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花開兩朵

第四百七十三章 花開兩朵

「月晴愁的劍?就是上次你跟住的那個人,但最後卻沒有將他找到。」

「也許那把劍是同一把,但是那個人卻絕不是同一個人!」

究竟是誰,又究竟要做什麼?

但毫無疑問,對方拿著他朋友的劍,又出現到了他的面前,這一切都是故意為之,絕不是巧合。

「也許對方是你的朋友,也許他就正是月晴愁。也許她覺得你有危險,所以引導你離開。」

的確有這個可能,但對方又為何不來見他?

他們在雪地之中行走,走了很遠,卻忽然看到了一個東西伏在雪地之上,他們的腳步很快便來到了那東西附近。

那具屍體,穿著黑色衣裳。

屍體已經凍僵,翻過身子,他懷中還有一把劍,月晴愁的劍!

可這個人卻死了!他那麼快的身法,誰能殺死他?

詭異的氣氛又環繞在他們的周圍。

好像有人在與他們開一個驚天的大玩笑。

但這個玩笑卻不讓他們覺得有何好笑。

他們只覺得可怕,如芒在背。

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你現在能確定這是你朋友的劍了嗎?」

劍已經握在了許風的手裡,他親眼見過自己朋友的劍,此時此刻,他一定能夠確定這把劍究竟是真是假。

「是真的。」

正因為這把劍是真的,所以才會更恐怖。

至今為止消失的朋友他一位也沒有見到,可是卻見到了這把劍兩次。

朋友不在,朋友的東西卻出現在江湖上。

這究

竟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幕後之人已經抓到了他的朋友,再用他的朋友威脅他?

但他馬上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如果真的要用他的朋友來威脅他,明明可以在第一次的時候就與他談條件。

可是他已經見到這把劍兩次。最詭異的是這次見到這把劍之後,拿著這把劍的人竟然死了。

這又有什麼用?這又意味著么?

是誰殺死了這個人?

掛月湖湖主道:「我沒有在他身上發現任何的傷口。他好像是壽終正寢死的。」

她是這方面的行家,若是一個人的死法經過了她的鑒定,那基本上就可以確定為真。

但她此刻竟然說那個人是壽終正寢死的。

他們沒有人相信,因為他們無法相信。

這個人身法之快,以他的經歷,完全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壽終正寢!

但無論他們誰來檢查,都沒有在他身上發現任何傷口,甚至就連他的元神都是自然消亡的。

北地仙人說道:「我們現在還是不要在這方面下功夫了。我們現在應該看看我們究竟在哪裡。」

他們忽然看著前後左右哪裡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但他們卻不得不承認自己所在的位置,他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

通俗來說他們已經迷路了。

這是個不該犯的低級的錯誤,但他們卻犯了。

齊真意道:「那個人不會將我們引到這裡來,然後他再自殺。他是想要將我們徹底搞迷糊,也讓我們死在這一片冰天雪地

之中?」

小丫頭冷的已經抱起了自己的膀子,她穿的實在太少,而且她身邊的人已經沒有幫她禦寒。

對她來說,現在的溫度已讓她離死亡不遠了。

「小妹,我們大家當然不會死在這裡。因為無論如何,這種地方不會讓我們死的。」

北地仙人當然不會死在北地。

北地家族的女子,自然也不會。

但別的人呢?

黑衣人說道:「我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也許對方並不想要與許峰主直接發生衝突,但他卻想利用周圍的天地來讓許峰主被迫使用道法脫落,然後達成他的計謀。」

這種可能完全有。

如風劍道:「我們一定不能讓那個人得逞,無論他是不是真的是這個目的,我們都要冷靜下來脫困。」

「我們一開始來到這裡的時候就是北風。現在風往哪邊吹,哪邊就是南邊風來的方向便是北邊。」

北地仙人說道。

這是一個很好的判斷方法,他們也想讚歎他的智謀,但他們忽然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因為遠處有一個雪白的漩渦。

那個漩渦讓周圍的氣流已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最可怕的是那個漩渦正在向他們慢慢接近。

死亡也在向他們悄悄逼近。

北地仙人道:「這個漩渦雖然很大,大家也不必驚慌。遇到這種情況,我們反而不能夠隨便亂動。否則我們身為天地之間的修士,一定會帶動空間之中的靈氣波動,那我一定會像我們這邊前來。」

「為什麼?」

「我們就像在水面上,而我們每個修行中人都像是小小的漩渦,而那個巨大的漩渦確實一條船,修行中人吞噬天地之間的靈氣,我們的旋渦就會變大,自然就會吸引來大船逼近!」

他們已屏住呼吸,徹底封鎖住了身體,他們不再像空間之中吸取靈氣,甚至他們每個人都想要釋放一些真氣。

漩渦果然沒有向他們逼近,而是在他們不遠處擦肩而過。

他們也很少會遇到這種狀況,這場面相當震驚,捲起來的雪花像是刀片一樣在他們面前翻飛。

若不是修行中人,他們已經粉身碎骨。

「眼前的危機解決了。」

但他們忽然發現風已經不再吹了,雪深的也已經停了。

沒有任何的風。

他們每個人的朝向都不一樣,他們每個人都認為自己的方向才是對的。

所以這便是錯的。

北地仙人嘆息一聲:「我已無法分清哪裡究竟北方。因為這裡也不會有太陽。」

這裡當然會被太陽照的。只不過太陽是在四面八方旋轉。永遠沒有黑夜。

齊真意道:「我們只要朝著一個方向走,一定能夠脫困。」

他們都看著這小丫頭,他們在笑。

「我說的不對?」

「對,只是我們在這裡無法判斷我們走的是直的。即便我們走的時候在地上畫一條線。可此地還是時常會有一些風、有一些雪掩蓋住那些痕迹。當我們走上一定距離之後,就並不是直的了,那時我們

也不會回到原地。因為那時我們已不知道究竟在哪裡了。」

北地仙人嘆息。

許風也嘆息,「都怪我,若不是追尋故人的劍,我們也不會淪落到這般境地。當然,大家可以放心,若是真到了絕境之時,我一定不會讓大家一直留在這裡。」

這是一份承諾,這份承諾實在太有力量,因為這就意味著他們無論如何一定不會死在這裡。

換一個說法來說,他們可以有太多的機會來嘗試脫離困境,反正他們一定不會死在這裡。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有了很多大膽嘗試,反而更有機會走出這裡。

他們已經在這裡走了一個多月。

齊真意從最開始興緻勃勃到現在已經幾乎快要瘋掉。

她眼中一望無際的白色,她已經覺得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意義。

北地仙人反而沒怎麼關心這個妹妹。

他的妹妹被許風幾人照顧的很好。

他似乎本就是一個性情寡淡之人。

但他卻記住了仇恨。

齊真意問道:「許風,我們還要走多久?」

許風道:「走到你們幾乎走不下去為止。即便我想要現在離開,他們卻也一定不會同意的。」

黑衣人笑了笑,「我們當然不會同意,若是我們還能爬,我們也會爬一段距離的。許峰主體內的道法對我們來說非常的重要。重要程度甚至要比我們的性命要重要的多的多。」

「是啊比命重要的東西太多了。我們每個人即便是死了,若是我們心中是

,卻做成了,我們也會死而無憾的。」

許風嘆息道。

「你變了。」

掛月湖湖主看著他。

她還是一如既往那般冷淡。

她的眼神永遠帶著冷漠,甚至有些殘酷的冷漠。

她就像是一個絕不會有情緒的人。即便這個世界上還有他的親人活在這個世上,她也不會有任何情緒波動。

「我變了嗎?」

「你變得像是一個只知道仇恨的機器。你變得和一些人很像。」

「什麼人?」

「快要死了的人。」

齊真意大叫道:「不要說了!說話能不能吉利一點?我們都要活著離開這裡。這個鬼地方我們不能多待。我們也都要平平安安的離開這裡。」

齊真意還在如風劍背上,她早已冷的受不了了。

「我們這裡有這麼多人,卻想不出一個很好的辦法離開這裡。」

許風在嘆息,他看一下遠處還是一片的雪白。

「只是可惜如果是在這裡爆發道法,我只能殺死一部分的仇人,卻還要留下很大一部分。待到那時,我卻也無法殺死他們了。」

他神色有些落寞。

掛月湖湖主道:「你看我說對了。你已經變了,變成一個快死的人。」

「我快死了嗎?」

「快了。如果你敢爆發道法,當你結束的那一刻,有無數的人會殺掉你。」

「你會嗎?」

「會。死在我手上,我會讓你感受不到一絲痛苦,死在別人手上卻沒有這種待遇。」

他在笑,「若真是如此,那我真要多謝湖主。」

你其實也不必謝我。因為到那時我也一定會死的。我殺過的人不比你少多少。」

他們兩個都在笑,掛月湖湖主這樣的人竟然也在笑。

這幾乎魔頭一樣的人,竟然也會笑。

他們每個人都大開眼界。

「我們應該能夠走出這裡。」

黑衣人說道。

「為什麼?」

北地仙人問。

「因為我看到了很多的人。」

很遠的地方,的確來了很多的人奔著他們這裡來的。

那些人本來也不是奔著他們這裡來的,只是他們發現了這裡有些人,所以他們才會來到這裡。

既然人都已經來了,他們也不會挪動自己的地方。

他們竭盡所能恢復自身體內的消耗。

因為來的人,他們無法確定是敵是友。

只有一點他們可以肯定來的人,大概率可能不是朋友,因為他們的朋友都很少。

他們的仇人卻不少。

來的人不能算作是他們的仇人,卻一定不是他們的朋友。

「原來許峰主竟在這裡。」

那是也一個黑衣人,不過他卻頭上戴著一頂斗笠。那張臉別人也全都認識。

卒伯山。

無論他是真的還是假的,敢頂著這樣一張臉來到這裡。足可見其修為一定非常不簡單。

有時若真的要冒充一人,不僅要長得很像,而且還要有很厲害的本事。

他也帶來了很多人,但卻沒有浩浩蕩蕩的那麼多。

只有六人。

這六個人看起來都很奇怪,這六個人也都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

從他們臉上的震驚之色

也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根本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上他們。

「前輩來這裡是為了什麼,難道不會只是為了賞雪而已吧?」

卒伯山笑了,「我來這裡本是為了找人。」

他們沒有人問他究竟來找誰,但他自己卻說了,「我來這裡是為了找天一世家。」

「哦?你來這裡與他們合作。」

「不。殺掉他們,清理而已,不必合作。」

這恐怖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是那麼的輕鬆。

他彷彿已從原來的人徹徹底底的蛻變成了一個真正的魔頭——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他在最近這段時間做過太多令人覺得可怕的事,他已在江湖之上樹立起一個嗜血殘暴的威名。

無論江湖上怎樣的修士,在談及卒伯山時無不是臉上帶著凝重之色。

「其實我們也可以算作是朋友,因為那個家族也和你有仇。他們也是幕後之人,許峰主的師父也正是有他們參與。」

許風臉上沒有任何震驚之色。

卒伯山道:「你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

「知道。」

「誰說的。」

「不清楚。」

卒伯山的那雙眼雖然藏在斗笠下,但他們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一種殺氣。

「那個人長得什麼樣子?」

他的問話不像是問話,更像是一種命令。

他的眼神之中沒有期待,只有等待,好像他說出口的話,別人就一定要做出回答。

「那是兩個老人,長得一模一樣的老人。」

「那兩人一定是高手。」

「不錯。」

「可那

兩人的臉也一定是假的。」

「不錯。」

卒伯山在嘆息。

他本還要北上,卻忽然改了主意。

「我也遇到過這樣的兩個老人,也正是對方來告訴我同樣的事。」

他在嘆息,是一種覺得可惜的嘆息。

他可惜什麼,為了什麼覺得可惜?」

「我殺他們,就是幫許峰主做事,我打算邀許峰主與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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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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