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葉楚紅的背景
「唉..算了,葉姑娘,如果你信得過我李長生的為人,那你就住我家裡吧?我那裡雖然簡陋,不過倒也僻靜,如果你還是有顧慮,那就算了,我勸你還是早點回家,給家裡人認個錯。」李長生面無表情的說道。
葉楚紅搖了搖頭。「打住,跟你我沒什麼不放心的,住你家就住你家,簡陋點也無所謂,總比回家強,你的人品我信得過。」
李長生冷笑一聲。「我的人品,你剛不還說我是淫賊?」
葉楚紅尷尬一笑。「大人不計女人過,我那只是一時氣話,別掛在心上。」
李長生點了點頭,心裡一下子輕鬆了許多,隨即伸手招呼道:「那好,跟我來吧。」
兩人走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山坡上,中途路過了一片荒墳,幾隻烏鴉呼扇著翅膀落在墳塋的墓碑上,荒草凄凄,墓碑上長滿了青苔,縱橫交錯的荒墳上閃爍著鬼火,看上去極其陰森。
葉楚紅聽到了那幾聲烏鴉的叫喊聲,不自覺的就靠近了李長生幾步,她轉過臉詢問道:「李大哥,你一個人住這麼偏僻的地方,難道不害怕嗎?」
李長生笑著搖了搖頭。「你忘了嗎?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們祝由一派的傳人,不僅僅可以懸壺濟世治病救人,我們祝由術里也有驅鬼制邪的法咒,一般的魑魅魍魎近不了我的身。」
葉楚紅信服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對了,你的祝由術很厲害嗎?什麼鬼怪啊
,妖精啊,是不是都能抓的住?」
李長生笑道:「那也不盡然,在我們祝由一派中,驅鬼制邪的法咒叫做借力法,是藉助那些魑魅魍魎的力量來對付邪祟,在醫理上這叫做以毒攻毒,不過效力有限,如果遇到特別厲害的,那就不是我們能對付得了的。」
葉楚紅聽的若有所思,她輕聲的喃喃自語道:「借力法,是借鬼打鬼,怎麼聽上去跟茅山術有些相似?」
李長生聞言,隨即擺了擺手。「那倒不是,茅山術何其強悍霸道,遠非我們祝由一派的借力法能比擬的,再說了,茅山術里的符法陣法,多是以敕令的形式出現,而我們祝由一派的借力法,則是強調一個借字。」
「借?什麼意思?難不成還得還嗎?」葉楚紅好奇的問。
「當然,借力法與其說是借,倒不如說是求,我們施展借力法之後,需要向那些魑魅魍魎還願,要拿三牲太牢等貢品去祭奠,就跟託人辦事一個道理,求了人家,總歸得還禮的。」
「但是茅山術則不一樣,那符法中咒語多有敕令二字,那是以命令的口吻來發號施令,道士們供奉三清道祖,那是上神,自然可以打著上仙的招牌勒令鬼神,而我們祝由醫家供奉的是軒轅黃帝,黃帝是人祖,面對鬼神,自然要平等對待,也就不能像茅山派那樣以敕令來驅使鬼神了。」
李長生講得透徹,葉楚紅也聽明白了。「我懂了
,這就好比你背後依靠的人很有權勢,你就可以對其他人發號施令,如果你背後的人普普通通,那你就只能跟其他人慢慢商量了。」
李長生點了點頭。「你這麼理解也對。」
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彷彿剛剛的那陣爭執,也在一陣陣歡聲笑語中一笑而過。
畫面一轉..........
然而此時,遠在秦嶺山林里的一座堆滿積雪的山峰上,卻燃起了裊裊青煙,一聲聲狐鳴狼嚎劃破夜空,顯得格外刺耳,冷月飛霜,只剩那滿地的肅殺之氣。
秦嶺深處這片白雪覆蓋之地,名喚雪狐嶺,這雪狐嶺中有一洞府,裡面有一間千年古剎,名為狐仙廟。
相傳這狐仙廟乃是千百年前狐妖蘇妲己的族類所立,傳聞當年武王伐紂,姜子牙率領西岐大軍蕩平朝歌,紂王帝辛自焚摘星樓,蘇妲己也被女媧娘娘兔死狗烹,蘇妲己死後,其狐妖族群為了避禍,紛紛躲進秦嶺深山之中。
狐妖族群為了紀念這位狐群的始祖,便在這雪狐嶺中,修建了這狐仙廟。
此刻狐仙廟中蘇妲己的塑像前擺放著一尊香爐,香案上青煙裊裊,神像之下,一個身形佝僂,滿臉溝壑皺紋的老嫗正在虔心祈禱。
那老嫗滿頭銀髮,戴著金色的抹額,眼角的皺紋就像是龜裂的土地,手上的紋理,更似那乾癟的樹皮。
老嫗的身後跟著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那小丫頭也跪在神像前,雙目緊
閉,默默地禱告著,然而就在小姑娘身旁,圍著一大群顏色迥異,大小不同的狐狸,這些狐狸彷彿是通了人性,此刻全都收斂了野性,一個個恭敬的伏在地上,緊閉雙目,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狐仙廟的大門嘎吱一聲打開了,一雙明晃晃的眼珠子從漆黑的陰影中探出頭來,趴在地上的狐群聳了聳耳朵,一個個警覺的轉過了頭,唯獨那老嫗和那小丫頭,仍舊是屏息凝神,巋然不動。
定睛一看,那門外陰影中走進來的是一頭餓狼,然而那餓狼的眼神里卻沒有絲毫的殺氣,反倒平添了一絲恭敬,餓狼守在門口沒敢進來,只是微微轉過頭,望著門外,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人。
一個身穿藍袍的中年男人坐在輪椅上,他拖著殘軀之軀,滑動著輪椅闖進了狐仙廟,就在這藍袍男人進入廟宇的那一刻,正在神像前虔心禱告的老嫗突然睜開了眼睛,轉過了頭。
「紅丫頭找到了嗎?」老嫗問道。
「回大娘的話,有線索了。」輪椅上的男人輕聲說道。
老嫗聽聞,在那小丫頭的攙扶下起身,走到了輪椅跟前。「她現在人在哪裡?」
聽到老嫗這麼問,那一旁的小丫頭似乎顯得有些緊張,連忙將目光瞥向輪椅上的男子。
「聽一個販賣貨品的小販說,曾經在秦渡鎮的大街上見到過楚紅妹妹,那人說,楚紅妹妹曾經在他那裡買了兩幅首飾,之後就和一個
男人離開了,至於跟那個男人去了哪裡,那個小販似乎也不清楚。」輪椅上的男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