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從南風館找回來了?
明明只是隨口一言,從他口中說出來,卻像是已然證據確鑿了一般。
榮親王妃在宴楚歌面前囂張不可一世。
在鳳玄冥面前卻是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連手心裡的疼痛都顧不上了。
只攪著帕子怯怯辯解,「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家王爺對陛下忠心耿耿,怎會與二皇子勾結?」
宴楚歌樂了,她還擔心情報傳不到鳳玄冥手中呢,結果這就查過來了?
她再看鳳玄冥那張臉,越發覺得賞心悅目了。
遂站在原地等著吃瓜看戲,結果榮親王妃忽然就道:「歌兒你來得正好。
你祖父是太師,你快讓他去和陛下說王爺和翼兒是冤枉的,他們怎麼可能會謀逆呢?
二皇子的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一定是有人污衊王爺和翼兒的呀!
你快讓你祖父去跟陛下說,只要王爺和翼兒安然歸來,我就讓翼兒不計較你失貞之事了!
世子妃的位置也給你留著……」
那理所當然的樣子,好似全然忘了就在方才,她還指著宴楚歌的鼻子一口一個小賤人的罵人,還想抽人耳光呢!
只可惜,她選擇性失憶,宴楚歌卻記仇的很。
聞言她滿臉愧色道:「我令聖文公府蒙羞,又豈敢再面見祖父。
王妃且先冷靜一下吧,陛下聖明,讓太子殿下親自查案,事情定會水落石出的。
王妃和諸位夫人如此苦惱,只會阻礙諸位將軍查明真相,讓王爺和世子還有諸位公子白白受苦…
…」
昨天晚上還唆使那些丫鬟們諷刺她聖文公府沒教養呢,如今竟然還恬不知恥的讓她祖父救她的丈夫和兒子。
即便宴楚歌一直都很清楚榮親王府上下都是如此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也被她的無恥厚顏給驚到了。
榮親王妃卻全然不理會她的推脫,直接撲上前,抓著宴楚歌的胳膊便惡狠狠道:「此情此景,你還管什麼面子不面子的?
翼兒可是你的丈夫,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入獄受罪嗎?」
明明是榮親王和鳳翼寒父子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搞的好像是宴楚歌害了鳳翼寒似的。
她冷著臉將榮親王妃的手指一根根掰開,「鳳翼寒是您的兒子,卻不一定是我的丈夫了,他昨日不是說了要休了我嗎?
我等著他的休書便是。」
「宴楚歌!」
榮親王妃忽然大吼了一嗓子,「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與人苟合,翼兒身為你的丈夫難得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嗎?
翼兒入獄受罪,對你有什麼好處?」
她吼完這一嗓子,被旁側的婦人扯了下袖子,才無奈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讓聖文公出面?」
聖文公不是爵位,而是歷代晏家家主才有的特殊榮譽。
歷代聖文公有在朝為官的,也有布衣躬耕的,但歷代皇帝都自覺向聖文公拜師,聖文公有直言進諫之權。
而這一代的聖文公乃是宴楚歌嫡親的祖父,又官居太師之位,他開口,對皇帝的影響力還是挺重
的。
宴楚歌也知道自己的底氣,遂冷靜道:「讓鳳翼寒與我和離,當著太子殿下的面說出昨天晚上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便求祖父走這一遭。」
「不可能!」
榮親王妃果斷拒絕後才後知後覺的找補,「什麼真相?
前天晚上的真相就是你宴楚歌與你的姘頭無媒苟合,被我兒當場捉姦!
你居然還好意思……」
「稟太子殿下,連將軍傳來消息,榮親王世子鳳翼寒已經落網,不用再找了。」
軟轎上的男人垂眸問來人,「孤帶人找了一夜都沒找到,他從哪兒找到的?」
來人眼神詭異的往宴楚歌的方向瞄了一眼,「據傳信的弟兄說,他們是在南風館找到榮親王世子的。」
鳳玄冥戰術性後仰了一下,看看榮親王妃,再看看宴楚歌,什麼都沒說,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宴楚歌立即擺出一副震驚臉,「南、南風館?
這位將軍,您沒有認錯人吧?
翼世子當真在南風館?!」
她那副三觀炸裂的表情讓那神機營的將軍都有些佩服。
若不是一個時辰前這個女人將鳳翼寒賣到南風館的時候他和殿下就在隔壁房間,還真要被這女人該騙了。
不過這個女人居然對鳳翼寒下那般狠手,想來也是恨透了鳳翼寒。
不管她出於什麼目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幫她一下就當是替主子出口惡氣了。
那將軍遂一臉正氣道:「神機營人人火眼金睛,怎會認錯?
翼世子不但在
南風館,還召了數名小倌兒伺候,神機營將士們就是從小倌兒的床上把人找回來的。
若是不信,明日刑部大堂上當面去問便是。」
那將軍狀若惱火宴楚歌對他的再三質疑,一張嘴,卻是恨不能將鳳翼寒的丟人之事廣昭天下。
宴楚歌倏地紅了眼眶,驚愕且傷心的看著榮親王府眾人,「我就說,堂堂榮親王世子的新房,怎會讓那歹人輕易闖了進去?
鳳翼寒連查都不查一下,就認定我與人苟且,還要休了我。
原是性別不對,那我之前為他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費了。
罷了,他既無意於我,我成全他便是。
還請太子殿下和諸位將士作證,今日我宴楚歌就要休了鳳翼寒,從今以後,他是眠花宿柳,還是……」
她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搖了搖頭,但在場的人都知道她想說什麼。
宴楚歌遂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小跑著回屋,筆走龍蛇寫了一份休書,直接遞給那神機營的將軍。
「煩請將軍將此休書交給鳳翼寒,從今以後,我與他,再無瓜葛。」
那將軍知道宴楚歌恨透了鳳翼寒,但也沒想到她真敢當眾休夫。
眼神驚悚的看向鳳玄冥,求救似的叫了一聲,「殿下?」
軟轎上的男人見狀,那雙讓宴楚歌頗覺可惜的盲瞳若有所覺的「看」向宴楚歌。
後者一派淡定,「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想來,不會介意幫我這個被騙婚的弱女子一次吧?」
也不知道宴楚歌
這句話戳了什麼奇怪的點,總之鳳玄冥聞言扯了扯嘴角,竟然奇異的應下了。
「一紙休書而已,幫你帶去便是。」
遂意興闌珊的垂眸,冷冷下令,「撤!」
鳳玄冥帶著神機營來去匆匆,榮親王妃的心卻拔涼拔涼的。
他們花了那麼大功夫送鳳翼寒離京,怎麼就能從南風館了找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