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能休夫真是遺憾
把玉珏送出去后,太上皇也不留元今歌了。
「行了,老頭子累了,你也走吧。」然後便不再多說。
從踏出宮門的那一刻,龍非絕是片刻都不願做戲,立刻牽著楚妍兒輕聲細語地安慰。
元今歌也懶得搭理他們,直接上了來時坐的那輛豪華馬車,讓車夫趕緊走。
等到馬車搖搖晃晃開始動彈,元今歌才拿著太上皇交給她的玉珏,細細端量。
這玉珏上面的熟悉之感分外明顯,但她凝思片刻,還是不得所思。
罷了,還是等下次進宮后再問問太上皇吧。
待到他們回到王府後,太上皇的口諭也到了。
眾人紛紛下跪,口諭的內容和在榮光閣所說內容無二,言明楚妍兒身份一事。
府中人聽到,紛紛瞪大雙眼,楚妍兒盛得王爺寵愛,如今竟然連個側妃都不是!
他們看得清王爺臉色陰沉,皆俯首不敢多言,畢竟誰也不想觸王爺的霉頭。
元今歌接完旨,便立刻起身。
龍非絕滿含凌厲的目光看向她,她也權當沒看見。
「臣妾先行告退,就不打擾王爺和楚姑娘了。」
元今歌說完直接離開,毫不在意龍非絕有何反應。
今日入宮,除了未能休夫有些遺憾外,總體來說心情還不錯。
至少,她總算能搬出那個冷冰冰毫無人氣的冷秋苑了!
元今歌一走,楚妍兒便哭著撲到龍非絕身上——
「王爺,是妍兒不好,妍兒身份低微,讓您為難了。」
龍非絕抱著懷中柔軟無骨的可人兒,心中亦是愧疚萬分。
一切都是因為元今歌那個可惡的女人!
如今,只能委屈他的妍兒,做一個低等的妾室了。
他垂眸,輕輕拍著楚妍兒的肩膀,低聲安慰,「抱歉妍兒,讓你受委屈了。」
楚妍兒埋在龍非絕懷裡,淚眼朦朧。
如今身份已然明了,楚妍兒身為妾室,不同於往日住在西苑了,眼下那即將成為元今歌的住處。
妾室有妾室的住所,如今楚妍兒應該搬去碧竹軒住,但碧竹軒距離龍非絕住的東苑很遠,楚妍兒根本不願去。
她委屈的抓著龍非絕的衣擺,默默流淚。
她的樣子,讓龍非絕心疼不已。
他撫摸著女子額上的髮絲,聲音柔緩:「妍兒放心,那裡的用品規格,本王會給你最好的,就算不是正妃,你的待遇也不比府上的任何人差。」
楚妍兒委屈地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悶悶道,「用度什麼的,妍兒無所謂的,只是那碧竹軒離王爺那麼遠……」
龍非絕知道她想說什麼,心下軟了軟,抱著人安撫,「妍兒放心,若是得空,本王定會第一時間去看你。」
楚妍兒能把龍非絕牢牢抓住,也是能拿捏對方心思的人。
她深知進退有度的重要性,暗罵元今歌這個賤人,面上卻對著龍非絕深情款款。
「好,那妾身每晚都等著王爺。」
說著,埋在龍非絕的懷裡,低聲抽泣……
夜裡,月色清明。
龍非絕處理完相應政事,忽然想起了那個被他遺忘在角落的女人——元今歌。
今日皇爺爺突如其來插手他府中之事,定是因為元今歌這毒婦在他面前告了狀!
一想起此事,龍非絕眼底就湧上濃濃陰鬱。
這毒婦,今日回來還未曾教訓過她。
若非因她,妍兒怎會淪為妾室?
龍非絕將手中狼毫放下,面上寒氣加深,原本打算去碧竹軒的腳步一轉,改道去了冷秋苑。
元今歌今晚還住在那裡,下人們正在收拾西苑,她得明日才能入住。
今夜依舊冷風四起,寒意濃濃。
元今歌剛剛用完晚膳,身上暖和的緊,正在院內散步消食。
剛來的那丫頭叫做茉莉,正戰戰兢兢不遠不近跟著她。
元今歌只當作沒有看見,繼續在院內散步,畢竟今日一別,明日她就要搬離這個地方了。
正當她暢想著自己的新住處會是什麼樣時,忽聽一陣匆匆腳步聲由遠及近,猛地一聲打破院內的安寧。
只見龍非絕踢開院的圍欄,冷著臉大步流星朝她走來——
元今歌見此,當即扭頭朝著房內走去,她實在不願理會他。
然而她的腳步還是慢了些,龍非絕率先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拽至房內,抵在牆邊。
男人冰冷至極的聲音從她的上方傳來,「元今歌,這下你滿意了?仗著元龔辰是你父親,便趁機向皇爺爺告狀,你以為有皇爺爺撐腰就能為所欲為?本王告訴你,別得意的太早!」
龍非絕對眼前這女人,早已經深惡痛絕,哪怕今晨曾因她的容貌晃了神,但此時已被濃烈的厭惡替代。
元家人,都令他憎惡!
元今歌聞言,差點點頭。
她確實很滿意,畢竟她可以搬出這個冷冰冰沒有絲毫人氣兒的院子了,能不滿意嗎?
但這渣王爺後面的話卻讓她分外不爽!
元今歌努了努嘴,「妾身成日困在這一畝三分地,出府都成困難,王爺整日盯著妾身,告狀?我連和父親單獨見面都做不到,去哪兒告?」
龍非絕依舊冷臉,他冷哧一聲,「還在狡辯,今日入宮,你當真以為本王未看到你對著皇爺爺獻殷勤的模樣嗎?」
獻殷勤?
元今歌無語扯了扯嘴角,「哪裡是獻殷勤?那還不是因為皇爺爺太過熱情,妾身總不能冷臉回應吧?王爺以為誰都和您一樣對待誰都臭著臉回應嗎?」
龍非絕臉色鐵青,他看著元今歌,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刀。
「冷靜,冷靜!」元今歌後退兩步,生怕他又暴起傷人。
「王爺還是莫要動怒,您體內所中之毒未清,動怒的話,當心毒發!」
龍非絕凝眉,想到上次昏厥之事,咬牙切齒道:「你這毒婦,究竟給本王下了什麼毒!」
「還要我說多少次,這毒不是我下……」
元今歌反駁之言還未說完,忽的察覺到後背一涼。
她預感不妙,當即做防禦狀,後退兩步躲在龍非絕身後。
下一秒不等兩人反應過來,一把飛刀直直透過窗欞,穿透龍非絕的琵琶骨,釘在房內的樑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