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五章合奏：謎底（3）

「為什麼？」

「效益不好唄。」服務員說，「只有幾個看門的還在。」

「平時有人來吧？」

「這就不大清楚了。」

郭凡謝了他，到自己房間休息。剛閉上眼，他馬上就睡著了。

郭凡這一覺一下就睡到了傍晚。起來吃吃東西，準備了一下，他開車到了郊區工廠那裡。為了避免人家懷疑，特意繞了一圈，從廠的後面停了下來。他把車開到一處偏僻的地方藏好，等天色暗下來，悄悄走到了圍牆下。

廠房是建在半山上的，掩蔽得很好，四周都有兩米來高的圍牆，圍牆上插著很多尖利的玻璃條。郭凡想了想，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裹到手上，跳起來，抓住牆頭。手上有些痛，可能玻璃還是刺進去了。他用力把身子探了上去，小心地踩到牆頭上，然後悄然無聲地跳了進去。有些血從衣服里滲了出來，手掌被一小塊玻璃給刺破了。他把玻璃渣從手心裡拉了出來，痛得吸了口氣。

現在在廠裡面了。但廠這麼大，到底會在什麼地方呢？根據馮播宇提供的材料，說裡面有三幢廠房，都是靠山而建的。那麼方嚮應該是朝北了。

郭凡把槍拿到了手中，朝著北面走去。廠里安靜得有些讓你慌，除了夜鳥的叫聲和風刮過樹林的聲音，沒有別的動靜，好像整個山都在沉睡之中。

大約走了十來分鐘，郭凡終於找到了那三幢平房。平房看上去像厚厚實實的火柴盒，簡單、實用，三幢相互離得不遠，隔有二三十米的樣子，每幢有三層高，只有一幢樓的二樓上有燈光映出來，其餘的都黑乎乎的，隱在黑暗中。郭凡看了看四周，悄悄走近樓房，在離房子不遠的地方爬上一棵樹。在樹上，剛好可以看見樓上的動靜。

二樓燈光傳出的地方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可能是以前工廠做車間用的。裡面坐著三四個人。可能是窮極無聊，他們正圍成一圈打撲克。郭凡想了想，悄悄爬下來，來到另外一幢房子前。他停了片刻，伸手推推房門，房子是反鎖上的，推不開。繞到房子後面，他沿著下水管爬了上去。跟另一幢樓一樣，二樓也是一個大廳，黑黑的，看不見什麼東西。他打開小手電筒，靠著微弱的光線找到了一些廢報紙和木材。

他點燃了報紙，然後迅速爬了下去，跑回第一幢房子前，躲在樹林裡面。

不一會，火勢開始大起來，呼啦啦燒起來，一股火頭竄出了房頂。那邊的人大概看到了，有人大聲喊了起來。接著是好幾個人大呼小叫的聲音，有人跑了過來。郭凡靜靜地等著。

一個、兩個、三個……一共從房子里跑出了三個人。趁著混亂，人們都往另一幢房子去的時候，他飛快地衝進了房子，閃在門後面。一樓的燈光已經打開了，同樣是跟二樓一樣大的車間。裡面橫七豎八地放著一些機器。看來好久沒有人來照看它們了，機器已經生鏽，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他快步跑到二樓上，上面還有一個人，正站在窗戶那兒對外面的人大喊大叫。

「二樓，火是二樓出來的！」他叫道，「上二樓去！水泵在左面！」根本沒有注意到郭凡上來。

郭凡悄悄來到他後面，突然勒住他的脖子。他一下啞了下去，嗚嗚呀呀地叫著，有些喘不過氣來，臉憋得紅。

郭凡把他壓在地上，低聲說：「敢亂叫我就殺了你！我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懂了沒有？只要老實回答，我絕對不會傷害你。」

他嗚嗚地說著什麼，拚命點頭，但苦於被郭凡壓著，不能點得自然。

郭凡把他拖到僻靜的地方，稍微放鬆了點手，但用槍指著他的頭，問：「你們抓來的兩個人呢？」

他說：「什麼人？」

郭凡手上加了勁，槍口用力頂在他的頭上。

「是那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今天剛被朱老闆帶走了。」

「到什麼地方去了？」

「不知道。我們是小打工的，只負責看這裡的房子，他們不跟我們多說。」

郭凡沒有回到，只是把槍口又用力頂上他的頭。「我只數三聲。」郭凡說，「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