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偷錢
沈音道：「你也道那是尋常，現在可不是尋常白菜成熟的時候，獨我1家，別處你還買不到呢。」
婦人有些猶豫，秦堯可憐兮兮地望著婦人，「大娘，您就買回去嘗嘗吧，我們家的菜很新鮮的，看也看得出來，我們種菜也不容易。」
沈音沒想到這小孩還是個小機靈，立馬打起配合，擠出兩滴眼淚來，「大娘，您要知道這季節種出菜來不容易，種十顆也就1顆能活，我才賣十51把，您就說值不值？」
婦人被2人1唱1和嚇住，又見周圍人投來異樣目光，忙道：「我買我買。」
而後利索地掏了錢，拿了1把菜離開。
周圍人也33兩兩圍過來詢問價格，1筐白菜售空，沈音顛顛沉甸甸地1吊錢，1手揉揉秦堯腦袋，笑道：「走，吃飯去。」
等待上菜的功夫，沈音將錢分成兩份，其中1份推到了柳青跟前，「今天辛苦你了，要是沒你幫忙，我還真忙不過來。」
柳青不肯收，「我也沒幫上什麼忙，再說，能1下就賣完，都是你的功勞，這錢你拿著，給孩子買些吃的。」
沈音看了眼瘦弱的孩子，無奈道：「那好，之後掙了大錢再跟你分。」
她對自己還是頗有信心。
飯後在城鎮逛了兩圈，裁了幾匹布料，又買了些葷菜和種子，忙活到申正才得以回了洛水村。
村口有棵大榕樹，樹底下總會聚集些老人家聊天，2人帶著孩子，拎著東西經過，當即收到了注目禮。
陳氏瞧見沈音，陰陽怪氣：「柳青，你自己省著點吧，沒爹沒娘的也不容易，如今還要養1對廢物，遲早把你家底吃光。」
柳青爭辯：「你少胡說，這是阿音自己掙的錢買的東西。」
「就她，細胳膊細腿的，能拿什麼掙錢？莫不是寂寞難耐，出去偷人了。」
柳青氣得臉紅，「你怎麼……」
沈音拉住了柳青，輕笑道：「娘，你這麼說就有失偏頗了，經常偷人的不是你嗎？怎麼還推到我身上？」
這下輪到陳氏炸毛了，她察覺身邊的人朝她投來疑惑的目光，連忙解釋：「不是真的，這是她胡說的，我沒有做過這種敗壞名聲的事！」
沈音佯裝驚訝捂嘴，「啊！我說錯話了，對不起，娘，家醜不可外揚，我不該對外胡說，你就原諒我這1次吧，別打我了，我知道錯了。」
周圍的人看向陳氏的眼神愈發怪異。
陳氏幾乎要瘋了，「我沒有，都是她在胡說8道，你們不要相信她！」
沈音可沒興趣看她咆哮，走之前還添了1把火：「各位大娘，剛才是我胡說的，我娘沒有和你們的丈夫廝混，你們別放在心上。」
幾位大娘看她的眼神從看戲變成了兇狠。
她拂了拂袖去，深藏功與名，回到家裡笑作1團。
柳青半天沒停下來，咯咯地笑著，「我還是頭1次看見她吃癟的模樣，這下可有她頭疼的了。」
沈音輕笑，「所以不要試圖去自證清白，將髒水潑回去，自然有她頭疼的。」
柳青：「學到了！難怪我每次都想著去解釋，氣的還是自己，你看她剛才急得上火。」
次日1早，沈音將買回來的種子種下，又和柳青商量著，騰出位置開了1塊新地。
臨近中午，灶房的煙囪升起，秦堯打小就懂事，跟在灶房裡燒火，沈音洗菜，柳青炒菜，聊著要送秦堯上學堂的事。
秦堯知道家裡沒錢，體貼說著自己還不想去上學，想多陪在沈音身邊。
沈音正想給他講不用擔心錢的問題，就聽到院外傳來1陣急切的敲門聲，「沈音，你給出來！」
是1道粗獷的男聲。
沈音蹙眉，聽柳青擔憂道：「遭了，忘了還有秦高德這茬。」
見沈音1臉疑惑，想起她好像忘了很多事情，解釋道：「是你夫君的弟弟，不過不是秦伯親生的。」
這麼說沈音就懂了，是陳氏早年生的孩子，之後帶著兒女嫁到的秦家，改姓了秦。
「他肯定是為著陳大娘的事來的，阿音，怎麼辦？」
沈音眼神示意她放寬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去看看什麼事。」
她拎著砧板上的菜刀，出了灶房，恰逢秦高德破門而入，長得人高馬大，粗狂得很，1雙4角眼兇狠的盯著沈音，在看到她手裡拎著的菜刀后，又偃旗息鼓，畏懼地縮了縮腦袋。
「沈音，你是不是從家裡偷了錢出來？」
沈音冷笑：「家裡窮的剩幾個子，你們心裡沒點數嗎？我犯得著從秦家偷錢？」
她眼神冷冷的掃過1圈，陳氏帶著她的1對兒女都來了，像是有意要將這件事鬧大，籬牆外頭還聚著好事的鄉親，只等看笑話。
「我藏在柜子里的2兩銀子不翼而飛，不是你偷的還能是誰？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養出來個白眼狼。我說你怎麼走得那麼痛快，原來是卷了錢跑了。昨天花的，就是偷來的錢吧！」
陳氏指著她鼻子罵道，頓足拍掌叫嚷，「鄉親們都來看啊，她偷了我養老錢過好日子嘍，這兩年收成本就不好，這不是要了我們全家的命嗎？」
外頭看戲的人都對著沈音指指點點。
沈音看這1家子1唱1和，1本正經模樣，不像無中生有，倒像是真的丟了錢。
但她清楚的記得，自己離開秦家的時候，可是1個子都沒有帶走，身上穿的還是打補丁的破舊衣裳，洗得發白。
她目光落在了1直沒說話的秦依依身上，這就是她名義上的小姑子，今年才十6，生得倒是清秀，1直捏著衣角，飄忽的眼神透露出了她的心虛。
看著她梳得1絲不苟的髮髻，對比前來的女子中，1個個為了農活方便，戴著頭巾，至多不過發間別兩朵開得正艷的花，而她卻戴著1隻素銀簪，顯得格格不入。
沈音頓時明白怎麼回事，丟錢是真的，家賊也是真的，但不是她自己。
她問：「你說我偷錢，誰看見了？有證據嗎？」
秦高德道：「誰都看見你昨天買了那麼多東西，家裡又少了錢，不是你偷走的還能自己飛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