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最初的模樣
這一回,不用謝挽凝下令,兕就已經自動自覺衝過去,接住了已經沒有意識的謝奎里。
至於其他神獸,則是將拿到黑色影子團團圍在了其中。
又是上回的黑衣人,不過這一次謝挽凝看清楚了。
這是個已經凝成人形的黑糰子。
謝挽凝眯了眯眼:「你不是怨氣凝成的,你是由......貪婪凝成的。」
黑影扭動了幾下,做出類似於張開雙臂的動作:「沒錯,貪婪,所有人的貪婪,沒有的想要,有的想要更多,明明已經擁有了所有卻還想搶奪別人手中的。」
「這種貪婪不該存在,貪婪之人也不該存在。」
「因為這些貪婪,所以這些凡人竭盡所能的算計,作惡,互相陷害,你死我亡。」
「既然這樣,那何不毀掉所有,塵歸塵土歸土。」
謝挽凝盯著瘋狂扭動的黑影,腦中飛快的閃過了很多畫面。
突然,她笑了笑說道:「是嗎?難道最貪婪的不是你嗎?」
黑影抖動的影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謝挽凝繼續說:「因為你貪婪,所以你建造了困仙塔,搶走了無數神獸的靈力和神獸們對天地之事的記憶。」
「因為你貪婪,所以你追到了這裡,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搶奪更多的權利,更多的靈力。」
「因為你貪婪,所以你才會化身成皇后的模樣,混入我們之中,想通過李紓忱打開城門,將城裡城外所有人一網打盡。」
黑影整個影都僵在了原地:「你......」
謝挽凝嗤笑出聲:「其實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先滅掉滿城的百姓,然後再來滅掉大軍。」
「可是你太貪婪了,你現在不止想要所有的靈力,你甚至還想要最高的權利,和最好的名聲。」
「所以你挑撥李紓忱潛進城裡,準備裡應外合打開城門,然後趁著雙方交戰的時候,你就可以大開殺戒。」
「等到了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只會以為所有犧牲的人都是死於戰爭之中,而你則可以美美隱身,成為這片大陸的主宰。」
謝挽凝嘖嘖搖頭:「可惜啊,你差一點就能成功了,可惜你遇上我了。」
黑影突然猛烈顫抖了起來,邊抖邊發出粗嘎的聲音:「你怎麼知道的?你為什麼會猜到?我明明做的天衣無縫。」
謝挽凝慢慢抬手捏住了自己手上的珠串:「因為你說你把玉佩貼身放,因為你那麼平靜的就猜到了那條蛇就是那塊玉佩,因為你說你聽到聲音睜開眼睛就看到黑衣人。」
見黑影扭得很糾結的樣子,謝挽凝好心的解釋:「皇后姨姨從來都不喜歡在脖子上掛東西,別說是玉佩了,就算是護身符她都不戴。」
「至於猜到玉佩是蛇,我覺得正常人都不會往這個方向去想,而且就算是想到了,也不會像你這麼平靜。」
「最後,如果是你的話,根本就不可能發出任何聲音,也不會讓普通人察覺到你的到來。」
一番話說下來,黑影感覺又是舒爽又是生氣。
舒爽的是,她承認自己具有不讓普通人察覺的能力。
生氣的是,自己好不容易布下的局竟然就這麼被拆穿了。
不對,那個小子已經去了,所以他還沒輸。
預判了黑影的念頭之後,謝挽凝好心的說:「你先別急著高興,我再告訴你一個比較不幸的消息。」
「剛才李紓忱出發的時候,我拍了兩個小朋友跟過去,只要發現發現營地這邊有問題,他們就算是用捆的,都會把李紓忱給帶回來。」
「所以現在,這個時候他們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聽到謝挽凝的話,黑影徹底扭曲了:「都怪你,都怪你破壞了我的大業,那我就從你開始,我先吸幹了你的靈力。」
說著,黑影撲到了謝挽凝的面前,沒等大家反應過來,黑影已經完全籠罩在了謝挽凝的身上,連她一根頭髮絲都沒有露出來。
所有神獸都急得直打轉,但是他們進不去,不管他們用什麼辦法,每次碰到黑影的時候都會被直直彈開。
他們也不敢隨意的去攻擊黑影,唯恐會不小心傷到謝挽凝。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同時響起的還有李紓忱的喊聲:「挽凝,挽凝你怎麼樣了?」
等到李紓忱起碼來到黑影之前的時候,鸞鳥才著急地嚷了起來:「啾啾~~娘親在這個裡面,爹爹,娘親被黑影給吞掉了,你快想辦法救救娘親。」
李紓忱翻身下馬,連一瞬間的猶豫都沒有,直接沖著黑影沖了過去。
眨眼之間,李紓忱的身影也消失了。
黑影卻扭曲的愈發猛烈的起來。
鸞鳥站在九尾狐頭頂,緊張的爪子死死摳著九尾狐的頭頂。
九尾狐也緊張的渾身緊繃,連腦袋被抓疼了都一點感覺都沒有。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那一團黑影卻始終都在盤旋扭動。
一夜過去。
就在天邊現出第一抹光亮的時候。
黑影突然旋轉的愈發猛烈的起來。
之後,逐漸膨脹變大。
鸞鳥心頭一顫:「啾~~後退!」
圍觀眾人已經震驚的失去了思考能力,聽到鸞鳥聲音之後,統統向後退去。
隨著黑影的急速膨脹,周圍突然翻湧起猛烈的颶風。
吹的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
轟隆~~~
黑影突然爆炸,然後又無端端的消失在了陽光中。
在黑影爆炸的地方,緊緊擁抱著的李紓忱和謝挽凝出現在了大家眼前。
只是,明明昨夜還是少年模樣的李紓忱,此刻卻儼然已經成為了成年人的模樣。
四周一片安靜,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誰也不敢發出絲毫聲音來。
過了一會,還是謝挽凝先有了反應,她拍了拍李紓忱的後背,瓮聲瓮氣的說:「你快鬆開我,我都快被你勒死了。」
李紓忱慢慢鬆開手,但卻並沒有放開謝挽凝,而是捏在了她的腰上。
謝挽凝仰頭看向李紓忱,他又變成了最初的模樣。
四目相對,無數的記憶紛紛湧上心頭。
李紓忱雙眼漸漸染上紅色:「你......對不起。」
謝挽凝慢慢勾起唇角。
李紓忱繼續說:「我每一次都會忘記你,我好像讓你受了不少委屈。」
無論是所謂的冷清國師,還是自大的攝政王,亦或者是渾身戒備的帝王,乃至於將軍和王爺......
無論是哪一個身份,他都讓謝挽凝受了委屈。
沒等兩人說話,不遠處傳來謝奎厲虛弱的聲音:「昨夜,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