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同騎
下午去騎馬場的路上,霍靖南的臉色陰沉得格外厲害。
沈言初覺得奇怪,明明陸倩已經被收拾了,為什麼他不僅沒有高興,反而更生氣了?
哎,他可真是將「喜怒無常」這個成語演繹得淋漓盡致。
車子剛剛停下,沈言初就聽外面響起戲謔的聲音:「霍少,今天倒是開竅了,終於知道帶女伴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絕色!」
她和霍靖南下車,一名身穿白色休閑裝的男人的目光就直直地審視著她。
男人的眼裡有著驚艷之光,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沈言初還是看到了。
她本來以為霍靖南會解釋自己和他之間只是老闆和保鏢之間的關係,但他沒有,只是一如往常冷著一張臉。
男人打趣道:「霍少,你這女伴美得有點過分了吧?難怪你以前都不帶女伴,原來是眼光這麼高。」
他向沈言初伸手:「你好,在下北宮凌,敢問絕色芳名?」
沈言初正準備禮貌伸出手去,奈何中途被霍靖南握住了手。
他冷淡地看了北宮凌一眼,「沈言初。」
北宮凌收回手,笑道:「霍少,你對沈小姐未免太小心了吧?握手而已,我還能讓沈小姐懷孕不成?」
霍靖南卻沉聲道:「如果你不想騎馬的話,可以回去!」
北宮凌連連笑道:「這可不行,約到你太不容易了,今天咱們兩個必須賽一場。」
北宮凌也帶了兩個朋友,而且還都是女的,只聽北宮凌喊她們的英文名,身材妖嬈的那個叫Linda、長相甜美的叫Loly。
彼此打過招呼之後,便去選馬。
沈言初只是跟在霍靖南的身邊,並沒有參與騎馬活動的意思。
霍靖南也只是瞥了沈言初一眼,之後便選了一匹阿拉伯馬。
北宮凌選的是純血馬。
Linda選擇阿曼名馬。
Loly選的則是一匹純黑弗里斯馬。
都是世界名馬。
「咦?沈小姐你怎麼沒選馬?」北宮凌問道。
沈言初微微笑道:「你們騎吧,我在旁邊看著就好。」
霍靖南也似乎不打算讓她參與其中的意思,她看得出來,自然不會主動掃他的興緻。
Loly笑道:「沈小姐,霍先生可是陽城未婚女子最想嫁的男人哦,你就這樣放任他不管,不怕他被別人勾走了嗎?」
沈言初:「……」
說得好像她和霍靖南之間有什麼似的。
霍靖南道:「她能耐大得很,不會給任何女人這樣的機會。」
之後便去換騎馬裝了。
Loly的目光跟著霍靖南走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霍先生對你可真好,沈小姐一起來嘛,難得出來一趟,不騎馬簡直太可惜了。」
沈言初卻是笑著搖頭,大家也就都不再勸說她,紛紛去換騎馬裝。
等他們四個上了馬背,沈言初準備到旁邊找個地方坐下,卻聽霍靖南道:「你去哪兒?」
啊?沈言初不解地看向他,難道他去騎馬,她要跟在後面跑?
「過來。」霍靖南沉聲下令。
沈言初不得不走過去,就看見他的手伸到了自己面前,細長的五指就這樣展開著,竟格外的好看。
「上馬。」他說著,已經掐住沈言初的胳膊,將她提上馬背,坐在他身前。
她剛坐好,後背就傳來灼燙的熱度,那是從霍靖南身體傳過來的。
他這是……要幹什麼?
他明明那麼討厭女人,為什麼卻要和她同騎一匹馬?
「呀!沈小姐真厲害,能讓霍少如此待你!」邊上的北宮凌豎起大拇指。
沈言初臉色漲紅。
更讓她難堪的是,霍靖南忽然湊到她的耳邊,熱熱的氣息噴塗在她的耳畔,讓她的心尖都忍不住顫了顫。
「看看你的左邊。」霍靖南低聲說道。
沈言初扭頭看過去,竟一下子和Loly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Loly一張小臉凈白清純,可眼裡卻藏著慍怒。
而且這慍怒似乎針對她,沈言初心下訝然,難道第一次見面,Loly對霍靖南就藏了不純潔的心思?
霍靖南真是禍水!
這時,霍靖南薄唇抵在她的耳畔,繼續低聲說道:「有時候趕跑噁心的女人,不一定非得用武力。」
沈言初不解地問:「難道要像唐三藏那樣,苦口婆心地勸?」
霍靖南:「……」
微微抿唇,他才道:「也不用,我們現在這樣,就不會有女人敢撲上來。」
沈言初囁嚅著嘴唇,說不出話來,原來這才是他忽然要自己上馬的原因。
旁邊的Loly陰陽怪氣地道:「難怪剛剛怎麼喊沈小姐選馬她都不願意,原來是要和霍少同乘一匹啊!」
Loly:「霍少,畢竟是在馬場,帶著一個人跑起來也不爽快,不如讓沈小姐自己選一匹馬,我們五個人賽馬也盡興一些。」
霍靖南語氣淡淡:「阿言,你的意思呢?」
沈言初一聽,身體一顫,如果沒有他的手箍著身體,她絕對能從馬背上摔下去!
阿言?他什麼時候和她這麼親近了?
為了噁心Loly,霍靖南也真是夠拼的。
沈言初哪裡敢反駁自己的boss大人?只好道:「我,都聽你的。」
霍靖南唇角揚起邪肆的弧度,夾緊馬腹,便跑了出去。
北宮凌笑道:「真有意思,原來霍少寵女孩的時候,竟這麼溫柔似水!」
Loly噘嘴哼了一聲,跟著跑了出去。
一圈下來,沈言初後背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全是因為後面有個一直貼著她的霍靖南。
在Loly面前做戲也就算了,後面Loly又看不見,他幹嘛還這樣?
「霍先生,你可以放我下去了嗎?」
霍靖南眉梢微挑,「若是那個噁心的女人再亂看我,你負責?」
沈言初已經無語到極致,「要是怕被看,你永遠都別出門了!」
他容貌出眾,出門招搖還想讓別人不看他?
除非外面的人審美都出了問題!
霍靖南:「這就是你對我說話的態度?別忘記了合約上是怎麼寫的,有危險靠近你看不到也就罷了,現在我有需要,你就必須配合,這是你的工作!」
說完,他就感覺到她的呼吸急促了好多,顯然處在暴怒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