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不輸
滿目的潔白,徹骨的氣溫,離開了那個黑漆漆的空間,秦謹言和邢露確實又面臨了新的困境。
不過,這裡也並不是什麼雪山,只不過是一家滑雪場,一家被川島信子買下,不對外開放的滑雪場。
只不過離開了滑雪場后,他們面臨的是荒郊野嶺罷了。
因為無人清掃,地上到處都是枯葉,邢露攙扶著秦謹言前行,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走,可他們不能停下,沈佳默能發現他們顯然是意外,要是川島信子回去了,鐵定會追他們。
不知不覺間,天就暗了下來,夜裡走山路是特別危險的,所以他們只能找了一處山洞,當做棲身之地。
跳動的火堆漸漸變旺,邢露拖著下巴,滿眼星星的看著秦謹言:
「老公,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做野人的潛質啊!」
「我還可以烤肉給你吃,要吃嗎?」說著,秦謹言坐到了邢露的身邊,在她鼻前輕輕一劃「不過沒有作料,不會好吃。」
邢露熟練的鑽進秦謹言懷裡,摟著他的腰,聲音輕柔:
「我不餓,你哪也別去,待在我身邊就好。」
「好。」
火堆『噼噼啪啪』的響著,兩人各懷心思,其實邢露最擔心的,還是秦謹言的身體,可她卻不敢問,也不敢刻意的把視線停留在秦謹言胸前的猩紅上,似乎只要這樣,她就可以忽略之前的一切。
「露露…」秦謹言輕喚。
「嗯?」
「如果我們還可以回去,你…會京都好不好?畢竟公司那邊……」
「不好!」邢露乾脆的拒絕「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在看到你治療時痛苦的樣子,可不看著你,我會更難受,不管結果怎麼樣,我真的都能接受,而且你現在的身體不是正在好轉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老天爺不會對我們那麼狠心,我們經歷了那麼多,也該是苦盡甘來的時候了。」
「可公司需要你,孟徊晴還虎視眈眈的,你不在公司,她就有空子鑽了。」
「不會,相信我,好嗎?公司的事我在哪裡也可以處理,謹言,不要趕我走,你知道這對我有多殘忍嗎?」說著,邢露緊緊的摟住了秦謹言的腰。
「可……」
「好了。」邢露直接打斷了秦謹言,開始轉移話題:
「對了,你是確定沈佳默是在騙我們的?我可是完全被她唬住了,謹言,你是神嗎?怎麼一直都料事如神。」
秦謹言輕笑,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餓嗎?」
「啊?」邢露一臉迷茫,低頭看了看自己扁扁的小肚子,老實回答「一點點啦,怎麼突然這麼問?」
「你想想,雖然島國離琉求不算遠,可帶著我們兩個一路奔波到雪山,也是需要時間的,那麼久滴水未盡,我們的身體肯定不會是現在這樣的程度。」
「嗯…也對。」邢露點點頭「看來沈佳默還是低估你了呀。」
「沒有,她…」秦謹言嘆了口氣「她可能是故意這樣的。」
「你的意思是她本來就想放了我們?」話一出口,邢露便有了答案。
其實沈佳默的性子,她也了解了個七七八八,有時候她們倆真的很像,為了愛情,為了秦謹言,不管不顧的,不然她當初決心剩下邢一,也不會肯把秦謹言讓出去。
「謹言,你打算怎麼處理她?」
「她的母親來求過我,求我放她一條生路,可是……」
秦謹言無疑是個理智的人,邢露知道,他不會放過沈佳默的,不然後患無窮。
一夜無話,兩人不知不覺就依偎著睡著了,直到天剛蒙蒙亮,危機才到來。
「謹言,有聲音!」邢露被驚醒,她推了推秦謹言,可對方只是輕哼了一聲,就沒了動靜,似乎掙扎著想睜開眼睛,卻沒辦法做到。
「謹言?謹言……」
邢露瞬間忘記了危機,眼中只有秦謹言那張蒼白中帶著一起不正常紅暈的俊臉,她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放在他的額頭,入手一片滾燙。
「謹言…謹言你醒醒啊!別嚇我!謹言!」
邢露一聲聲的呼喚就像是沉入深海的水滴,得到不到一絲回應。
「邢小姐,以秦先生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不改在這樣簡陋的地方過夜啊。」川島信子輕搖摺扇,緩步走入,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她看起來真的很溫柔,可唯獨那雙美眸,冰冷的讓人膽寒。
「跟我回去吧,我會找人治療秦先生的。」
邢露冷笑「你會這麼好心?」
「好心談不上,只是我還需要你們幫忙而已,不過…想要讓秦先生得到治療,邢小姐還得幫我個忙。」
川島信子似乎用的是商量的口氣,那也就是說,這個幫必須得是邢露自願的,她猶豫了,秦謹言對自己固然重要,可她也不想別人因為他們受到連累。
「你先說什麼忙。」邢露最終還是選擇了稍稍退步。
「邢小姐,您似乎搞錯了,中國有句古話說的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你們是案板上的魚肉,而我則是刀俎,拒絕我只會讓你們更不好過。」
川島信子氣場十足,而邢露則是遇強則強的人,她站起身,與川島信子平視,說:
「你沒有必要麻痹我,我現在很清醒,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你幹嘛還跟我在這廢話,還要以給謹言提供治療來做交換。」
邢露話一出口,川島信子就微微眯起了眼,上下打量她:
「邢小姐,比起上次我們見面,你確實聰明了許多。」
「那可不是我變聰明了,而是你便笨了,有了沈佳默和唐婷的幫助,你似乎就開始過分的自信了。」
「受教了。」川島信子合起扇子,對邢露來了個九十度鞠躬。
其實邢露一直都挺看不慣島國人的,不是因為過去的那些事,而是因為他們虛偽,陰暗的虛偽。
沒有得到邢露的回應,川島信子直起了身,說:
「可秦先生的情況似乎並不好,你確定有時間在這聽我說話嗎?那看著並不是普通的發燒。」
川島信子捏住了邢露的命脈,那就是秦謹言,只要一遇到秦謹言的事,尤其是跟生死有關的,她就沒辦法保持冷靜。
最後,邢露還是跟川島信子回了滑雪場,她…不敢拿秦謹言的命去開玩笑。
醫生進了房間后,川島信子來到了邢露身邊「邢小姐,那我們……」
「我記得你們國家的黑市有一種葯叫治療カプセル,治癒膠囊,對吧?」
邢露這句話不輕不重,卻讓川島信子輕搖摺扇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後她看了眼身邊的人,那人點點頭,走進了房間。
「對藥理,我不是很了解,所謂防不勝防,我也不得不小心,我需要請謹言的私人醫生來治療,並確定你們沒有動手腳,還有一點就是,你得放了他,讓他回肖川那裡接受治療。」
川島信子皺起了眉「邢小姐,希望您不要太過分。」
「你不需要用他來威脅我,我一個弱女子在你這裡,也逃不了。」
「如果我拒絕呢?」川島信子的聲音變得冰冷。
「那你最好時時刻刻看住我,反正謹言的身體已經快油盡燈枯了,他走了,我也不想活,索性到那邊等他好了,而你需要我幫忙的事就……」
川島信子顯然是第一次被人壓制,整個人身上的氣質都變了,沒有了半點溫柔的樣子,轉身離開了。
邢露緩緩鬆了口氣,轉身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