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找茬
紫袖此刻端著東西走了進來，見沈青霜癱倒在床上，順口問道：「小娘這是在做什麼呢？」
沈青霜從床上爬起來，胡亂用手揉搓著自己的臉，好半晌之後才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沒事。」
沈青霜說完，隨手從一旁找了件衣服過來披在身上下去吃飯。
早上的粥是出去之前紫袖就放在灶上煨著的，此時已經是煮了很久，入口軟黏，還帶了點米香。
沈青霜之前在房間只顧著服侍他們了，服侍人也累，現在總算是吃到了溫暖的食物，總算是感覺緩過來了。
「紫袖，我們還剩下多少炭火？」沈青霜看著房間中噼里啪啦的火盆，想著先知道自己自己這裡還剩下多少炭火，到時候也好做準備。
紫袖思考了一陣，「按照現在的用法用下去，大概還能用上十來天，上面給出來的東西實在是不夠用。」
京城冬天寒冷，她們房間的位置又十分不好，正是靠近湖邊的地方，若是沒有充足的炭火的話，冬天必然不好過。
紫袖心中擔憂，只是不敢透露出來。
別說紫袖了，就連沈青霜也感覺到其中的難辦之處。
「別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肯定會有辦法的。」沈青霜打起精神來看向紫袖。
紫袖被她的精神感染到，也勉強露出笑容來。
沈青霜慢悠悠的將碗中的白粥喝完，腦子裡面大概有了一點賺錢的法子。
她的父親曾經也是有名的琴師，家中想辦法收藏了一些好曲子，若是將這些鋪子抄寫出去，想必也能小賺一筆。
沈青霜計劃的很好，將自己未來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眼下還不著急，好歹屋中還有些東西足夠她支撐過這段時間。
可俗話又說的好，人算不如天算，這邊沈青霜還在計劃抄寫琴譜的事情呢，那邊賀小娘已經是整個人都氣麻了。
顧家的家規不算長，比起沈青霜前些日子罰抄的東西已經是少了很多，只是賀小娘從小跟在老夫人身邊，對顧涵的脾性很是了解。
既然是他吩咐下去的懲罰，必不能假手於人，不被發現還好，若是被發現了，少不了重新再來一遍，為此，賀小娘手腕都抄的開始發麻。
更要緊的是，這件事情顧涵並沒有懲罰沈小娘。
明面上這件事是她沒站穩才牽連到了後面的趙若染，但真的要算起來，沈青霜也是逃不了干係的，憑什麼她沈青霜就能免受這個懲罰。
賀小娘越想越生氣，寫的字也逐漸帶上怒火，筆畫開始潦草起來。
身邊正在研墨的丫鬟見此情景，非但沒有勸說賀小娘，反而添油加醋，「這沈小娘才入府多久啊，就敢踩在您頭上了，若不好好殺殺她的威風，日後等她時間就了，恐怕更不將您放在眼裡。」
賀小娘深覺有理，家規也抄不下去了。
「還剩多少？」賀小娘將筆擱置在一旁，輕輕轉動著自己的手腕，心中思考著如何接下來的行動。
侍女扭過頭，將後面桌子上擺放的紙張一一數過去，心中略微計算一番，「還剩最後三十遍。」
「只剩三十遍了啊……」賀小娘口中喃喃自語的說著還剩多少，翻來覆去的念叨了好一會之後才說道：「既然剩下的東西不多了，不如同我去辦點事情，記住，多喊些人才好。」
侍女不知賀小娘要做什麼，但大概的想法多少是能猜到一點，一見賀小娘開始轉動自己的鐲子，便知道了，將墨擱置在一旁，推下去喊人去了。
不一會，賀小娘院子中出現了一大批人。
侍女十分有眼力見的找來一塊批身強力壯的婆子，婆子們不明所以，只好站在下面一言不發，等待賀小娘一聲令下。
「今天回來的時候突然那發現我的鐲子不見了，鐲子雖然不是什麼之前的東西，但這種行為實在是太惡劣了，所以請了老夫人的令，在府中四處搜查。」
下面的人安靜無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過還是依法照做，跟在賀小娘的身後。
賀小娘裝模作樣的掩飾自己的目的，在周圍閑逛了一圈才繞回主題，直奔沈青霜院子裡面。
沈青霜月例銀子是最少的，維持生計都成問題，更別提閒情逸緻來打理院子了，不過好消息是院子並不大，收拾乾淨也能看的過去。
這場景落在賀小娘心中，便成了沈青霜上不得檯面的證據。
她輕蔑的看了一眼院子裡面的東西，帶著眾人走了進去。
在門口正好碰到紫袖。
紫袖心中暗道不好，身體阻攔在婆子們面前，厲聲斥道：「你們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就敢亂闖！」
賀小娘姿態高昂的從後面走上前來，「這裡是什麼地方？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小娘房間。再說了，主子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一個小婢女來指手畫腳了？」
說完，揮揮手，身邊的婆子就像是得到了撐腰的人一樣，衝上前去將紫袖擠到一邊。
見紫袖還想繼續衝上前去，便有人主動上前押住紫袖。
紫袖掙脫不得，只得朝房間裡面大喊，試圖引起沈青霜的注意。
這麼大的聲音，沈青霜怎麼可能聽不到，趕緊從裡屋趕了出來，正巧看到紫袖被攔住的樣子，臉急的通紅，「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賀小娘臉上露出笑容，看向沈青霜的臉露出獰笑，「上午去找老夫人請安之後我手上的鐲子便不見了，與我起過衝突的人只你一個，不過我也不是什麼胡亂給人定罪的人，你周圍的人我都找過了，現下唯有你的嫌疑大一些，故而想在妹妹房間裡面搜上一搜。」
她說的慢條斯理，絲毫看不出有什麼不妥之處。
只是沈青霜卻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那麼一點不一樣的東西，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她低下頭，在腦子裡面理清了思路，「姐姐這樣說，必然是有姐姐的道理。」
沈青霜回頭看了一眼房間，又轉頭看了一眼被扣住的紫袖，語氣不善，「姐姐丟了東西，我能理解，可我的清白同樣重要。若是在房間中搜到了還好，若是沒搜到，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