氣的臉瞬間就紅了,抬手就要打邢一。
「我勸你最好別激動,我臉上要是出現了巴掌印,我媽媽肯定會問我,你覺得你爸爸在張家的地位足夠高嗎?」
「那也等我先教訓了你再說,哼!」說著,張明明的手就落了下來。
一直躲在邢一身後的小朵驚叫,一步竄到了邢一身前,那一刻,邢一原本平靜的眸子瞬間變得犀利,一把將小朵拽到身後,一腳就踢在了張明明的肚子上。
這一鬧,所有人都看向了這邊,老師也跑了出來,急急忙忙扶起張明明,不分青紅皂白的就開始教育邢一。
這一切,邢露都看在眼裡,她緩步走出,老師沒有正式見過她,卻好像也認得她,在看到她的時候神色頓時就僵住了。
邢露沒有離開理會老師,而是蹲下身對兩個小寶貝說:
「去車上等媽媽。」
「不上學了嗎?」小朵疑惑的問。
「嗯,媽媽會找小姐姐教你們。」說著,邢露摸了摸小朵的頭,讓邢一帶著小丫頭回了車裡。
轉過身,邢露冷冷的看著老師,開口道:「我想我們得談談。」
「談…談什麼?」那老師神色閃躲。
「張明明的爸爸是誰?你似乎對這孩子很關心,應該是受過關照了吧。」
「沒…沒有,我對每個孩子都是一樣的。」
「你是覺得我是傻子嗎?」邢露冷冷一笑,揚了揚手裡的手機,說:
「剛才的一切我都錄下來了,只要稍稍添油加醋公布出去,相信之後的事就會難以控制,你應該不想這樣吧?」
「孟總,我…我……」
「我不想聽廢話,想要為難你,對於我來說並不難,你自己可以權衡一下,我只是想知道張明明的父親是誰,這…不過分吧。」
「不…不過分。」老師縮了縮脖子,用蚊子叫似得聲音說:
「是…是,是張家的三少爺,張白蔡。」
「很好。」邢露笑了笑,轉身向自己的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