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前妻真真

送走了安熙池，宋伊上樓鑽進了陽台，陽台下面是滿地的庭落，秋色漸濃，灌叢依舊綠意盎然，鵝卵石路徑的兩旁的樹木已然泛黃凋落。

「叮——」

電話響起，宋伊沉默半響，才按下了接聽：「你只有三分鐘。」

「我想和你談談。」那端默了默，聲音沙啞。

「地址。」

「老地方吧。」

崇鹿是老地方，但這個地方從來都不曾屬於秦真真。

確切的說，慕容的妻子，前妻！

外頭涼了不少，宋伊取了件灰色大衣開車去了崇鹿酒吧。車子停在了林氏樓下，這棟大廈堪稱C市經典代表性建築，簡約的線條幹凈利索，宋伊站在樓下眯了眯眼，她很喜歡這棟建築，理由很簡單，很高。

崇鹿和大廈相距一條街，走過去十分鐘左右，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宋伊才離開。

連她自己也不大清楚，明明可以直接將車子停在酒吧後院，卻偏偏費勁繞了一個彎子。好像不兜個彎子，心頭總有些莫名地不安。

酒吧此刻還未正式營業，人影稀疏，秦真真坐在離門邊較近的位置，上下穿得單薄，一條水藍色的裙子肩上披著條方巾，白皙的臉龐沒怎麼變化，眉宇間倒顯得滄桑了不少。宋伊一推門，秦真真習慣性抬頭看了眼，見是宋伊，笑著沖她點了點頭。

宋伊脫下大衣，要了一杯果汁，翹起雙腿選擇了一個適合聆聽的動作靠在椅子上，神色慵懶：「說吧。」

「我和慕容，離婚了。」

「嗯。」宋伊偏著頭，眸子似若有所思。

秦真真笑了：「不用懷疑我說的話。」

「我能和慕容結婚，不是運氣。」

是交易！

宋伊挑眉，秦真真眼底泛起一絲微微苦澀：「宋伊，你以為你為他做了什麼？一直以來都是他百般地照顧你呵護你，從你們十七歲交往起，你就認定了他會娶你。」

她就像個小丑一樣地圍在他們中間轉！

「可他和我結婚的當天，你就和林惜朝勾搭上了。」

她當時得知這個消息，心底還稍稍竊喜了一下，少了宋伊這麼一個難纏的情敵，她挽回慕容心的機會就越大。

「別扯進他。」眉色陡然厲了下來，宋伊有些不是滋味，也許是對這個男人虧欠的多了，聽不得別人說他的不好。

秦真真微微一怔，嘴角諷刺地彎起，眼底卻還是溫溫的：「慕容和我結婚後，一直都不肯碰我。」

「那天晚上，你在樹上看到我和他，他親我，是喝醉酒，誤將我當做了你。當時我心裡雖憋屈，卻還是高興的。」重重灌下大半杯啤酒，酒精一點一點蠶食著所剩不多的理智，姣好的肌膚泛上濃重的紅暈，秦真真嘴裡的話原始奔放，「可你從樹上摔下來，跌斷了腿，慕容嚇得清醒了，一把推開我，將你抱起送進了衛生室。」

「如果我不是護士，不是要我為你包紮，他早就忘記了我的存在。」

又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瘋子。」秦真真的意識偏離了思維，哆哆嗦嗦所地給自己倒酒，宋伊看不下去伸手搶走，低低罵道。

「是，我瘋了。」歇斯里地地喊了出來，眼淚一個勁兒往下掉，她話很多，說的很快，「我愛慕容那個男人快要瘋了。」

「他求我幫他，我開了條件，讓他娶我。」

秦真真的眼淚抹不掉，透過手指的縫隙漏了出來，宋伊眼底的情愫過於沉重，黑壓壓一片。

「我守了三年的婚姻，到最後還是因為你！」

「宋伊，你大概真的不知道，我才是最恨你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出於軍人的直覺，宋伊隱約意識到秦真真接下來的話，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從包里顫巍巍地拿出一張小紙片，秦真真放到宋伊前面的桌子上，宋伊看了眼，臉色大變，緊抿著唇，盯著她。

「這是病房的號碼。」

「他前晚酒精中毒，現在不吃不喝。宋伊，我要問我約你的目的是什麼，很簡單。」

「我不想他死，不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