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兒子出事了
面對司凌驍的警告，我無話可說，但是我卻不知道司凌驍被車撞的事。
我連忙搖頭，無辜的說：「司凌驍，五年前我們分手那天，我根本沒有開過車，我是在看……」
「在看我有多狼狽嗎？」司凌驍厲聲打斷，手上更加的用力：
「五年前我就是被你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欺騙，哪怕你跟我說分手，我還在找理由，讓自己相信你是有苦衷的。
可是你怎麼回報我的？你知道我躺在血泊之中，看著你在其他男人車裡時，有多絕望嗎？
沈初棠，被你騙一次，可以說看錯人。但是被你騙第二次，那就是愚蠢了！」
我僵硬的看著司凌驍。
五年前，我跟司凌驍分開后，就被警察帶走了。
當時的我動了胎氣，直接昏了過去。
我根本沒有機會開車。
而且，我從來也不會開車！
所以，那天我沒有讓他受傷，是他誤會我了！
「司凌驍，五年前我真的……」我想要解釋。
可是，司凌眉頭一皺，粗糲的指腹按著我的下唇，不讓我繼續說。
他帶著怒意，「住口！別再用你拙劣的演技欺騙我！現在開始，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會相信。
我會一步一步摧毀所有你珍惜的東西！讓你體會到失去尊嚴的痛苦！」
他的話重重的砸在我身上，讓我只覺得呼吸困難。
那些準備好的解釋，都被他這一刻的冷漠跟厭惡眼神阻攔。
我如鯁在喉。
我心如刀絞。
五年了，司凌驍還在恨我。
他恨我恨到甚至都忘記了，我這樣的私生女在沈家根本不配學開車！
我真的想要不顧一切跟他解釋，可是我的手機鬧鐘響了。
這是在提醒我，要早些下班。
因為我的小石頭還在家等我。
小石頭說要我早點回家給他講故事的。
如果我繼續耽擱，一定沒有辦法及時回去陪小石頭。
小石頭天生敏感，又心疼我。
我不想讓他小小年紀，就為我擔心……
所以，我掙脫了司凌驍的手，餘光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機。
可是司凌驍不知道怎麼了，突然笑意森冷的嘲諷我：
「沈初棠，都這種程度了，你腦袋裡還是只有錢！」
我抬起頭，看著司凌驍。
此時此刻，我真想要他跟我回去看看，看我住在怎樣的地方。
要他看看我為什麼需要錢。
可是，他那冰冷的表情又提醒我，就算我說了，他也不會相信的。
他只相信他看到的，他不願意相信我說的。
少年情深，最後終究要被誤會消磨到相看兩厭。
「司總說的沒錯，畢竟錢對我而言太重要了。」我深吸一口氣，將受傷的手指背在了身後，看向司凌驍的時候，抿嘴一笑。
「我怎麼能不想它，不喜歡它呢。」
我不知道哪個字徹底觸怒了司凌驍，他突然低吼一聲：
「滾出去！」
梁雅詩就趁機將我給推了出去。
……
我離開司凌驍的包廂，又被酒店的經理叫過去訓話。
一番訓話下來，我因為手上有傷影響酒店形象，還被罰了兩百塊。
我正難過時，又聽到了噩耗。
我租房的房東阿姨打電話過來，說出租屋那邊遇到了強行徵購，大人們打架，小石頭被誤傷了。
現在小石頭跟那些受傷的大人們都在第一醫院。
掛斷電話，我連工裝都來不及換，急匆匆的出去打車。
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就看到在急診室的小石頭躺在那兒，周圍是心電儀，還有呼吸機。
小傢伙巴掌大的小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小腿一抽一抽的。
我的心狠狠地一沉，踉踉蹌蹌的走過去，握住了兒子的小手：
「小石頭，小石頭……你聽得到媽媽說話嗎？」
「媽……媽媽……痛痛，胳膊痛痛……」
小石頭的聲音啞得讓我心疼。
此刻他胳膊上的紗布也已經紅了。
那殷紅的血液，刺激的我心都要碎了，我握著他的手，慌亂的看著身後的護士：
「救救我兒子……求求你們，救救我兒子……」
護士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跟我說：
「這位女士，您兒子現在需要手術，您先去交費，有了交費憑據，就可以讓醫生上手術台了。」
「好……好……我交費……那個……護士，要……要多少錢？」我哽咽著，手顫抖地在口袋裡摸手機。
「預交五萬的住院費跟手術費，多退少補。」護士說。
五萬！
我愣住了，我全部存款只有一千多，還是要撐到下個月發工資的。
這點錢根本不夠交手術費。
「護士小姐，能……能不能……」
便宜兩個字在嗓子眼兒，都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我就聽到護士在催促：
「趕緊去繳費吧，再晚，這孩子的胳膊就保不住了！」
不行的！
小石頭還那麼小，不能沒有胳膊的！
我雙手顫抖地握著護士的手，聲音發啞的說：「護士小姐，我兒子不能沒有胳膊！你們一定要救他，求求你們了！」
護士按著我的肩膀，溫柔地安撫：「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救他。你一定要在他手術完成之前，交夠費用！」
「我會的，我一定會的！」我連連點頭，然後轉身看著病床上的兒子。
小石頭咳嗽了兩聲，反而安慰我：
「媽媽，別害怕，小石頭不痛痛了。小石頭很快就……就會好起來了……小石頭會保護媽媽……」
兒子的乖巧讓我更加心疼。
我親了親他蒼白的小臉，跟他說：「媽媽沒害怕！石頭乖乖，跟護士姐姐進去做手術，媽媽在外面等你出來！」
將小石頭送進手術室后，我立刻在走廊里打電話借錢。
「棠棠，我的信用卡還有五千額度，你先拿去給小石頭交手術費。」房東的兒子林旭陽過來，遞給我一張銀行卡。
我接過銀行卡，感激的說：「旭陽哥，謝謝你，這錢我會還……」
我話還沒有說完，林旭陽突然伸手抱著我，溫柔的在我耳邊說：
「棠棠別擔心，小石頭會好的！」
此時，醫院的電梯門開了。
我下意識的抬頭，目光跟司凌驍撞上。
本來應該在酒店的他，此時帶著助理跟幾個高層，正陰沉沉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