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家信 身世
第71章家信身世
蔣碧雲看著大雪說道:「你們運氣真不錯,到家之後才下雪,還好不是在半道上下雪,要不就難走了。」
江華拿出自己的挎包,高興的說道:「運氣當然好了,還有好事兒了。」
他從挎包里拿出一沓信件:「半道兒上碰見郵遞員了,給我村送信,得虧他對我有印象,就省了個事兒,把信都交給我了。」
大傢伙一擁而上,就把江華手中的信件給分了,拿著各自的家信,眼睛里都好像蒙上了一層水汽。
江華拿著一封信在鍾躍民面前晃悠:「躍民,這封信,你覺得能猜到是誰誰寫的,大驚喜哦。」
鍾躍民有種不詳的預感,用懷疑的語氣問道:「總不會是周曉白吧?」
「你看看,我就說你能猜到的,恭喜你答對了,真是周曉白的信,最難消受美人恩啊,你自己看著辦吧。」
江華把信拍在鍾躍民的胸口,然後拿起自己的信,大年下的,各位叔叔伯伯都給他來信慰問了,鼓勵他一定要好好乾,不要頹廢,不要忘記學習,同時和信一起寄過來的自然還有錢,這幫叔叔伯伯實在是太實惠了。
鍾躍民拿著周曉白的信,拆也不是,不拆也不是,正在兩難之間,那個表情無法用言語描述,可能比便秘還要痛苦幾分。
這時候窯洞里響起陣陣的抽泣聲,看著家信的青年們,一個個止不住的開始流淚,一般這個時候鍾躍民都會說兩句,但是現在他現在也沒有心情了。
江華也不知道去該怎麼去安慰,他自小失去雙親,這種思鄉之情淡了很多,而鐘山岳又是個豪邁的漢子,一直的教育方式可以參照現在的鐘躍民,就能知道是個什麼樣的結果。
這時隔壁窯洞里的哭聲也響了起來,女孩子的心思比男孩子還要敏感,男的都哭了,女孩子本來就壓抑的比較辛苦,被這哭聲一勾,就再也忍不住了。
鍾躍民被哭的心煩意亂,拿著信走到院子當中,一會兒的功夫就被大雪裝飾都跟個雪人一樣。
鄭桐好心把他拉進來,抖落了身上的雪,戲謔的說道:「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鐘躍民嗎,不就是一個周曉白嗎,怎麼糾結成這個樣子啊。」
鍾躍民一把撕開信封的風口,嘴裡碎碎念叨:「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封信嗎,不就看嗎,我這就看。」
滿紙都是周曉白在傾訴自己的思戀之情,周曉白甚至表示,只要鍾躍民能夠接受,她願意來西北陪著鍾躍民直到天荒地老。
「哎呀,實在看不下去了。」鍾躍民把信塞回信封:「哥,你說的不錯,這個周曉白實在太矯情了,我越發覺得我做的對。」
江華沒搭理他,做渣男你還有理了,我要是再搭理你,你這尾巴怕不是要翹上天了。
鍾躍民撓撓頭說道:「不過,這周曉白從哪弄到我的地址的,費解啊?」
「我知道啊。」鄭桐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舉著手說:「袁軍在信里都和我說了,他這在A軍當兵,周曉白在直屬醫院當護士,三倆句話,袁軍就被周曉白把地址套出來了,這不在信里讓我幫著跟躍民道個歉,說兩句好話。」
鍾躍民氣憤的說:「我說了,袁軍這個叛徒,立場也太不堅定了,難堪大任啊。」
鄭桐辯解道:「不是,袁軍是被套出來的,只能說他腦子不好,你不能說他立場不堅定啊,袁軍本質上還是個好同志的。」
江華說道「你要不要給周曉白回封信啊?」
鍾躍民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能回,這要是有了聯繫,以後就更是剪不斷理還亂了,堅決不能回信。」
鄭桐笑著說:「作孽啊,周曉白這是一腔真情付諸流水啊。」
「滾蛋。」
窯洞中的哭聲終於止住了,曹陽、趙大勇、錢志明擦著紅彤彤的眼睛,把信塞回信封,然後珍而重之的把信放到自己箱子里收好。
曹陽不好意思的說道:「讓兄弟們見笑了。」
江華寬慰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哭出來好,憋的時間長了,說不定還容易得病的。」
趙大勇說道:「現在心裡舒服多了,既來之則安之吧,咱們當初都說要紮根農村,不能這麼脆弱啊。」
江華肯定不會告訴他們,將來可以回城,還會有舉薦上大學,招工各種離開的方式,即使有上帝視角,你也不是萬能的,秘密就只能一個人知道,多一個人,那就是代表所有人都會知道。
鄭桐伸了個懶腰說:「我現在是無所謂了,只要可以看書,填補我空虛的內心,不就是紮根西北嗎,哥們兒甘之如飴。」
「鄭桐這態度就對了,多學習總沒有壞處,咱們不能在石川村這樣混日子,更不能像鍾躍民一天天就想著拍婆子,找婆姨,知識改變命運。」
江華沒有明說,點到即止,這已經很夠意思了。
三個女生也過來男生這邊,李萍、王虹的眼睛紅通通的,蔣碧雲卻好像沒事人一樣。
鄭桐笑著說:「蔣碧雲,你沒有哭啊。」
蔣碧雲看著鄭桐說道:「幾年前我已經哭過了,在你們這些老兵把我家搞得一塌糊塗,我父母被逼的自戕之後,我已經把這輩子的眼淚都哭盡了。」
這是蔣碧雲第一次說出自己的身世,鍾躍民和鄭桐面色嚴肅,沒想到蔣碧雲是個受害者。
鄭桐舉右手在腦袋旁,嚴肅的說道:「蔣碧雲,不管你信不信,當年我、躍民絕對沒有參與那些事兒,華哥堅決不讓我們去,他說不尊師重道絕對會有報應的。」
這事兒江華有印象,前身自小受的教育不允許他做這種缺德事兒,並且前身堅決阻止自己身邊的小夥伴去參與,所以鄭桐說的是實話。
李萍和王虹摟住蔣碧雲,她們剛剛就覺得蔣碧雲無比的堅強,沒想到現實竟是這樣,蔣碧雲的心裡竟然比他們還苦。
鍾躍民想對蔣碧雲說聲對不起,還想安慰兩句,但是喉嚨像卡住了,怎麼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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