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成不了
虞晚鬼鬼祟祟帶著天罰印記邊吃邊逃,一路走到了風雷谷中段。
程復沿著懸崖跟著往前走,做好隨時策應的準備。
天罰印記修為不夠但天然對雷霆有壓製作用,又有虞晚從旁相助,每每打起來都能佔據上風。
又是一輪廝殺過後,虞晚守在路口,小心地觀察著周圍遊動的雷霆,以免有雷誤入打擾到天罰印記進化。
身後的滋滋電流聲一停,虞晚下意識回頭,忽地看到一俊俏男子站在天罰印記跟前,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虞晚眨眨眼,小心走過去:
「道友,您是……」
俊俏男子瞥了她一眼,沒有應聲。
虞晚隱約從天罰印記身上感知到幾分畏懼與悚然。
再一看懸崖上的程復早早溜之大吉。
她一想便知俊俏男子的身份:「……是我冒昧了,我們這就走,絕不打擾道友修鍊。」
俊俏男子還沒開口,他身後忽地鑽出小半個蘿蔔頭:
「……虞晚?」
虞晚定睛一看:「玉宴?你怎麼在這兒?你……他……你不是跟著去了流光仙域?」
玉宴挺著胸膛:「我偷溜出來找命定之人,可算找到了!」
虞晚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俊俏男子兩手揉搓著天罰印記,像在擺弄玩具一般,將它搓成個小小的圓球。
她敢怒不敢言,別過臉遲疑開口:
「你是不是認錯了?」
一道化作人形的天雷,怎麼可能是玉宴尋找數千年的命定之人?
再說了,沈瓊白分明曾提到過,玉宴的命定之人已死。
玉宴撓撓頭:「你若不信,可以把那本小冊子拿出來看看。它上面肯定有記錄。」
虞晚這才想起入了仙界后再也沒現過身的小冊子。
小冊子一被掏出,歡快地閃著金光,任由無形的天道之力在身上烙下一道道字跡。
俊俏男子的注意力瞬間轉移,他將被搓成兩個巴掌大小的圓形天罰印記捧在手上,身形如電般出現在近前,一眨不眨地瞅著金光小冊子。
等小冊子消停下來,他不顧虞晚的欲言又止,率先抬手搶過小冊子:
「許七情,天雷化身,死在天譴之下……喜好養殖各色天材地寶,並偏好為成了精的天材地寶取名,其一名為玉宴?」
俊俏男子看看小冊子,再看看約莫虞晚半腰高的小蘿蔔頭:
「我叫許七情?你叫玉宴?」
玉宴紅著眼睛重重點頭:「我就說你不會死的!」
它心心念念的命定之人,實則是他尋覓良久早已身隕神界的主人。
許七情哦了一聲,有些不解:
「我都是天雷化身了,怎麼還會死在天譴下?我和天罰、天譴,不都是一家人?」
玉宴激動的表情僵住,遲疑地看著虞晚。
他找到命定之人後,被封印多年的記憶已然蘇醒。
自是知曉其中的內情。
虞晚微怔:「與我有關?還是說……與虞清暄有關?」
俊俏男子眼巴巴瞅著玉宴,靜待他的回答。
玉宴沉默,咬著牙開口:「你在神界時,被眾多修士覬覦,后遇一女子,覺著她有趣,遂加入其身後的仙重宗。」
「她,帶領整個仙重宗人迎戰神界天道不敵,險些被天譴所罰,你挺身而出……死在天譴之下。」
話音一落,虞晚和俊俏男子同時安靜下來。
俊俏男子捧著小冊子繞著虞晚轉了兩圈:
「我不信。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我還能替她去死?」
「不過仙重宗……這個名字倒是不錯。」
玉宴下意識點頭,可隨即想到靈虛界時虞晚對它多有關照,當即悻悻閉了嘴。
虞晚哭笑不得:「我怎麼就不是好人了?」
俊俏男子撇撇嘴:
「你偷我的雷!」
虞晚一時無法反駁。
她想了想,直接道:「我需要讓這道天罰印記進化成能劈仙帝往上的修士,你能幫我嗎?」
俊俏男子一愣:「我為何要幫你?」
玉宴警惕地護著俊俏男子,生怕虞晚又讓他去送死。
虞晚無奈一笑:「那我另尋一處雷霆彙集處試試,叨擾了。」
俊俏男子都做好了她花言巧語蠱惑人心的準備,看她直白伸出手問他要圓形天罰印記,猶豫片刻:
「規則限制,仙界當中仙帝級別的自由雷霆僅能有一道,我不死,它成不了。」
玉宴急眼了,恨不得當場堵上他的嘴:「主人,你怎麼什麼都說?!」
這不是要害死自個兒嗎?
俊俏男子哼道:「她都沒到飛升期,於我而言沒有任何威脅。」
虞晚眸子瞬間一黯。
難不成沈瓊白說的是對的?
除他死之外,任何辦法都沒用?
看她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絕望,俊俏男子飛快眨了眨眼,撥開小蘿蔔精湊到虞晚身邊。
「我可以幫你,但我有個條件。」
虞晚勉強笑了笑:「不必,我另尋他法便是。」
許七情前世因虞清暄慘死,虞晚無論如何對他下不了手。
俊俏男子搖搖頭:「我可短暫將能量全部轉移到它上面,但那時我就是個普通人,你得保護好我。」
虞晚感知了一番自己的修為:「……」
心有餘,而力不足。
俊俏男子這才恍然他說了什麼糊塗話,尷尬地咳了一聲,隨手一指懸崖上探出半個腦袋的程復:
「那讓他隨時保護我。」
再看一眼玉宴:「還有小蘿蔔精。」
玉宴差點氣的跳腳:「人蔘精!」
虞晚面露躊躇。
她轉念一想,青桐身在劍中秘境里,修為高深且是妖獸化形,也跟玉宴打過幾次交道。
若是程復不答應,便賄賂勞煩青桐便是。
她當即答應下來。
俊俏男子眼睛一亮。
哦豁!
終於能出風雷谷玩了!
待在谷里數千年,一個人都看不到,都快憋死他了!
懸崖上的程復隱約瞅見那道人形雷霆遙遙指著他,果斷縮了腦袋。
不怪他沒志氣沒骨氣。
換做仙君級別的雷霆,他還能冒險去救虞晚,可這位,是仙帝級別的。
他若去救虞晚,就不是冒險,而叫送死了。
殊不知懸崖之下,虞晚痛快把他賣給了人形雷霆當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