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一個見之難忘的男人
窗外暖陽透過粉紫色的柔紗窗帘射進來在房中灑下一片斑駁的光影時,蘇岑正一絲不掛的坐在包廂的床上,叉著雙腿,低頭看著雙腿間白色的床單上那抹嫣紅。
那紅一共有三滴,組合在一起,像是一朵梅花。
形狀很好看,預示著的事實卻很嚇人。
什麼情況?自己……這是被人了嗎?
蘇岑驚愕的盯著那朵梅花,張了張嘴,突然又覺得右邊臉頰生疼。
抬手一摸,更疼,而且明顯浮腫。
也就是說,她不但被人,還被人打了。
打的還挺狠,右邊臉一抹就疼,估計已經腫成血饅頭了。
蘇岑合攏雙腿,捂著右臉,牙齒死死咬著唇瓣,心涼到了底。她才剛剛二十三歲,還有個相愛至深的男朋友,她早就發過誓,要將自己給他,要將他們的愛情升華到靈肉合一的美好境界。
可是如今,莫名其妙的,她竟然失去了貞潔。她該怎麼辦?陸風還會不會要她?她又該如何面對這樣的自己?
心疼的揪成了一團,唇瓣也被牙齒咬破,血腥味躥進她的口中,讓她無比的絕望。
她抱緊了雙腿,不爭氣的眼淚似決堤之水,怎麼都止不住。起初她還能隱忍自己的哭聲,只低低的嗚咽。可沒過一會,連這哭聲也壓不住了,她就撲倒在床上像瀕死的小獸一樣哀嚎起來。
絕望的哭聲回蕩在空蕩蕩的屋子裡,顯得格外的凄涼。這樣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她的嗓子都有些嘶啞了的時候,她混沌的腦子才漸漸清明起來。
她現在不能只趴在這裡哭。許多事情都還沒弄清楚,哭又有何用?
於是,蘇岑緊揪著白的像雪一樣的被子,強壓下心裡的悲憤難過,努力回想起頭天晚上的事。
昨天晚上八點多,姐姐蘇顏打電話給她,說陪個朋友喝多了,現在在一家會所走不掉,讓她去接。
雖然蘇顏平時總欺負她,但畢竟同父同母,這點小事也不好拒絕。所以她去了。
去了之後呢?對了,找到包廂,還沒進門她就聽見了蘇顏的哭聲。
不是她平常那種嬌滴滴,酥麻如骨的嗓音,這次的哭聲有點凄厲。又哭又叫的,叫人一聽,還以為她遇到鬼了。
一聽到姐姐有難,當時的她頓時熱血上頭,根本沒有仔細分辨這聲音就擰開門沖了進去。
一進去她就看見了一個男人。
那是一個令人見之難忘的男人。
斜飛長眉,深邃星眸,五官俊朗如鬼斧神刀精心雕刻而出,修長挺拔的身形亦利落又精幹,就連那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黑髮都在燈光下閃著幽幽的光暈.
一個移動的發光體。這是蘇岑當時對這男人的第一印象。
然而,當她看見這男人手裡的東西時,她眼中的桃心就瞬間破滅了。她的心被恐懼攥住,死死的盯著他手裡的東西。
那是一根鞭子,很長也很粗,黑白交替,捏在他手上猙獰的活像一條花斑長蛇。
那條蛇,正在一個女人身上啃噬。而那個女人,不是蘇顏。
整個包廂里,連蘇顏的影子都沒有。只有一個男人在對一個穿著袒乳露背的女人鞭打。
男人在打那個女人,很重很重,一下接著一下,包廂里除了女人的鬼哭狼嚎就是這長蛇和皮膚相互碰撞發出的啪啪聲。
看到這一幕,她也懵了,愣怔的站著不知該進還是該退。然後那男人看見了她,手裡的花斑蛇停滯了幾秒。
趁著男人凝神的短暫間隙,那個衣服已經被打成了破布條的女人飛快的爬了起來,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踉踉蹌蹌的跑出了包廂。
幾乎在房門砰的一聲關上的同時,她身前就驀地壓下來一大片暗影。這個男人像撲食的鷹瞬間將她完全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男人倒是沒直接用鞭子招呼她,而是用冰冷刺骨的長指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的力道很大,捏的她下頜骨都要在他指尖灰飛煙滅了。
捏住她以後,他就像審視一件商品似的審視著她,鷹眸隱隱含著讓人膽寒的凶光。
蘇岑到現在還能回想起那一瞬的膽怯。那是一種對死亡的畏懼感。當時的她怕的牙齒都打顫。尤其是看到男人手裡那條比大拇指還粗很多的鞭子時,她的腿抖成了篩子。
但即便如此她也還沒到被嚇傻的地步。回過神的她慌忙揮手砸開了男人的手,翻起來連滾帶爬的轉身往門口跑。
不過毫無疑問的她沒跑掉。那男人起初並沒有追她,而是站在她背後陰測測的大笑了二聲才興奮的撲過來。
他彷彿很喜歡這種你追我趕的遊戲,在第一次抓住她之後突然又鬆了手,讓她跑了第二次,第二次再揪住她的衣服,他才使勁將她往後一扯。
男人以一個弧度優美的姿勢將她甩向了大床。然而他的力道卻缺了點火候,沒能把她直接扔到床上,而是扔到了床下。
落下來時,砰的一聲,她的頭磕在床沿,昏了。
回憶停止。蘇岑抬起了光溜溜的雙臂,強忍著難堪的情緒,將自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一遍。
最後,她確定,除了右臉頰那一巴掌和被了之外,那個變態並沒有對她實施另外的酷刑。
這變態是誰?
不管他是誰,她被了是事實。而且,造成這一切的是蘇顏。
她記得清楚,蘇顏說的包廂是808,她去的也是808.可為什麼那裡沒有蘇顏,只有一個變態?
蘇顏呢?她是故意的?
如果是真的,那太可怕了。她可是親姐姐啊。
她為什麼要這樣?
不,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現在她首先得弄清楚自己在哪。
環顧四周,水晶垂鑽吊燈,檀木地板,曲線花架,這房間奢華的像個宮殿。
可這到底是哪裡?蘇岑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