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五章合奏：謎底（10）

他的心直到現在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愕中完全恢復過來。***

老天，整整八年多的時間了，這個謎底才揭曉。這八年來，他為此遭受到多大的折磨啊！小雅的去世，吳翊的誣陷，學生的鄙夷，小鎮的隱居，被監視和綁架，這一切，原來都只因為這樣的一個原因！他竟然就這樣莫名其妙地陷入了這一個陰謀，真是一出荒誕派戲劇的真實上演。

就在知道謎底的一剎那，楊宣感到了一種更為刺入內心的恐懼，不僅僅是為了自己，而是聯想到這個世界將要遇到的變化之後的恐懼，有些像在惡夢中看到了可怕的事，卻又無能無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向預定的目標滑去。但也就是在同一時間，楊宣心裡湧起了一種不可抑制的憤怒，但他拚命克制住自己的感，不讓自己有絲毫的流露。他有了一個明確而堅定的目標，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不僅僅為了這些年來自己所遭受的一切，也為了小雅，為了那些已經或者將要遭受這一切惡夢追逐的人。在下了這個決心之後，他開始得到一些安慰。

這時從後門走出來一個白蒼蒼的勞人。房間里所有的人見到他，都恭敬地讓到了一邊。他走到楊宣那裡，看著他。「參加到這一個世紀以來最偉大的事業隊伍中，我相信你應該感到很自豪。作為一個歷史學者，你應該為它寫下輝煌燦爛的一筆。」

楊宣平靜地盯著他看了半天，說：「穆教授，我想再去看看你這個偉大的事業。」

「每一個人知道它的意義所在後，都恨不得每時每刻跟它在一起。跟我來。」他示意楊宣和他一起下去。

楊宣跟在他後面，放在口袋裡的手有些出汗。

那時，朱老闆要帶他到這個地方來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將會出現如此令人震驚的事。

當朱老闆把他帶到後面的房間去，他們穿過了一道道隱蔽的小門，在七曲八拐的走廊上走了很長時間。走的時間越久，光線也越來越暗，似乎正朝著海底下走去。楊宣有些奇怪，不知道他到底要去什麼地方。走了大約十多分鐘，他們來到一道厚厚的鐵門前。鐵門是用密碼鎖鎖上的，朱老闆很快地輸入幾個數字，打開鐵門，示意楊宣進去。

楊宣進去，看到的形幾乎讓他驚叫出來。天，這是什麼地方啊！白森森的燈光照著無數的玻璃瓶和一些奇形怪狀的儀器，在這些大型的玻璃瓶裡面，裝著一些彷彿是人的各部位的東西，讓人有些噁心，有的甚至是一個個完整的嬰兒胚胎。在另一頭，幾個人正在計算機前專心地工作著，一大卷的數據不停地列印出來。楊宣怔在原地，不知朱老闆要給自己看什麼。

這時候，一個人走了過來，對楊宣打了聲招呼：「你來了。」

他年紀大約在六十多歲，長著一頭銀灰色的頭，顯得有些嚴厲，但又很氣派。楊宣突然像被什麼重重地擊了一下，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他站在那裡，獃獃地看著他，眼裡充滿疑惑而驚奇的表。過了很久，他才回過神來，想起了八年前那個奇怪的醫院、那些假冒的醫生、那些事。

楊宣大聲叫道：「是你！是你策劃了這一切！」他激動地想衝上去抓住他，但被朱老闆和旁邊的人抓住了，動彈不得。他拚命掙扎，大聲說：「你為什麼要害小雅！為什麼要害我！」

他如同一隻被激怒的鬥雞，不顧一切地想撞過去。旁邊的人都快有些抓不住他。

這人依舊平靜地說：「我沒有害丁小雅，相反，我是真心想救她。」

楊宣吼：「你撒謊！」

他點了點頭，旁邊的人把楊宣按在椅子上。他坐在另一張椅子上，說：「你先別這樣激動，等我把事的前因後果講給你聽，你就明白了。不過你要清楚，一旦你知道這事，你就沒有別的選擇，要麼加入我們，要麼從此從這個世界消失。但我相信，你會像任何一個知道事真相的人一樣，將為此喝彩。」

楊宣喘著粗氣，說：「有什麼話你快說，不用威脅我，我不怕。」

於是他開始慢慢地說起來。這個事就像是一個被包得嚴嚴實實的繭，開始一層層地剝開，展現出另人吃驚而無法想象的一面。楊宣越聽越吃驚，到後來，他已經忘記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