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又見趙若染
赤國是他們三國之中實力最強勁的,他們的獻降條件除了歲貢之外,還要迎娶一位墨朝的公主回去和親。
如今皇室之中唯一適齡的公主就只剩下了十公主謝嬋,聖上猶豫了許久,但是赤國給出的獻降條件實在是太讓他動搖了,赤國三皇子適時說道,「我們留在貴國的日子還有段時間,聖上可好生斟酌。」
接風宴結束之後,使團們下榻在京城中專門為他們準備的驛站里。
烏雅昭直接找上了謝澤喝顧涵,向他們詢問關於妹妹的消息,當沈青霜見到烏雅昭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恍惚,以為看見了言恆玉,但定睛一看便能看出她們之間的不同。
雖然容貌相似,但言恆玉更偏向於墨朝人,而且她給人的感覺是親和而熱情的,而烏雅昭則是高嶺之花高貴又冷漠將一切拒之千里。
「看你們見到我的反應,你們應該是見過我妹妹了。」
不愧是雪國的儲君,烏雅昭察言觀色的本事不小,謝澤和顧涵他們也沒準備瞞著她。
「實在是抱歉大皇女,若我們認識的那位當真是你的妹妹,那恐怕你沒辦法將她接回雪國了。」
「為什麼,她已經成婚出嫁生兒育女了嗎?」
「不知道大皇女有沒有聽說過墨朝雪城軍里的女將營,為首的將領言恆玉言將軍,十有八九就是你要找的同母異父的妹妹。」
烏雅昭作為儲君,也曾率軍作戰,自然是聽說過言恆玉的名聲,雪國這次戰敗也是因為言恆玉帶了人偷襲了他們在圖渾城的糧草庫,可以說是雪國的死敵了。
但同時她也知道,言恆玉被大將軍俘虜之後殺了的事。
「原來她是孤的妹妹,她父親是個不負責任的廢物,她倒有本事有血性,不愧是母皇的女兒。」
對於妹妹的身死,烏雅昭並沒有流露出半分哀傷,她向顧涵等人說出了當年言恆玉為什麼會流失在邊境被墨朝人撿回去撫養。
當初雪國女帝與一個墨朝的商人春風一度,發現自己懷孕之後,想要收他進後宮,但是商人並不願意,他太貪婪了竟然想要雪國女帝為了他遣散後宮,只有他一個丈夫。
可是雪國女帝貴為一國之君怎可能遂了他的願,奈何那商人太不知天高地厚為此屢次頂撞爭執,吵嚷著要回墨朝。
「本來母皇都已經想要成全他了,只待孩子生下來之後便放他走,結果妹妹出生之後那男人竟然帶著還在襁褓之中的妹妹跑了。」
「等追兵一路追到了圖渾城之後,妹妹卻不知所蹤,那個男人說什麼,孩子是他的種,要回去認祖歸宗,真是太可笑了他以為那是誰的血脈,那可是女帝的血脈,輪得到他指手畫腳。」
「他知道自己回不去墨朝了,就將妹妹送給了旁人,他至死都恨母皇,孤不理解明明是他痴迷於母皇的美色與權利,主動獻身,他又恨什麼呢,只因為你們墨朝都是男人說了算,他便以為能支配母皇不成?」
「母皇年紀大了,越發想念妹妹,所以孤才來尋她回去,她既然是為墨朝而死在同胞的利刃之下,就是她的宿命,孤也無話可說。」
「雖然沒有接她回去,但六皇子殿下和顧相爺提供了消息,十萬兩白銀,孤還是會悉數奉上的。」
真是沒想到烏雅昭出手這麼闊綽,謝澤雖然也很想要那十萬兩白銀,但還是覺得過意不去,攔住了準備回驛站的烏雅昭。
「大皇女留步,無功不受祿,我們只是舉手之勞,不能收這十萬兩白銀。」
「六皇子殿下不用和孤客氣,只是十萬兩白銀而已,就當是為我們錯信羌吾出兵墨朝做出的一點彌補吧。」
「哦對了,羌吾的那個旋王你們要小心著些,他不是什麼好人,當初就是他挑唆鼓動母皇出兵墨朝的,母皇她上了年紀總有些時候判斷失誤的時候,孤沒勸住她。」
說完,烏雅昭就乾脆利落地離開了。
那個旋王顧涵和謝澤都認定了他就是失蹤的謝晉,只是他是怎麼攀上羌吾國主這個大靠山的呢?
在書房裡,顧涵和謝澤正琢磨著,直到顧涵突然想到了謝晉先前的封地被查出來有座沒有上報給朝廷的礦山,一直等到謝晉被貶為庶人,封地被收回之後謝澤才有機會光明正大地去查看。
結果礦山已經被挖得差不多了,那些礦石不知道被運去了什麼地方。
「你的意思是,謝晉將這些礦石偷偷越過邊境,送到了羌吾國主的手裡,用來向羌吾國主投誠?」
「正是如此。」
「那些鐵礦若是鑄造成兵器,可供給一支數量龐大的軍隊使用,所以羌吾才敢公然鼓動赤國和雪國聯軍出兵壓境?」
「奪嫡不成就賣國,他可真是卑鄙無恥到讓我嘆為觀止!」
「他這次公然隨著使團回來,必定是要勾結他藏匿在朝堂之中的那些餘黨,京城許是要遭受一場大劫難,殿下需得早做準備。」
「嗯,我明白。」
老夫人從南溪城接回來,綠雲等人見著沈青霜之後無不是熱淚盈眶。
「二夫人走後,奴婢們日夜都在挂念著,生怕二夫人路上出什麼意外亦或者在雪城衣食住行都不習慣。」
「放心吧,我這不是生龍活虎的,什麼事都沒有。」
沈青霜將自己這一路上的見聞告訴給綠雲和藍安以及其他的幾個丫鬟,提及惡熊的時候,她們都是直呼驚險。
「沈二夫人,柳家小姐遞了帖子來,邀您到品茗齋一敘。」
「柳曦羽,她找我能有什麼事?」
不知道柳曦羽葫蘆里又賣的什麼葯,但沈青霜還是去赴約了,等進了雅間,柳曦羽坐在桌前神色有些不正常,一直衝著她使眼神,沈青霜剛想說話,一支尖銳的簪子就抵上了她的脖頸。
「趙若染,沒想到你還活著呢?」
「賤人,你都還沒死,我憑什麼要死?」
再見趙若染,沈青霜險些認不出來她,她穿著打著補丁的粗布麻衣,臉垮得像是乾枯的老樹皮,哪裡還有半分千金小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