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人要死,天都攔不住
連撞了好幾下,然而門紋絲不動,周重霄卻已經從裡邊出來了。
他罩著真絲睡衣,頭髮打濕,沒了戎裝加身時的硬朗不可侵犯。
看到她兩手環抱著縮在門邊,一臉謹防,周重霄沾了水霧的眸子一轉,往桌邊拿了本《孫子兵法》,坐在床上看了起來。
梁娉縮在門邊好一會兒,盯著他瞧。他是不在意她瞧的,反倒是瞪著他的人覺出些尷尬,跺了跺腳。
「喂!」
他不動。
梁娉又喊了一聲:「喂!」
他翻了一頁書,側臉對著她。
吞了口氣,她不得不道:「周重霄,我在跟你說話。」
他又翻了一頁:「我在聽。」
她垂下手來往前走了兩步:「你讓人把門開開。」
他忽然把書一闔,扭頭往她看去。從他第一遭出現在梁家,她就覺得他可怕,列車上滿身是血的周重霄更加叫她印象深刻,那雙眼睛能吃人似的,梁娉深吸著一口氣,越是害怕越要往前走。
他未理會她,側身躺下便要睡了。
梁娉忙的上前,伸手就去推他:「周重霄!」
「霄」字哽在喉口還未出來,一個天旋地轉,她被拽到了床上。周重霄翻了個身,單手支撐身體,近在咫尺的盯住她:「你覺得我很好說話?」
她大氣都不敢出。威名遠播的周督軍,以治軍嚴酷聞名,列車上她親眼見著他一槍爆穿一個人的腦袋,鮮血腦漿濺得她身上都是,她怎麼可能會覺得他好說話?
「我只是......」
話未完,灼人的吻就覆了上來。梁娉腦袋裡「轟」的一聲,反應過來就要掙扎。他以雙手壓制他的反抗,兩根指頭捏住了她旗袍的盤扣,猛的使勁。
梁娉拚命掙扎,尖尖的虎牙往他手臂肩膀上咬,他便直將她整件旗袍都扯了,往外丟。
「放開我!」
「想走,便當得很。把你欠的東西留下來!」
「你!」
周重霄將她蒙眼蓋住,托著她腦袋啞聲道:「離婚書我給你,禮尚往來,你該給我!」
頸上驀的一驚,下巴被毫不客氣的抬起。
梁娉心驚,來不及掙扎,鋪天蓋地的吻便襲了上來他避開她的雙唇,只聽一聲裂帛脆響,梁娉身上的旗袍紐襻應聲迸落。
循著她雪白的頸子往下,他單手覆上她的胸。
梁娉渾身戰慄,驚惶害怕。深知他下一步要做什麼,拼儘力氣去推他堅硬如烙鐵的胸膛。
周重霄抓住那似貓爪在胸前撩撥的兩隻手,直置她頭頂。
她抬腿便要蹬他。
他趁勢擠身將她雙腿分開,不過隔著一層襯裡罷了,他往前一動,她便能清晰察覺到男女的不同。
梁娉頭昏腦漲,羞怒交加。瞪圓了一雙眼睛:「周重霄!」
他單手控制她掙扎的兩手,空出的那隻大掌移到她下巴上,掐住她的下頜,望著梁娉的那雙眼睛又深又黑,似黑幕里隱藏著一圈一圈深不見底的漩渦。
梁娉越加心驚。
周重霄唇上泛著亮色,眼梢微彎,邪魅異常。
微俯下身來,他額頭抵到了她因掙扎而汗濕的額上,鋪天蓋地他的氣息,令梁娉一度陷入眩暈。
「想我放了你?」
他嗓音喑啞,帶著莫名的誘惑。
她已恐懼至極,淚濕的眼眶驚恐、楚楚的望著他。
「說。」
他將她下頜捏緊,更靠近了她的臉龐,紅唇微顫。
他臉上浮出遺憾,微微搖頭:「怪不得我。」
梁娉漲紅了臉,拼盡全力急喊:「放過我!」
他鬆開她下巴的手已將彼此最後那一點遮掩揮袖掠去。
蓬勃蓄勢而發。梁娉急不可耐,他卻在這時鬆開了雙手。梁娉大鬆一口氣,雖狼狽難堪,卻也顧不上其他,忙撐著身體,蜷曲雙腿想要逃走。
卻在這時被人抓住腳踝,她雙腿尚且分開置於他身側,他凝著她,目露凶光,手掌一點一點向她最隱秘的地方滑去......
陳媽進來的時候她已經醒了,翻身起來,陳媽看到她身上的傷,拿了藥膏過來:「洗了澡拿這藥膏擦一擦......」
梁娉起身奪過藥膏往門外丟。
「少夫人......」陳媽嘆氣,「你這樣的脾氣,以後還有的苦頭吃。」
「出去!」
「少夫人......」
梁娉抓過床頭的一隻懷錶丟過去:「出去!」
周重霄去而復返,他抬手接住了那隻懷錶:「出去。」
陳媽忙應了一聲,匆匆離開。周重霄便站在門口朝著翻身躺進被子里的梁娉道:「想走,車在外面,我給你這個情面。」
梁娉翻身起來:「你把我弄成這樣,他還能要我?」
周重霄頭都不回:「我能。當然,他沒這個本事。」
梁娉尖叫出聲,隨手抓著東西往他身後丟,卻都撞到那門上,落到了地上。
陳媽擔心道:「少夫人會不會想不開?」
周重霄打開懷錶看了眼表中娟秀的女子,將懷錶帶上:「人要死,天都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