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只是羨慕
「她會很開心。」申玉書肯定地說,「……她早就開始催這事了。」
三年前,申玉書的母親,因為維權被打入院。申玉書忙不過來的時候,就是楚小蘭和他輪番照顧的。
兩人交往越來越密切。終於,申玉書在母親的鼓勵下,鼓起勇氣,向楚小蘭告白。
楚小蘭原本喜歡自由,對申玉書只當弟弟看待。申玉書在追求的過程中,用自己的真誠和勇氣,打動了楚小蘭。兩人在三年的相處中,越來越合拍,才有了結婚的念頭。
「……那段時間,真不知道怎麼撐下去。」申玉書低下了眼睛,「多虧你一直陪著我,鼓勵我了。……還有顧董事長,要不是他挽留我、培養我、給我漲薪,我不可能這麼快買房買車。」
當時,申玉書和他母親的存款,都被俞氏集團給掏空。為了迅速掙錢,他有了從中雲辭職的念頭。顧清河極力挽留,並借給了申玉書一筆錢,幫他母親看病。
「是啊……」楚小蘭附和。
車內短暫的安靜了。兩人都想起了一個共同的人。
「你說,星辰姐在哪呢……」申玉書不自覺地念叨,「我們的婚禮,萬一她能出現,該多好……」
「我不知道。」楚小蘭搖了搖頭,「她電話號碼換了,社交賬號也停用了。我問遍同學,都沒有她的消息。」
她望向窗外:「我就連黑客手段都用上了,也找不到人。……到底去哪了呢。」
「顧董事長
肯定很難受。」申玉書嘆了口氣,「前一段,他還在四處打探星辰姐的消息。……可惜我沒幫上忙。」
楚小蘭沉默了。
葉星辰一走,顧清河的憔悴,是肉眼可見的。他又變回了加班狂魔,天天守在公司。下班的時候,也在通過朋友圈,尋找葉星辰。
「你說,星辰姐為什麼還不出現?」申玉書突然問道。
「不知道。……」楚小蘭搖了搖頭,「但我有個感覺,她一定會回來的。」
「我也希望。」申玉書點點頭,「我們婚禮還想請她呢。」
兩人閑聊著。車子經過平坦的路面,向遠方的小區行駛而去。
……
而在另一邊,顧清河也上了車。
他剛坐到駕駛位,手機便響了起來。
俞景初打來了電話。
「顧董事長,這一期還你的錢,已經打到賬戶上了。」電話接通后,俞景初說。
「好。」顧清河答應了一聲。
「還是要多謝你,幫俞氏集團度過了難關。」俞景初繼續道,「要沒有你這筆錢,我哥留下的那些窟窿,我真的賠不起。」
目前,俞景初旗下的公司,已經成為了全國排名靠前的文化傳媒公司。俞氏集團的欠債,也有所緩解。
這些行為,一反他原來花花公子的形象,讓所有人對他刮目相看。
在眾多暴雷跑路的公司老闆中,俞景初是一股清流。俞氏集團的風評慢慢回升,找他合作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沒關係。我也是欠了你妹妹的人
情。」顧清河說,「上次我給你發的照片,你去找了嗎?有沒有結果?」
「去找了。的確是芊雅。」俞景初說,「但她不肯回來。」
他輕聲笑了笑。
「她說了,在國外的街頭樂團演奏,雖然沒有演奏廳那麼光鮮,但是自由自在。沒有人在意她的手,也沒有人會盯著她的琴聲,看她用了哪些技巧,那些音節又錯了。她可以繼續彈奏心愛的鋼琴,給很多人帶來快樂。……比回到A市,做看人眼色討生存的闊太太,要好多了。」
「我在娛樂圈有些資源。」顧清河說,「她的樂團如果回國,我請人幫她好好宣傳。」
「算了吧,說到炒作網紅明星,還是我更內行。」俞景初笑了,「我說可以幫她,但她不願意。她開始作曲了,還出了專輯。她想先自己試試,多去闖闖。」
「……就是大哥的事情,我還沒告訴她。怕她受不住。」俞景初頓了頓,繼續道,「找個合適的時候再說吧。」
顧清河沉吟著,沒有回答。
「其實,我現在做的,是大哥當時教育我的一些事。比如講誠信、重商譽、欠債必還。」俞景初苦笑一聲,「只可惜,公司起來之後,他走了相反的方向。」
「他選錯了。」顧清河說。
想起俞正鴻年輕時的樣子,他心有所感。
那時的俞正鴻,雖然穿著簡樸,卻有股精神氣。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狀態慢慢改變,眼裡的光芒也消失了
。
人常常會面臨各種各樣的誘惑。有些人選擇了走捷徑,忘記自己的本心,卻付出了更大的代價。
「……算了,不說了。」俞景初中止了話題,「你那邊有消息嗎?」
「還在找。」顧清河說。
「那你要抓緊了。」俞景初調侃道,「如果被我先找到,我可就出手了。」
「你不會成功的。」顧清河說。
「那可不一定。」俞景初笑眯眯地反駁,「情場無必然哦。」
兩人寒暄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待掛完電話后,俞景初看了看手機屏幕。上面有一條剛進公司的小網紅,發給他的信息——
「哥哥,今晚有空嗎?我有些運營直播間的事不明白,想單獨請你指點一下。愛你~」
簡訊后,還加了幾個紅心符號。說是請教工作,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俞景初笑了笑。
「明天上班時再聊。」他回復了過去。
小網紅沒有再發微信。俞景初往靠背上一倒,點燃了一根煙。
煙霧裊裊升起。他眯起眼睛,透過煙霧,看著辦公桌上的一張照片。
那是南塘山直播間剛建立時,拍的一張合照。
站在中央的年輕女孩,黑色長發,打扮端莊秀麗,望著鏡頭,眼睛笑成了月牙型。外表看著柔柔弱弱,姿態卻有一種傲氣和韌勁。
「……。」俞景初拿著煙,凝視著女孩,微微一笑。
情場上,他不打敗仗。棒打鴛鴦這種事,極不風雅,違背他的人生美學,他更不屑於
做。
——他只是,單純地羨慕顧清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