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已結婚

「……。」

聽見母親的話，顧依依臉紅了。她微微抿著嘴，沒有反對。

這也是趙瀾的小算盤。女兒嫁給顧清河，兒子長大之後，繼承顧霆鈞的一部分股權。整個中雲互聯，就逃不出他們母子的手掌心。

而顧清河恐女的弱點，剛好給了她一個大做文章、瘋狂逼婚的機會：顧清河可以不結婚，但他不能損害公司的股價和聲譽。萬一他同意，就皆大歡喜；萬一他拒絕，顧霆鈞必定對他不滿，對她兒子是有利的。

顧霆鈞沒有表態，他緊盯著顧清河。顧清河面無表情。

「爸，趙姨，我已經結婚了。」

他這句話似平地一聲驚雷，炸出了在場各人的不同反應。

「……結婚了？」趙瀾瞪大眼睛，「什麼時候的事？我們怎麼都不知道呢？……可別騙你趙姨！」

「今天結的，結婚證都拿了。」

說著，顧清河從褲兜里，掏出了結婚證，把它舉在手上，向眾人展示。

趙瀾急匆匆走上前來，從顧清河手裡搶過結婚證，翻著觀看。照片和個人信息那一頁，她看得尤為仔細。最終，她不得不將證還給了顧清河。

「清河，姨知道你腦子活、想法多。」她恢復了鎮靜，「可別是張假證，故意糊弄我們的吧？」

「我的結婚信息，已經上了民政局的網路系統。」顧清河說，「趙姨不信，可以親自去查詢。」

「……那女孩子是什麼人？」顧霆鈞終於開口了，「怎麼認識的？」

「是我初中同學。」顧清河頓了頓，「……最近才恢復聯繫。」

「……。」

顧霆鈞沉默著，若有所思。趙瀾滿懷期待地望著他。終於，顧霆鈞開了口——

「既然結婚了，就好好對人家！」顧霆鈞說，「……別像你原來那個樣子，又讓人失望了！」

他這句話，代表他初步承認了這個婚姻。顧清河點了點頭。

「我會的，爸。」

「……是呀，都結婚了，可要善待別人女孩子。」趙瀾察覺到了形勢的變化，她走回了餐桌邊，朝顧霆鈞笑道，「那女孩子長得水靈靈的，真好看，年紀也合適，一看就讓人喜歡。」

顧霆鈞沉默著，不置可否。

「既然是清河喜歡的人，嫁到我們家裡也不容易，可不能輕慢了。」趙瀾拉開椅子坐下，她望向顧清河，「你們打算住哪，回老宅嗎？」

「不，我給了她江灘一號房子的鑰匙。」

「也行。……省得她跟我們這大一家子住，反而不習慣。」趙瀾點點頭，「你們剛結婚，先過過二人世界。這周末，我們抽個時間，去看看她。萬一有什麼要添置的，就給你們準備了。……你們打算辦婚禮不？」

「婚禮的事先不急。」顧清河說，「我們剛領證，很多事情沒準備好，過個一年兩年再辦也不遲。」

「行。太倉促了是不好。」趙瀾點頭，「對方父母養大一個閨女也不容易，肯定在彩禮、婚禮方面有要求。我們條件好些，先慢慢商量，按著他們的來就是了。肯定給你辦的風風光光的。」

「謝謝趙姨費心。」顧清河語氣平淡。

「……哪有，我現在也算你半個母親——」

「媽，什麼時候吃飯啊？……我餓死了。」

趙瀾尷尬一笑，剛想客套，一個聲音打斷了她——是顧曉晨。

顧曉晨本來年紀就小，剛才看到顧霆鈞發火，嚇得停了筷子。現在氣氛緩和，他揉著肚子，眼巴巴地盯著滿座飯菜，表情委屈得不行。

「……喲，瞧我！被清河結婚的好事嚇了一跳，連吃飯都忘了！」趙瀾一拍腦袋，「吃飯，吃飯！來，清河，你也坐下，我們好好聊聊。」

「……。」

顧清河點了點頭，剛想上前。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爸，媽，我今天身體不舒服，就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