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奴顏婢膝李小郎(八)
第8章奴顏婢膝李小郎(八)
私下裡,原身一直珍藏著父親李或送他的玉佩,但在他決定篡位的那一刻便將玉佩摔碎了。
從書架里翻出殘餘的一塊玉佩碎片,李小寂摩挲了一會兒,決定用這個做一做文章。
「你不是說不洗白嗎?」大奸臣系統像是逮到李小寂的把柄一般,跳了出來,齜牙道。
「對啊,不洗。」李小寂笑了,讓你一開始便猜到劇情,那他還怎麼玩,儘管看著吧!
「……」最恨別人說一半留一半的大奸臣系統瞬間死魚眼,這個賤人,當心裝那個啥遭雷劈!
逗完大奸臣系統,李小寂將東西收拾好,把原身之前記錄的毒發時的各種癥狀一一整理清楚,換個地方藏起來。
而後,李小寂走出密室,命人準備好沐浴所需的東西,出了一身汗,總得洗乾淨才是。
向黎國舊臣漏出消息時,原身用的是「清月」的身份,寓意清風明月,其心赤誠。
在原身尚未被權力迷住眼的時候,確實一心為黎國,不曾動搖徘徊。
且原身通過自己的手段,大概猜到了那個藏在背後將散亂各處的黎國舊臣拉攏起來的人的身份。
但為了更好的護住黎國的希望,原身未曾想過要和秦熙接觸,什麼都不知道對他們來說是最適宜的狀態。
可在秦熙和柳月凝的勢力逐漸滲入皇城時,出於對「清月」的好奇,兩人有意識的搜尋起對方的信息。
他們想弄清楚這個暗地裡一直幫助黎國舊部的人究竟是誰。
因原身藏得實在太好,加之信息的錯誤,令秦熙以為清月是被困在宮裡的某個頗有地位的嬤嬤。
柳月凝則猜對方是可以近身伺候申瑜的內侍,不然,如何解釋那些消息的準確性?
二人均不曾想過私下透消息出來的會是犯下累累罪行的李家小郎。
原身察覺到秦熙和柳月凝已在向皇城靠近,更試圖找出他的身份時,果斷清除了一應痕迹,避免雙方交集過多。
倒是方便了李小寂利用這段關係從中演繹出合理的劇情。
至於原身是怎麼向外透出宜國的一些關鍵動向的,卻是他找了一群乞丐,利用這些人來作為中間者。
一開始是通過信鴿不固定地點,不固定時間的來儘可能的把消息傳出去,傳到更遠的地方。
後來為著安全,靠著李或曾教過原身的計策,原身做了相應的改變。
細作盯梢,多會從目標的飲食起居下手,卻極易忽略「黃金之物」,也便是夜香。
所以,在原身站穩腳跟獲取一定的權勢后,便從那群乞丐里選了幾個可靠的人塞到不同的地方,專門負責倒夜香一事。
夜香的桶里裝著機關,到了城外便可打開機關,將信件放到做好記號的樹下,時間一到,自會有人把信件傳出去。
原身易容與這些乞丐聯繫的時候,總是將錢和消息一併奉上,乞丐們拿錢辦事,辦完就跑,叫人難尋蹤跡,便是原身也很難掌握他們的動向。
但到底身不由己,申瑜多疑,原身行動須得慎之又慎,傳遞消息的次數極少,即便是這樣,男女主也對未曾謀面的「清月」有了信任。
不然,原身野心滋生之後,也不會那麼輕易就拿捏了男女主。
搖搖頭,一身清爽的李小寂穿好衣服,揮退一干人等,再次進入書房,打算以「清月」的身份向秦熙透露北城門的巡防情況。
北城門守將得過且過,沒有太強的責任感,又格外的喜好美色,從他身上下手會是個好選擇。
且北城巡防看似嚴格,實則有空可鑽,只需掌握住巡防的內部規律即可。
寫好密信,將之藏在一個錦囊的夾層里,李小寂叫來了那個機靈的自扇耳光的隨從——何三,賞了他些銀錢。
何三有家人在宮裡做雜事,雖說只是做些粗活,十分的不起眼,但往往這樣的人更能保證消息的流通。
拿著李小寂給的賞賜,何三不禁感謝自己的聰明,扇幾個耳光就能得這麼多錢,靠著這些,姑姑她們也能好過點了。
「別忘了把這個送到老地方。」李小寂說著,將裝著金顆粒的錦囊遞到何三面前。
何三連連點頭,將錦囊收好,能夠在原身身邊伺候這麼久,他最出色的地方便是讓幹啥幹啥,從不多問一句。
北城門上,奄奄一息的鄭孟已經出現了幻覺,一會兒看到李小寂被砍頭的畫面,一會兒看到秦熙等人兵敗垂成的慘狀,鬧得他呼吸急促,難以平穩。
若不是實在沒力氣,鄭孟早在被吊起來的那一刻就咬舌自盡了,他一死,兄弟們的念想也便斷了。
恍惚間,鄭孟似乎看到了李小寂的馬車,忍不住眯起眼睛想要看得再仔細一些,卻始終模模糊糊,不得不在心底咒罵狗賊死無葬身之地。
「他肯定在罵我。」李小寂走下馬車,抬頭看著鄭孟,篤定的對窩在識海里的大奸臣系統說道。
大奸臣系統點頭,嗯,估計罵得格外的臟。
見李小寂來了,北城門的將士雖厭煩,但仍是擺出該有的態度,恭敬的將他迎過來。
守這兩人了,連只蒼蠅也不見來,或許這次仍會浪費一個活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終究少數。
浪費?李小寂輕笑一聲,走到城門上,低頭看了一眼已然意識模糊的鄭孟,命人潑一盆冰水下去。
聞言,北城門守將不免遲疑道:「大人,這人可是經不起半點折騰了,萬一有個閃失,豈不是……」
「無妨,死便死了,若活著,便能刺激一下那些逆賊,看著自己的弟兄在敵人手裡受盡磨難而無能為力的感覺,足夠讓他們難受了。」
李小寂說著,眉眼透著的笑意令北城門守將一陣膽寒,到底不敢再勸,命人弄了一盆冰水過來。
「嘩啦」一聲,從頭冷到腳的鄭孟整個醒了過來,剛要叫出聲,李小寂的聲音便從頭頂傳來,「這不是沒死嗎?虧得你們一個個小心翼翼。」
鄭孟只得死死的閉緊嘴巴,不願在李小寂面前露出過多的醜態,疼痛可以忍,可以熬,唯獨尊嚴不能失。
李小寂也不是來欣賞鄭孟的狼狽的,吩咐北城門守將每隔一個時辰便給鄭孟潑一盆冰水后,毫無留戀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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