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吵到極致 徹底決裂

186 吵到極致 徹底決裂

但是,他並沒有來抓她扯她,卻把她緊壓在床上,用他灼熱的唇,一下子堵住了她的。

她四肢無力,她癱軟如棉,被動的躺在那兒,她的心飄飄蕩蕩,她的意識混混沌沌,她的思想迷迷茫茫,她一任他解開衣扣,一任他褪下衣衫,他的唇緊緊的吮著她,她逐漸感到那股強大的熱力,從她身體的深處游升上來,不再給她掙扎的餘地,不再給她思想的能力,她的手圈住了他——那個她生命里惟一愛過的男人!

正在這個時候,綿綿在睡夢中被驚醒了。她從床上起來,搓著迷迷糊糊的眼睛,拉開房門,準備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小眼皮一抬,就看到對面敞開著房門的房間里,江厲行正壓在付歡身上,控制著她的身子,不斷的運動著,而付歡也發出細微的聲音,像是反抗又像是迎合…好在他們的衣服褲子都沒脫完,綿綿也沒看到關鍵地方,只是,親眼見到付歡被一個男人這樣『欺負』,小小年紀的她,又是害怕又是傷心,轉身回到床上躺好,小腦袋縮在被窩裡,嗚嗚的哭起來……

風平浪靜后,付歡的頭枕著他的手臂,他平躺著,看著天花板,他火氣已除,他顯得平靜而溫柔。

「現在還恨我嗎」他問。

「我從沒恨過你。」她說。

「那麼,」他溫柔的,溫柔得讓人心酸,讓人心痛,「你要跟我回去,對不對?」

她不說話了。

他回過頭來,靜靜的凝視她,用手指輕輕的撫摸她的面頰、下巴,和她那高挺的鼻樑。

「是不是?」他再問,聲音柔得像水,「你愛我,不願離開我,所以,你要跟我回去,是不是?」

他的聲音里有一股強大的、催眠的力量。她的思想在掙扎,感情在掙扎,終於,她閉了閉眼睛,低低的說:

「我愛你,我不願傷害你,所以,我不會跟你回去,我不能跟你回去。」

他忍耐的望著她,「你不再是我的老婆了嗎?」

她垂下睫毛,「我一直不是的。」她清晰的說。

他的手指捏緊了她的下巴。「你在指責我嗎?」

「我沒有,是我自願對你付出身心的,我並不想要那名義,我只告訴你事實。」

「請你不要惹我生氣。」他說,眼睛重新冒起火來。

「我希望你不生氣。」

「那麼,」他陰鷙中帶著溫存,擔憂中帶著祈求。「你要跟我回去!」

「我不!」

他凝視著她,「好吧。」他說:「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問題?」他振作了一下,努力使自己的聲音溫和而冷靜。

她把頭轉開去,淚珠在睫毛上顫動。

「我沒有需要你解決的問題,」她低語。「我只是不要跟你回去。」

他屏息片刻。「我明白了,」他再說:「你一定會覺得我們倆身份地位的懸殊,讓你在我們的戀愛中有不平等的感覺對不對,所以,我要馬上立刻給你一個正式的婚姻,讓江家的所有人認可你。」

她咬緊了嘴唇,咬得嘴唇發痛。

「你看!」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希望,充滿了柔情。「我已經說中了你的心事,是不是?我終於猜到了你的心事,對不對?你回去了,一定會快樂的,我會加倍的疼你,憐惜你,我發誓不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我發誓要竭盡以後的歲月,來彌補你這些天為我受的苦!」

他把她的臉扳轉過來,用手指撫摸她的淚痕。他的聲音輕柔如夢。「付歡,我知道,你在這些天里,受了許許多多的苦,受了許許多多的折磨,讓我在以後的歲月里來補報你。嗯?歡歡,你放心,我一定會補償你!」

她眨動眼瞼,淚珠撲簌簌的滾了下來。

「我很抱歉。」她低語。「我感激你待我的這份情意,但是,我不能跟你回去!」

他死盯住她,「為什麼?」他陰沉的問。

「我已經說過理由了,為了你好,我只有離開。如果我今天肯回去,當初我也不會出走!」

「我不要聽你這套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他爆發的大叫,從床上猛的坐了起來,呼吸沉重的鼓動著胸腔,他的忍耐力消失了,他暴怒而激動,「你不要再向我重複這一套!我要你回去!你聽到了嗎?你不要逼我對你用武力!」

「你不會對我用武力!」她說,聲音很低。「因為你知道,用武力也沒有用處!」

「你……」他氣結的瞪著她,終於痛苦的把頭仆進了手心裡。

「我從沒有這樣低聲下氣的哀求過一個人,」他自語的說:「我從沒有被任何人折磨得如此痛苦,歡歡,」他搖頭,拚命搖頭,從齒縫裡迸出一句:「你太狠心!太狠心!」

付歡側過頭去,忍聲的啜泣。

兩人陷入僵局,沉默了好久,他突然眼睛一亮,才想起來一件事,連忙驚喜的問她到,「我現在才想起來,你懷孕了是不是?那天你走的時候,你告訴我懷孕了?你有了我的孩子,那麼,我們——」

「你不要說了。」付歡咬了咬牙,一狠心就起床來,拿出一張在醫院裡做人流的體檢單放到他面前,看似雲淡風輕的說,「既然你不認這個孩子,我也沒必要留下來,已經打掉了」

江厲行獃獃的盯著這兩張單子,一個字一個字的看著,臉上一片陰雲包圍過來,得知這個真相后,如晴天霹靂般氣得發抖!

「啪」他忍無可忍的甩了她一巴掌,又吼,「你殺了我的孩子??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做??啊?你怎麼殘忍到這個地步了??付歡!?」

他抓緊她的胳膊,猛力的搖撼她,搖得她的牙齒格格發響。

她哭了起來,嚷著說:「不要這樣,你弄痛了我!不要這樣!」,說話的間隙,也不敢太多跟他反抗,只是稍稍的護著肚子。

他廢然的放開了她。轉過身子去,他氣沖沖的拿起西裝上衣,從口袋裡掏出香煙,只有一個空煙盒,他憤怒的把煙盒丟到牆角去,咬牙切齒。她悄悄的看看他,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她取出一包煙,丟到他的面前。

他接過香煙,盯著她。

「你也學會了抽煙?」

「不是我,」付歡搖搖頭。「是邢——」她驚覺的住了口,愕然的望著江厲行。

「哼!」他重重的哼了一聲:「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是誰抽煙?」他大吼:「是誰?」

「是——」她哭著叫:「是邢智淵!」

「邢智淵?」他逼到她眼前去,面目猙獰而扭曲:「那是誰?邢智淵是個什麼鬼東西?你說!你說!」

付歡哭著,在這種逼問下完全崩潰了。

她神經質的大哭大嚷起來,「如果你一定要這樣才滿意,如果你一定要這樣才能對我放手,那麼,我告訴你吧!他是我的男朋友,愛人,丈夫,隨你怎麼說都可以!我已經和他同居了,就像跟你一樣!為了他,我才打掉了你的孩子,你滿意了吧?滿意了吧?滿……」

「啪」的一聲,他再次重重的抽了她一下耳光,她驚愕的停了口。他站起身來,匆忙的穿好衣服,他的臉青得怕人,眼睛血紅。回過頭來,他把那包煙扔在她臉上,啞著喉嚨說:

「你這個——標準的賤貨!」

她呆著,傻愣愣的坐在床上,頭髮零亂,被單半掩著裸露的身子,眼睛睜得又圓又大,她不說話,也不動,像個半裸的雕像。他望著她,目眥盡裂。

「天下居然有像我這樣的傻瓜,來哀求你回去!」他咬牙切齒的說:「好吧,你既然已經人盡可夫,告訴我,剛剛的『交易』,我該付多少錢?我不白占你的便宜!」從口袋裡掏出一迭鈔票,他也不管數字多少,就往她劈頭扔去,鈔票散了開來,撒了一床一地。

他恨聲說,「你放心!我再也不會來找你麻煩了!再也不會了!如果我再來找你,我TM就是混帳王八蛋!」

吼完,江厲行就重重的摔上門,那響聲震得整堵牆都晃了一晃!也幾乎把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震得粉碎。

他走了,她頹然失落,頓感整個人被掏空,痛得撕心裂肺~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

第二天,生活還得繼續。

付歡如約來到邢智淵的手工吉工作室。他剛好這段時間沒有新的工作,可以親自來這裡和幾個學徒一起搞吉他。從選材、製作、到調音,製作一把吉他的工序十分繁雜而漫長。但是邢智淵卻深迷其中。他在音樂界已經走到今天這個地位,並不靠吉他掙錢,這只是他一個純粹的愛好和夢想而已。

「你看,這個是玫瑰木單板和桃花芯單板做成的雙背板琴,好處是綜合了玫瑰木和桃花芯的一些音色特點,缺陷則是削弱了背板的共鳴,反饋比較差,聲音比較靠前,此為玩笑之作而已,呵呵。」他饒有興緻的跟她介紹。

付歡點點頭。置身這清雅溫馨的工作室,心情也好了不少。她了解到,製作吉他所需要的木頭,一般來說,多用紅杉等其他高檔的木,那樣彈起來的聲音好聽,而做到這一點就得讓樹木自然風乾幾十年,不然樹榦裡面含有太多的水分,做出來的琴,不管是手感還是音質,都會大打折扣。

其實他的工作室里不僅僅有手工木吉他,還有一架鋼琴。付歡倒並不是一個音樂白痴,不然綿綿也不會有那樣的天賦。她以前在大學時候還學過半年的鋼琴,此刻面對這些樂器,也有了彈奏一曲的慾望~

「我可以試一下嗎?」她問。

「當然。正好讓我欣賞下。」邢智淵笑著道,很意外她也懂這些。

她坐下來,撫摸著琴鍵,不成調的,單音符的彈奏著。然後,有支曲子的主調從她腦中閃過,她下意識的跟著那主調彈奏著一個一個的單音……慢慢的,慢慢的,她陷入了某種虛無狀態,抬起了另一隻手,她讓一串琳琳琅琅的音符如水般從她指尖滑落出來……她開始彈奏,行雲流水般的彈奏,那琴聲如微風的低語,如森林的簌簌,如河流的輕湍,如細雨的敲擊~帶著某種纏綿的感情……滑落出來。

邢智淵問,「你剛剛彈的那支曲子,叫什麼名字?」

她側著頭想了想,神情黯淡,「沒有名字!」

「我想試試用吉他來彈這支曲子。」

「吉他?」她怔怔。

「我可以確定,」邢智淵有些熱烈的說:「用吉他彈出來,會有另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說完,邢智淵就拿過一把木吉他,調了調音,撥了撥弦。他在沙發上坐下來,撥了幾個音,然後,他變得鄭重起來,變得嚴肅起來,那曲子的音浪,琮琮的流瀉……付歡的注意力集中了,她驚奇的望向邢智淵,他居然就已經記住了她剛才彈的整條曲子!只一會兒,她就忍不住坐回到鋼琴邊,對邢智淵微微點了點頭。

邢智淵會意的走到琴邊,在一段間奏之後,付歡的鋼琴聲又響了,邢智淵的吉他成了伴奏,他們行雲流水般配合著,彈到一個地方,付歡的鋼琴和不上去了,他們同時停了下來,邢智淵說:「這樣,我們把主調改一下。」

邢智淵拿出紙和筆,在紙上划著五線譜和小蝌蚪,寫得快而流利,遞給付歡看,「這樣,你彈第一部的時候,我彈第二部,你彈這三小節的時候,我不彈,到下面一段,我彈的時候,你不彈。我們試試看。」

他們又試了一遍,鋼琴和著吉他,像一個美妙的、小型的演奏會。他聽得悠然神往,心都醉了。含著笑,望著付歡那在琴鍵上飛掠過去的手指。那纖細,修長,而生動的手指。

付歡忽然停住了,深思的望著琴鍵。邢智淵也停住了,深思的望著付歡。

「第二段第三小節的問題。」邢智淵說。

付歡拿過紙和筆,改了幾個音符,邢智淵伸頭看著,一面用吉他試彈。付歡放下紙筆,又回到鋼琴上,他們再一次從頭彈起。多美妙的曲子!多美妙的配合。琴聲悠揚而纏綿,溫柔而清脆,細緻而凄怨,委委婉婉,如夢如歌。

她把那兩段歌詞寫了下來。邢智淵接過歌詞,輕聲哼著,然後,他又拿起吉他,一面彈,一面輕聲的唱,他的聲音極富磁性和感情,只唱了一段,付歡已經有些神思恍惚起來,舊時往日,點點滴滴,都一一在她腦子裡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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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婚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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