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誰是賊

梁娉一聽,上前就去拿筆要塞給他簽名。

「理由。」

她拿筆的手一頓,收了回來:「理由？」

不禁冷笑出聲:「我不愛你,你也不愛我,這難道不是理由？」

周重霄看了她一眼:「早在訂婚之前你我就知道這件事,既然最後決定結婚,這就不是理由。」

梁娉身體里的火要冒出來,她壓抑著,點頭:「好！你一定要理由,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受不了你家裡的女人,我受不了有人在我睡覺的時候突然闖到我的房間里來指指點點,我受不了被人像奴隸一樣賞罰論斷。我嫁給你,不是賣給你。」

「梁娉。」他喊了她的全名。梁娉當他要發怒,要教訓她,不料他只看了她一回,忽然拿過筆,在那張紙上唰唰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出去。」

他把簽完名字的信紙往她面前一推,口中低吐出兩個字。

梁娉沒有想到這樣順利,拿了信紙詫異的望了望他,忙的後退,拽開門就走出去。

陳媽擔心的上前問她:「少夫人,大少爺說什麼了？」

梁娉掩飾不住心裡的興奮和歡喜,拿信紙在陳媽面前晃了一下,小跑著便回到房間收拾東西。

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左不過兩三件衣服,她拿出一隻空箱子來,把陪嫁的首飾之類往裡一塞,拉開房門就要出去。

陳媽擋在門口。

梁娉還沒來得及開口,金碧芬就冒出來道:「這樣晚了,梁小姐是要上哪裡去嗎？」

梁娉扭頭看了一眼陳媽,陳媽忙擺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怎麼這會兒跑來了。金碧芬就道:「梁小姐天大的本事,進周家門不到24小時就要逃走,還要周家的下人替你掩護嗎？」

梁娉懶得理她,橫著臉道:「讓開！」

金碧芬兩手環胸,偏生不讓。梁娉提著箱子便往邊上走,金碧芬故意又攔到她的面前。

「你想幹什麼？跟我一起逃走？」她笑了一聲,「原來金小姐除了嚼人吃剩下的,還有東施效顰的喜好。」

周重行原本是金碧芬表姐的男朋友,已經訂了婚期,她表姐卻跟大自己三十歲的乾爹搞出了人命來,匆匆換了金碧芬頂上。金碧芬最恨別人說這話,揚手就要給她一巴掌,後頭有個年長的傭人過來說道:「少夫人,老太太有請。」

梁娉和金碧芬一齊到了周老太太的跟前,趙琬瑱擔心的喊了聲「嫂子」。坐在邊上的周佩芬立刻笑出聲來:「還嫂子？人家梁小姐可瞧不上我們周家,這就要抬腳拍拍屁股跑了！」

梁娉便道:「我不是要跑！」

「那是什麼？大夜裡提著個箱子,難不成是我把你欺得躺在床上出氣多進氣少,叫你要逃回娘家？」

梁娉不搭理那周佩芬,把懷裡的離婚書拿出來,上前送到周老太的眼皮子底下:「我們離婚了！」

周老太一見那紙上的名字,頓氣得拐杖猛往地上一戳,大喝一聲:「放肆！」

剛還坐著的周佩芬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身,打開了梁娉的行李箱,扯著嗓子尖叫出聲:「祖母,她不單想逃走,還偷了首飾！」

裡面有私人衣物,梁娉忙要過去擋:「那都是我陪嫁的東西！」

周佩芬拽住她,拉得她一個趔趄,趁勢甩過去一耳光:「還敢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