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攝魂
「朝代變遷，皇權更迭，受苦受罪的卻永遠都是百姓。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承受這樣的滅頂之災？」
姜蓁蓁身子站得筆直，目光銳利，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審判者。
驕傲了一輩子的朱雀此時此刻不知為何，竟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姜蓁蓁繼續道：「九州百姓在趙氏手裡過的是什麼日子，在天元建國過的又是什麼日子，我不信你看不到。
當年帝國初建，跟遼、西夏比是個什麼情況，如今又是個什麼情況，你難道真的看不出來？
我作為天元子民，我敢到很驕傲！
在天元，只要你有能力，只要你肯努力，就都能過上好日子。
傅氏就是會治國！
就是比你趙氏強！
而且，強很多很多！
像你這種自私自利，只有小我，枉顧大義的宵小之輩，是永遠不會明白的。
我看不起你！
全天下的人都看不起你！
你是這個樣子，難怪你趙氏會覆滅。」
朱雀瞳孔急速轉動，他想要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然而手上戴了重重的鐐銬，他做不到，因此，拚命搖頭：「不！不是這樣的！你閉嘴！！！」
傅氏滅了趙氏，搶了趙氏的江山，他作為趙氏唯一血脈，他恨透了天元，他與天元原本就是敵人！
既是敵人，他做那些又有什麼錯？
是的，他沒有錯！
沒有！！！
「你就是有罪！」
「你害死了四十萬同胞！你是劊子手！！」
「歷史不會忘記，人民不會忘記，你的名字，連同你趙氏先祖的名字，都將一起釘在恥辱柱上，讓全天下唾棄，讓後世千千萬萬子孫唾棄！！」
「你趙枸的名字，必將遺臭萬年。」
「便是連帝國風雲榜，也會因曾經有你而羞恥！它必將被青雲榜所代替。」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你就是個禍患！比老鼠屎還要讓人噁心！」
「你死了，沒有一個人會傷心落淚，相反，全天下的人都會歡欣鼓舞，恨不能放鞭炮慶祝！」
一句句尖銳刺骨的話，實在扎心！
朱雀情緒逐漸失控，身子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姜蓁蓁看著這一幕，眸中精光一閃。
就是這個時候！
在對方最虛弱的時刻，趁虛而入！
姜蓁蓁身子一閃，倏地出手，一把掐住了朱雀的脖子，將他整個人給提溜到了自己跟前。
她在上，他在下。
四目相對，兩雙眼睛不過隔了一層鐵柵欄，不超過三十公分。
他眼裡沒有聚焦。
姜蓁蓁心裡一喜，有之前的那些鋪墊，她覺著自己約莫有六七成的把握。
她繼續將朱雀的臉往下按，目光如同鷹隼，牢牢地鎖定朱雀的眸子，語氣充滿了誘惑，輕柔至極：「是不是覺著自己這一生很失敗？是不是後悔了？」
朱雀的眸子有些迷茫，但並沒有回答。
雖不如預期，但也算是好現象！
姜蓁蓁又多了一分把握，語氣越發輕柔：「哎，你說說你，怎麼就......哎......想死嗎？死了就一了百了......」
=========
一直在邊上的廉麗麗被眼前這離奇的一幕驚呆了。
她不由從頭開始，梳理起了劇情來。
呃，先是蓁蓁進來，將朱雀罵了個狗血淋頭......不對，是說了許多誅心之言，那些話對其他人或許沒用，但對朱雀來說卻是極其扎心。
於是，朱雀一點點崩潰。
然後，蓁蓁就突然出手，在她以為她終於殺人的時候，卻發現蓁蓁語氣突然變得很莫名。
那語氣怎麼說呢？
就連她這個局外人聽來，都覺著她像是個在誘騙小女孩的狼外婆。
再然後，神奇的一幕就發生了。
那朱雀的心神就被蓁蓁控制住了。
是的，蓁蓁能控制人的心神！
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攝魂術嗎？
天啊，攝魂！
這世上竟真有攝魂？！！
如若不是親眼所見，她一定不會信的。
在廉麗麗還沉浸在震驚中走不出來的時候，姜蓁蓁終於轉過了頭來，她臉上帶著笑，神情有些疲倦，低聲道：「快過來，他要將你修為還給你。」
還？
修為散盡了，怎麼可能還？
不過是朱雀受了蓁蓁控制，要將內力傳給自己罷了！
不過，這都是真的嗎？
怎麼讓人覺著會那般不真實？！！
但面對著這麼大的誘惑，廉麗麗的腳如同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朝姜蓁蓁的方向邁了過去。
然後，接下來就玄幻了。
朱雀真的老老實實地將自己的內力傳給了廉麗麗。
朱雀成名已久，內力深厚都令人髮指，當他的內力源源不斷地輸送進自己身體的時候，廉麗麗才感覺到了真實。
=========
朱雀的內力過多，廉麗麗在覺著自己承受不住的時候便果斷放棄，扯了邊上的姜蓁蓁過來。
此時，姜蓁蓁因為要持續對朱雀使用攝魂術而累垮了，險些暈厥。
廉麗麗一扯，姜蓁蓁便過了來，代替了廉麗麗之前的位置。
於是，朱雀的內力便輸送到了姜蓁蓁身上。
沒過多久，朱雀逐漸清醒。
廉麗麗瞧著朱雀這模樣怕是要脫離控制了，擔心他起什麼壞心思，於是眼疾手快一腳將朱雀踹翻了。
她如今有了朱雀一半的內力，力氣大著呢！
朱雀被踹翻，覺著腦子很空，身子也很空，彷彿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從自己身體里消失了。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茫然地看著鐵柵欄外面的兩個女人。
兩個女人一個對他虎視眈眈，一個要死不活躺在地上，朱雀見狀，在心底冷嗤了一聲：呵！下賤的女人！！
廉麗麗得了天大的好處，又擔心著姜蓁蓁，於是也不管朱雀，一把將地上的姜蓁蓁撈起，打算背在背上。
然而這一撈，覺著姜蓁蓁輕得如同一隻貓一般，廉麗麗知道，這是因為她如今內力深厚了的緣故。
她不由再次震驚、慶幸了一番，另一隻手稀罕地摸了摸姜蓁蓁的臉，感激之情自不必說，心裡五味陳雜。
別人家都是徒弟沾師父的光，到她這裡來，倒是她這個師父沾了徒弟的光了！
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成了廢人了，哪裡能想到柳暗花明，蓁蓁這麼聰明，竟想到去騙朱雀的內力？！！
且，還讓她成功了！
她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天大的功德，這輩子竟收了個這麼天才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