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心跳好像都會被他輕易牽引
秦深沒把車開回別墅,而是直接去了一家專門給明星做造型的造型工作室。
知道慕婧妍不喜歡繁複的裝扮,秦深給她選的造型和禮服都是簡約大氣型的。
她本身五官精緻,皮膚細膩,這樣的裝扮將她襯的如皎皎明月,明媚動人。
從試衣間走出來,她明顯看到秦深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艷。
「還有最後一件。」
秦深走過來,執起她的手,把她帶到梳妝台前,伸手打開一個黑色的錦盒。
這個錦盒是秦深帶過來的。
下車的時候她問是什麼,秦深只是笑了一聲,賣了個關子。
此時他打開錦盒,慕婧妍才看到裡面是一頂剔透的水晶王冠。
在王冠頂端嵌著幾顆大小不一的寶石,看起來十分華貴。
「這個很重吧。」
慕婧妍伸手去觸碰那頂王冠。
很漂亮,但想到要頂在腦袋上一天,她有點抗拒。
「再重還能比你練功時扛的沙袋重?」
秦深好笑的把王冠從盒子里拿出來,送到慕婧妍手上,讓她自己掂量。
慕婧妍拿過王冠,齜牙咧嘴,「那不一樣。沙袋是綁在身上的,是整個身體在承重。這玩意兒全靠頭皮,我怕它把我頭髮薅下來。」
「放心,你的頭髮很茂密。」
秦深抬手在她厚實的頭髮上壓了一把。
慕婧妍的發質很好,漆黑濃密,又很柔滑,很好打理。
「你是不是嫉妒我頭髮多?」
慕婧妍偏頭,避開他的手。
自從他告白之後,她總覺得這種親昵的舉動有些彆扭。
心跳好像都會被他輕易牽引。
這種感覺很新奇,也很有意思。
「忍一下吧,等宴會結束我幫你拿下來。」
秦深的手被避開,眼裡閃過一絲暗茫。
垂下手,指尖輕捻,似乎想要留住在她頭皮上沾染到的一絲溫暖。
「不能等要入場的時候再戴嗎?」
慕婧妍突發奇想,「在台上讓我爸或者我媽他們親手把王冠戴上,應該很有意義吧。」
秦深眼底含著笑,「你要怎麼固定呢?」
水晶的王冠固定困難,又是易碎品。
數十億的東西,被摔碎了倒沒什麼,就怕寓意不好。
慕婧妍嘟了嘟嘴,沮喪的垮下肩膀。
「等宴會結束,我送你一份大禮。」
秦深彎腰貼在她耳邊輕哄。
低磁的嗓音伴著微溫的氣息,讓人心肝發顫。
慕婧妍不自在的抬手揉了下耳朵,把水晶王冠交給旁邊等著的工作人員,然後在梳妝台前坐下。
秦深目光落在她泛著淡粉的耳垂和後頸處,眼底笑意加深。
他的小姑娘,似乎對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
幸好,他開口足夠早。
-
慕家為了慕婧妍的成人禮,準備了很久。
他們的小公主,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
秦深開車帶慕婧妍到帝都最大的酒店門口時,裡面已經是賓朋滿座,觥籌交錯。
站在門口,秦深把手臂抬起來向慕婧妍示意。
慕婧妍愣了一瞬,抬手搭在他手肘處,挽住他的手臂。
秦深嘴角揚起,帶著她緩步走入場內。
慕錦安一直在和秦深通著消息,知道他們大概這個時候能到。
在那一對俊男靚女出現在大廳門口的瞬間,他朝工作人員做了個手勢。
舒緩悠揚的入場音樂響起。
原本各自交談寒暄的眾人似有所感的紛紛回頭,朝門口看去。
那一對璧人,男俊女美,氣質出眾。
即使他們身上只是再普通不過的禮服。
慕婧妍身上那套禮服可能還不如場內其他一些女嘉賓的華麗盛大。
但無論身高還是氣質,以及容貌,都很難讓人忽視。
她是今天當之無愧的主角。
在中間鋪設紅毯的道路兩旁,是她最親近的長輩和親人。
在道路盡頭,是愛她的家人。
爸爸媽媽,還有哥哥。
他們都看著她,眼裡含著笑。
人群里響起的陣陣驚嘆和竊竊私語聲,不能成為她走向家人的阻力。
從小到大,她聽過太多太多的讚譽。
有真心,有逢場作戲的奉承。
她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忽視那些聲音對自己的影響,堅定的走出屬於自己的道路。
別人的誇獎只是一時的,只有她自己走過的路,學到的東西才是自己的。
慕婧妍放開了秦深的手臂,提著裙擺一步步走向他的家人。
沉重的王冠壓在她頭頂上,讓她只能僵著脖子維持儀態。
但這並不能影響她越來越快的腳步。
在走到三人面前的時候,她眼眶不自覺泛起一絲濕意。
忍住哽咽喊人,「爸爸,媽媽。」
又把頭轉向溫柔凝望自己的哥哥,彎起唇角,輕輕喊了聲,「哥哥。」
「瘦了,看著更健康了。」
慕少臣走過來,虛虛抱了一下自己呵護著長大的掌上明珠。
慕婧妍和施寧年輕時長得有七分像。
眉眼又更像他多一些。
融合了兩人的長相,也更加漂亮。
看著她,他總是滿腔柔情,不忍苛責半句。
慕婧妍卻毫不顧忌的張開雙臂,給了爸爸一個大大的擁抱。
「都是大姑娘了,還跟爸爸撒嬌。」
施寧上前,幫著慕婧妍扶了一下頭頂的王冠。
看著她站起身,扶著她肩膀,笑著打趣。
「我就算長到八十歲,也是你們的女兒,照樣要撒嬌的。」
慕婧妍也給了媽媽一個擁抱。
施寧沒怎麼練過武術。
被她這一抱,險些沒有站穩。
也更加明顯的感覺到女兒隱藏在禮服下的肌肉線條。
沒有女兒家的柔軟,反而十分緊緻。
她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
女兒看著瘦,卻練了一身的腱子肉。
也不知道她將來的老公會是什麼心情。
想到這裡,施寧視線落在已經隱在人群里,和周淮夫婦站在一起的秦深很傷。
她對自己的感情遲鈍。
對別人身上的粉紅泡泡卻異常敏感。
如果沒看錯的話,秦深那小子和女兒,似乎跟兩年前不一樣。
她想過女兒最後的歸屬可能會是秦深,周琛和沈明哲三人中的一個。
卻沒想到女兒剛十八歲,就被人惦記上了。
一時心裡五味雜陳。
轉眼過去這麼多年,連她的小女兒都長大了呢。
慕婧妍的18歲生日宴會辦的十分隆重。
所有人都能看到她在慕家人心裡的地位。
這場宴會,周家,慕家,江家,秦家,以及帝都的沈家,還有黎教授的後人。
本來很大一部分人是想要借這場宴會意圖攀附,或者談生意的。
但這幾家人,個個擺出不談公事的姿態。
對他們來說,今天就只是為了給他們的小公主過生日的。
這樣盛大的宴會,就真的只是純粹的狂歡和慶祝,不牽涉任何利益。
這是很多人始料未及的。
為了不引起他們的反感,其他人也自覺收了心思,只單純祝福。
高光環節結束,慕婧妍就迫不及待的找到秦深,讓他幫忙把王冠摘下來。
她頭髮濃密,平時綁個馬尾都感覺頭皮揪著疼。
頂了兩三個小時的王冠,只感覺頭皮要被掀掉了一樣。
「我幫你!」
見慕婧妍拽著秦深就要上樓,周琛立刻放下手裡的酒杯想要跟上去。
慕婧妍腳下不停,只回頭朝他翻了個白眼,「你又不知道這王冠是怎麼固定的,怎麼拆?別到時候把我頭髮撕掉了。」
「秦深動手能力還不如我呢。」
周琛不服氣,跟著上了樓梯。
「你說這話的時候不覺得心虛嗎?」
秦深低眸看著自己和慕婧妍交握的手,眸子里含著一絲淡笑。
聽到周琛顛倒黑白的吐槽,才不咸不淡的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里滿是嫌棄。
小時候,他玩拼圖積木的時候,周琛每次都在旁邊搗亂。
自己拼不好,就過來把他快拼好的弄得一塌糊塗。
去海邊,見自己城堡堆的又快又好,也會假裝不小心一屁股坐在上面,然後道歉。
幼稚的要死。
「我為什麼要心虛?」
周琛眼睛一轉,趁機給他上眼藥,「你那麼自信,難道是因為幫其他女人拆過頭飾?」
「你以為個個都像你那麼花心。」
秦深嗤笑一聲,反唇相譏。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到了二樓。
慕婧妍隨便找了一間沒人的休息室推門進去。
見周琛還要跟進來,立刻轉身擋在門口,「琛哥哥你就不要進來了,你跟深哥哥鬥嘴,萬一他把我頭髮拆疼了還得我受罪。」
「我保證一個字也不說還不行?」
周琛沒想到攔著自己的人會是慕婧妍,頓時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
秦深目光涼涼的看著他耍寶,沒有說話。
「真的?」
慕婧妍一臉不相信。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周琛是真的傷心了。
這沒良心的丫頭。
到底扛不住周琛那控訴的眼神,慕婧妍吐一下舌頭妥協了,「那好吧,你不能打擾我們哦。」
說完,才轉身坐在沙發上,連聲催促秦深過來。
秦深迎著周琛的瞪視,施施然走到慕婧妍身後。
一隻手扶著王冠,一隻手按照之前妝造師口述的步驟緩緩把固定王冠的頭髮一點點拆下來。
他動作輕緩,每拆掉一點,指腹都會在慕婧妍頭皮上輕輕按摩,幫她緩解頭皮上的揪痛感。
拆了一半,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反而被他弄得有些昏昏欲睡。
周琛在旁邊看著,難得的安靜。
下面還有賓客等著,身為主角的慕婧妍不能缺席太久。
所以秦深沒有耽誤太多時間。
也就過了十幾分鐘,他就重新把慕婧妍被拆的有些散的頭髮挽了起來。
他挽發的動作有些笨拙,但每一個動作都極小心。
最後慕婧妍的頭髮被重新盤起來,露出修長白皙的天鵝頸。
意外的,並不難看。
當他把頭髮挽好,頭頂傳來一聲溫柔的「好了」。
慕婧妍起身去鏡子前面看了一眼,毫不吝嗇的誇讚,「深哥哥你的手藝真好。」
「不太順手,下回我會注意。」
秦深起身,從口袋裡取出一個細長的盒子打開。
他隨手把盒子撇在一旁,從裡面取出一根玉質的蝴蝶簪,走到慕婧妍身後,橫著穿過她後腦勺盤起的頭髮里。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這個?」
慕婧妍抬手在後腦勺摸了一把,只能摸出大概是個蝴蝶的形狀,下面綴著兩條短短的流蘇。
手感圓潤,應該也是玉石打磨的。
「生日禮物。」
秦深眼神有些不自在的閃爍一下,溫聲道。
「這不會就是你之前說的大禮吧?」
慕婧妍轉頭,笑著問。
雖然表現得很貪心,手指卻一直摸著橫在腦後的發簪,眼底滿是歡喜。
「不是。等宴會結束,我帶你去看。」
秦深笑著搖頭。
「秦深。」
不遠處,一直看著兩人的周琛忽然開口叫住秦深。
秦深扭頭,對上周琛的視線,眼底的笑意斂了半分。
周琛臉上也失去了一貫的輕鬆笑意,顯得有些嚴肅。
此時的他,看起來和秦深極像。
兩人本就是同卵雙生,五官眉眼無一不相似。
只是平時秦深穩重,周琛跳脫。
熟悉的人從表情神態上,總能一眼分出兩人。
此時周琛神情嚴肅,恍惚給秦深一種在照鏡子的錯覺。
「我想和婧妍說兩句話,你可以先下去嗎?」
周琛鬆了一下脖子處的領結。
他不喜歡穿西服。
總覺得領結扼住了呼吸,讓人難受。
但今天是慕婧妍的成人禮,他不想因為自己的隨性讓這場宴會有什麼瑕疵。
所以,他願意暫時忍受西服領結的束縛。
但此刻,他卻覺得難受。
有點喘不上氣。
秦深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他沒說話,只是回頭看向慕婧妍。
恰好對上慕婧妍有些不安的視線。
顯然,慕婧妍對於周琛想說什麼,也有預料。
他安撫的把手落在她手臂上,然後下滑,握住她柔軟的小手。
慕婧妍掙扎了一下,沒有掙開。
只是像一隻鵪鶉一樣低著頭。
「周琛,我……」
秦深想說自己早上和慕婧妍表白了。
可周琛卻壓低聲音打斷了他的聲音。
他的聲音很急,像走投無路的困獸,「你有什麼我們回家再說。現在,我想和婧妍說話。」
秦深抿了一下唇角,低頭用眼神詢問慕婧妍。
慕婧妍知道有些事總要說清楚的。
她輕輕把手從秦深掌心裡抽出來,聲音輕柔,「深哥哥,你先出去吧。我和琛哥哥一會兒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