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釀成大禍
「而鎖鏈的另一端,會連在床頭。」他低聲笑起來,「我年少時曾聽聞天下有一種玄鐵,刀劍砍不碎,冰火亦不能將它摧毀,你說我為你尋來它如何?」
他看著她驚愕到說不出來話的模樣,眼眸中的光亮更甚,他鬆開她的腳腕,轉而去撫她的發、她的眼睛……
「我知你愛美,到時我會為你尋來世間最美的珠釵、裙衫,你就在這房間里,一件一件穿給我看好不好?」
「只給我一個人看。」
他的手不知何時移到了她的脖頸間,他的眼神突然晦暗下來,手上竟開始慢慢用力。
白沅沅毫不懷疑,他是真的想要掐死自己。
「或者,沅沅,我們就這樣永永遠遠地在一起好不好?」他眼中的笑意加深,像是想到了什麼極幸福的事。
死在一起。
死在這一刻。
死在她眼裡只有自己的時候。
「你真是瘋了。」白沅沅瞪大了雙眸,驚慌地想要離他遠一些。
可是他的手掌比鋼鐵還要堅硬,即便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不能移開他半分。
不過幸運的是,越庭舟尚且還有幾分理智。
他的手鬆開了,還緩緩下移。
順著她的脖頸一路向下,摸至她的腰線,雙手曖昧地游弋。
方才還有些恐怖窒息的氛圍瞬間變得燥熱古怪起來。
「我早就瘋了,你到現在才知道嗎?」越庭舟不疾不徐的扯開裡衣的帶子,白沅沅這才看見那雪白裡衣上早已染上了點點血漬,看起來觸目驚心。
越庭舟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直接將衣衫扔在地上。
他的肌肉輪廓清晰,線條流暢,似有力量要噴薄而出,讓人錯不開眼。
鮮血緩緩流淌,從他的傷口中蔓延而出,使他寡淡的神情莫名帶上了幾分破碎感。
「到時我們就這樣,從天黑到天亮。」他的唇開始貼近她的耳畔,濕滑溫軟的舌尖輕輕撥弄著她的耳垂。
她口中咒罵的話,驀然變了聲調,房間內瞬間變了氣氛。
方才還劍拔弩張的二人,此時又如同交頸鴛鴦般糾纏在一起。
白沅沅被他的瘋勁驚得說不出來話,她早知道他骨子裡就是一個瘋批,但也沒想到他們已經相安無事這麼久,就因為一句話,他就又開始犯病。
她嗚咽著開始後悔。
「你的傷口裂開了,要不先去包紮一下吧?」她大腦瘋狂旋轉,企圖逃過即將到來的狂風驟雨。
越庭舟卻反問:「你真的關心嗎?」
白沅沅下意識脫口而出:「怎麼可能不關心,你好歹也是我肚子里孩兒未來的父親。」
她眼睜睜看著他的臉色和緩了一瞬,默默鬆了一口氣,也可以逃過一劫。
誰料越庭舟當即嗤笑了一聲,隨即在她耳邊曖昧呢喃:「沒關係,死不了的。」
「而且這樣,會更刺激,不是嗎?」
冷白的肌膚在靡艷的鮮血的襯托下,更顯蒼白,也同樣無端透出一股誘人的意味,他鋒利的眉眼,薄削的唇瓣,滾動的喉結,在這一刻組成了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搞得人無法說出一句拒絕他的話。
即便是白沅沅也無法拒絕。
她有些出神的看著那張堪稱完美的俊顏,忍不住想,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好像天生就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哪怕重活一世,她也從不後悔有機會睡他五年,她只會反思自己,為什麼逃跑的計劃不能更精密一點。
不過浴血什麼的還是有點太瘋狂了,白沅沅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但、但這樣不太好……」
她吞吞吐吐,雙手卻在觸及到溫熱的肌膚時忘記了收回。
越庭舟看透了她的口是心非,也不願再與她這樣墨跡下去,索性直接俯身,低頭堵住了她的唇。
細碎的陽光透過窗欞落在床幔上,艷陽高照,明明無風,可此時帷幔上的陽光,卻莫名晃動了起來。
時緩時疾。
床板也像承受不住這樣大幅的動作,竟也吱嘎作響起來。
白沅沅似在海浪中沉浮,時而清醒得恨不得咬他兩口,時而迷糊的捧著他的臉親兩下。
又愛又恨。
如果任她如何動作,越庭舟始終都不曾放開她,也絲毫沒有停歇。
天色從白到黑。
除了吃飯喝水,她竟真的沒有機會下床榻。
甚至就連用膳,也是越庭舟一口一口親自餵給她的。
就這樣昏天黑地過了幾日,白沅沅幾次睜眼都模模糊糊的以為自己重回了上一世,嚇得她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直到她看見自己隆起的小腹時,才敢確定今夕何夕。
她抱著肚子暗恨,孩子你也太堅強了些,哪怕你多鬧出些動靜,你爹也不敢這樣放肆!
就在她思考要不要假裝肚子痛來阻止越庭舟時,越庭舟先一步倒下了。
他的身體重重倒下,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讓他沒有壓在白沅沅身上,而是向她的身側倒去。
白沅沅懵了一下,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上一刻還迫感極強的男人怎麼忽然就倒下了?
而且他面色嫣紅,看起來氣色挺好的呀,白沅沅不解地又看了一眼,小越庭舟也很精神啊。
直到她嘗試伸手去推越庭舟,想把他叫醒,才察覺到入手的溫度格外熾熱。
她頗為嫌棄地縮了縮手,有點燙啊這個人。
啊!
不對!
白沅沅花容失色,隨意披上件衣服就向屋外奔去,叫大夫過來。
她的手都摸到門邊了,又訕訕縮回了手,決定給越庭舟保留一絲顏面,匆匆忙忙的給他也套上了一件衣服。
然後才折身去屋外,大喊:「不好啦,太子殿下暈倒啦!」
這可嚇壞了一個院子的宮人,手忙腳亂的去請太醫。
白沅沅有些遲疑的阻止了他們,叮囑道:「如果王太醫在,一定要請王太醫!」
否則越庭舟昏倒的真正原因讓別人發現了,恐怕會釀成大禍。
也不知道宮人這怎麼與王太醫溝通的,他來的時候氣喘吁吁,鞋子都跑掉了一隻,鬍子也一抖一抖的,一看就知道他是急匆匆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