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新娘被換了
攝政王府的婚事同樣進行得如火如荼。
寧牧川使盡了排場,就連酒席上的菜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特地請了宮裡的御廚來做。
賓客們喝得醉氣熏熏,難得老夫人沒有說什麼為難的話,輕易就放新娘子進門了。
婚事瑣碎,穆青青折騰了一天了,定是腰腿酸軟,更何況他們二人昨夜又顛鸞倒鳳至半夜,此刻想是疲乏得很。
寧牧川有心叫她提早歇一歇,想快些回去陪她。
今夜洞房,早點開始,早點結束。
想到這兒,寧牧川不禁有些興奮,若是青青知道他如此替她著想,說不定會感動地落淚。
什麼張尚書、李侍郎遞過來的酒他通通不接,手上假模假樣地拿著一壺清水灌了幾杯,便裝暈裝醉說要回房。
孟離攙扶著他過去,一路上聽見有人閑言碎語,在說白日里蘇蘊則挑釁的事。
寧牧川便停住聽了兩耳朵。
「你小子怎麼氣喘吁吁的,打哪兒跑來的?」
「我剛從蘇府里跑來,可了不得了,這二位新娘子的喜服和轎子都一模一樣,想是蘇蘊則想跟攝政王打擂台呢!可也不想一想,一個刑部尚書的兒子,能比得過攝政王嗎?」
「哈哈,那自是比不過,就算是蘇蘊則那位尚書老子親自上場,也敵不過人家攝政王一個手指頭!」
見過攀比衣著首飾的,沒見過攀比成親排場的。
寧牧川對此感到十分詫異,「孟離,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孟離點了點頭,「正是如此,昨夜我便去了青荷苑,想告訴您這件事,但您正在……正在忙要緊事,屬下心想這不是什麼大事,便沒有說。」
寧牧川聞言,裝也懶得裝了,甩開孟離,步履匆匆地往寢房走去。
嬌杏乖巧地侍立在新娘子身側,嘴角微微翹起,心中的歡喜壓都壓不住,不停地忙東忙西。
一會兒問穆姑娘渴不渴,一會兒問穆姑娘餓不餓。
新娘子總是搖頭,快搖成了撥浪鼓。
蔥白十指緊緊扣在一處,使勁扣著指甲,似乎很是緊張,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嬌杏一心護主,生怕新娘子被悶死,趕緊問道:「穆姑娘,要不把紅蓋頭掀開條縫透透氣吧!」
手剛捏住紅蓋頭的一角,就被新娘子死死攥住,她不住搖頭,想要制止嬌杏的動作。
嬌杏秀眉微蹙,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來,怎麼穆姑娘自從打老夫人那兒出來后,便像被縫住了嘴似的,一言不發。
平日里姑娘嘰嘰喳喳的,活脫脫一個閑不住嘴的小夜鶯,今日是怎麼回事兒?
而且依穆姑娘的性格,估計早就耐不住性子把紅蓋頭掀了,今日竟這般沉得住氣,實在是令人感到奇怪。
難道……老夫人對她做了什麼?
想到這兒,嬌杏急出了一腦門子汗,「穆姑娘!你怎麼了?是不是老夫人威脅你了?你跟我說!就算我沒法子,少爺一定有法子!」
新娘子依舊只是搖頭。
嬌杏正為難地不知道該怎麼辦,門就哐當一聲被踹開了。
寧牧川神情陰鷙,一點兒也不像要來掀蓋頭的新郎官,倒像是要殺人的兵魯子。
「少、少爺……」連嬌杏都被他的模樣嚇到了。
寧牧川徑直走向新娘子,捏住她的手腕,聲音冰冷刺骨,「青青,你怎麼變得這樣瘦了?」
新娘子身子不穩地晃了一下,沉默了好半晌,才用旁人幾乎聽不見的低語道:「沒、沒有吧。」
雖然她只說了三個字,但這三個字已足夠寧牧川確定,此人並不是穆青青。
嬌杏震驚地捂住嘴,防止自己發出驚叫聲,穆姑娘去哪兒了?
只見寧牧川無情甩開她的手,冷聲吩咐道:「跪下!」
新娘子猶猶豫豫地站起來,迫於對方不可抗拒的威嚴,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她的身子仍舊不住發抖,透過一層紅蓋頭,能聽見裡頭又細又低的嗚咽聲,她委屈,但她不敢放聲大哭,只好隱忍著,憋屈著哭。
「少爺……」嬌杏想問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寧牧川示意她不要聲張。
「穆青青!你昨夜不聽本王的話,竟給本王端了一盤炸花生米過來,你難道不知道本王花生過敏嗎?你可知罪?」
寧牧川說得言之鑿鑿,而且新娘子知道寧牧川花生過敏,於是她點了點頭,表示認罪。
這樣一來,便更可以確定眼前的新娘子不是穆青青了。
因為嬌杏和寧牧川心知肚明,昨夜青荷苑裡根本就沒出現過炸花生米。
「既然認罪,那便跪著,直到本王滿意為止!」寧牧川朝嬌杏一指,「你!就坐在凳子上看著她!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她起來。」
嬌杏重重點了點頭,字句鏗鏘道:「是!少爺。」
與此同時,冷風吹散烏雲,露出一輪高懸的明月,一隻雪鴞打明月前飛過,落在懸月居前的枝丫上,歪頭瞧著屋子裡那場你追我逃的戲碼。
穆青青被束縛著雙手,蒙著黑布,在狹小的屋子裡逃竄,蘇蘊則也不急著抓她,只是慢悠悠地跟在她後頭。
時不時悄悄提前站在她前面,等著她撲進懷裡,享受著懷中美人兒的掙扎與尖叫。
蘇蘊則噘著嘴朝穆青青湊過去,平日里的文人風骨煙消雲散,餘下的只有屬於紈絝的惡劣孟浪。
他啞著嗓子迷離道:「我的小青青,你可知這一年以來,我在輾轉難眠的夜裡想了你多少次?身邊這些俗物都索然無味,只有你!你閉月羞花的容貌,野性難馴的性子,都叫我魂牽夢繞,讓我控制不住地想將你壓在身下,完完全全佔有你。」
穆青青覺得他瘋了,奮力掙扎著,手終於掙脫布料的束縛,憑感覺一揚手打在男人臉上。
蘇蘊則不僅不生氣,反而變態似的狂笑起來,他再次捉住穆青青的手,比劃著往自己臉上扇,「打得好!打得妙!你知道嗎?我最喜歡你這個潑辣勁兒,你越打我,我就越興奮!還記得嗎?那次在街上你就是這樣打我的,從那以後我就再也忘不了你了。」
穆青青試圖抽出手來,心中惶恐不已,這人……是個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