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姐姐有點亂
驚慌失措的張秀禾，也反應了過來。
愣愣地看著一臉陰冷表情的劉晨。
「大毛，你好了？」
劉晨沖著張秀禾，很俏皮地挑了挑眉毛，並沒有急著回應。
而是徑直走向剛剛爬起來的趙三元。
直接伸出手來，「把東西拿出來！」
趙三元驚魂未定，想不明白，這個在村子里被自己欺負了好幾年的傻子大毛究竟是怎麼了。
先是會打人了，而且還是特別擅長的那種。
如今臉上這兇狠蔑視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這哪裡像是一個傻子，能夠表現得出來的。
「你跟我要什麼？」趙三元向後縮了縮，眼前煥然一新的大毛，讓他感到越發驚慌。
「裝什麼傻呀，把欠條拿來，你不是口口聲聲讓張秀禾還錢嗎？」劉晨又逼近一步，臉上的神情變得更加陰冷。
趙三元感覺自己喘氣都不順暢了。
下意識的從口袋裡抽出那個筆記本，但緊接著把手又縮了回來，緊緊抱著。
一臉警惕的說，「大毛，你發什麼神經啊？」
「不還錢你就想拿走欠條嗎，這是違法你知道嗎！」
劉晨露出不屑的表情，直接把手裡的蛇皮袋子倒轉過來。
噼里啪啦。
十幾萬鈔票就這樣赫然醒目的掉落在了院子的地皮上。
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震撼人心。
趙三元是開賭場的，平常也見過錢。
但是沒見過一個傻子從蛇皮袋子里隨手抖出十幾萬。
所以此時的趙三元內心是驚駭莫名的，一個勁兒的眨巴著眼睛，難以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畫面。
站在劉晨後面的張秀禾，一個勁兒的伸手掐著自己的大腿，同樣也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傻子大毛不傻了，如今不知道跑去什麼地方走了一遭，回來就成大款了。
難不成村子是被什麼妖魔鬼怪給控制了，自己被蠱惑迷了眼嗎。
劉晨快速伸手，啪的一聲，把趙三元摟在懷裡的筆記本扯了過來。
翻開之後找到了張秀禾男人按手印借錢的那張條子。
看樣子借了不止一次，並且原本的借款也只不過是三五萬，短短時間內竟然利滾利變成了十二萬。
「你可挺黑呀，一方面開黑賭場拉攏別人過去賭錢，一方面又放高利貸，挺會賺！」劉晨調侃著，鄙視著。
趙三元現在完全摸不透劉晨的情況和脾氣，也不敢裝逼，只能吞吞吐吐的回答，「大家都是你情我願，他願意賭我有什麼辦法。」
劉晨冷哼一聲，也懶得跟他啰嗦。
反正現在自己手裡也有錢，最重要的是有了賺錢的能力和手段，沒有必要和這種貨色，因為幾萬塊錢在這裡扯皮。
把欠條扯下來當場撕碎，指著地上的鈔票說，「把你的十二萬拿走，敢多拿一張我踹斷你狗腿。」
「還有，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接近這個院子十米之內，不然的話我打斷你另外一條腿！」
說完，劉晨隨手摸起張秀禾窗台上壓鹹菜罈子的一塊鵝卵石。
遞到趙三元的面前，猛一用力。
砰！
拳頭大小的鵝卵石直接四分五裂，碎屑順著手指縫，撲簌撲簌的往下掉。
趙三元突然覺得襠裡面一陣涼颼颼，頓時腿就軟了。
跪在地上仔仔細細的數了十二萬，撿起賬本跌跌撞撞的跑了，連頭都不敢回。
劉晨臉上露出輕鬆的表情，總算是及時把這件事給解決了，以後秀禾姐就不用再被趙三元這個貨騷擾。
一扭頭，本來以為可以看見張秀禾同樣興奮的表情。
可入眼的，卻是張秀禾神情古怪的那張臉。
帶著三分困惑三分迷茫，三分感激，還有一絲惱怒。
前面幾種表情劉晨大概都能理解。
可是這一絲惱怒代表的是什麼？
「好你個大毛啊，這麼多年以來戲演的很足啊！」
「你為什麼要裝傻，還讓我給你洗……」張秀禾說到這裡臉色脹紅，完全講不下去了。
一想起先前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就恨不得在地上挖條縫鑽進去。
簡直要羞死了。
此時張秀禾的心情當真是相當的複雜，腦袋亂鬨哄的，理不清思緒。
想的更多的不是傻子大毛從哪搞來這麼多錢，而是他為什麼要裝傻，是有什麼特殊的目的或者癖好嗎？
越想越羞憤難當，到最後近乎於咬牙切齒了。
劉晨撓了撓頭，「秀禾姐，你聽我解釋，我也是最近才突然恢復正常的。」
張秀禾一看劉晨那真誠的目光，也就信了。
同時心裏面一塊石頭也落了地，緊接著又問了一句，「從什麼時候恢復的？」
劉晨不加思索地回應，「你給我洗澡的時候……」
張秀禾眼前一黑，身體一陣搖晃幾乎要栽倒在地。
劉晨趕緊過去攙扶，但是在身體接觸的那一瞬間，張秀禾就像是觸了電似的，趕緊向旁邊躲開。
慌裡慌張的說，「我，我沒事，姐心裡有點亂，那個男女授受不親，咱倆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對了，剛才，哪來那麼多錢啊？」
「這腦子剛剛恢復了靈光，該不會是做什麼壞事了吧，你可不能這樣，你妹妹還指望著你呢。」
張秀禾總算是想起了錢的事，努力的拋開自己腦子裡羞憤難當的那些畫面和情緒。
一臉正色地盯著劉晨。
劉晨還是同樣的說法，「姐，你別擔心，傻的時候我都沒有做壞事，現在就更不可能了。」
「我在山上撿了一顆值錢的藥材，剛剛拿去鎮子上換了錢。」
「以後你不用擔心趙三元，我想他也不敢來了。」
「只不過你必須和李財劃清界限，再這麼被他拖累下去，會掉入無底深淵的。」
張秀禾的神色迅速黯淡下去，把地上剩下的錢撿起來塞進劉晨的口袋。
然後一邊往屋裡走一邊說，「謝謝你，這輩子我都會感恩戴德的。」
「你稍等一會兒，我去給你寫個欠條，那十二萬就算是頭拱地我也會還的……」
劉晨看著張秀禾清瘦的背影，想起了剛才對方躲避自己碰觸的那抹決絕和驚慌。
突然覺得，自己與秀禾姐之間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似乎要就此終止了。
等張秀禾拿著寫好的欠條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劉晨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