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孟飛的心情

兩人來到麗城尋了一間客棧住下，一邊探訪消息一邊養傷，時間倒是過得很快。上官逍遙的傷也漸漸有了起色，結了枷，卻留下了深深的傷痕。每每紫殤看到都覺內疚不已，如果不是他，受傷的，留疤的該是自己才對。

只是每每這個時候，上官逍遙總是一臉滿不在乎地說，幸好受傷的是他，要是這樣的疤痕留在一個女孩子身上，那就難看了。為此，上官逍遙還慶幸不已，幸好受傷的是自己，要是真的這傷是在紫殤身上，那他還不鬱悶個半死。

兩人在這邊留意著莫氏的消息，卻也讓他們感到奇怪，無論他們如何打聽，就是不知道如今關押陌如峰的地點所在，這讓他們感到十分吃驚。按理說，這陌如峰是被莫雲飛親自帶回麗城的，也沒見莫雲飛出城，更沒見到莫氏的其他人馬，陌如峰應該是在麗城才對，可是無論他們如何打聽，關於陌如峰的消息卻石沉大海，半點消息也沒有，讓兩人感到十分棘手。沒有消息，期間更是一點風聲也沒有，這可如何是好？兩人簡直是一愁莫暫。

兩人合計商量，實在不行，冒險闖一闖莫府。隨著上官逍遙的傷口癒合，卻還是沒有陌如峰的半點消息，而上次追殺他們之人也沒有再出現過，這不讓兩人分不清上次的人馬到底是屬於莫氏之人還是找紫殤麻煩之人，這一切化在兩人心裡，實在是有些想不通。眼下不但沒有陌如鋒的消息，也沒有追殺之人的線索，讓兩人確實有些坐不住了。

「不如我們今晚就闖一闖莫府，探一探他們的虛實。」紫殤遂提議說道。他們再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莫氏如今的消息封得嚴秘，他們根本探不出一知半點。

「行，我到要看看，這莫府到底是龍潭還是虎穴。不管是龍潭還是虎穴，今夜我們就一起闖一闖。」上官逍遙眼裡充滿睿智，也充滿了決心。一連幾日，他們呆在這裡半點消息也探不出，既然如此，不如闖上一闖。

「公子，你到底在找什麼啊？這都好幾天了，這城裡都快被我們走遍了，我們就不能歇歇嗎？」真是的，他們來了麗城這麼久。什麼都沒玩到，到是把麗城轉了個遍。公子到底要幹嘛，整天帶著他在這麗城轉悠。

「你公子我當然是正事，你要是累了就自己回客棧吧。」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與紫殤有約的武林盟主之子孟飛。只是紫殤因為一系列的事，徹底地把她與孟飛的約定給忘得個一乾二淨，害得孟飛如今在這麗城轉來轉去地找她，卻始終沒有看到那該出現的標誌。

這讓孟飛不由地擔憂不已，她不會是出事了吧。隨著他們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這種擔憂就越來越強烈。按理說，這個時候，她早就該出現了，偏偏到了現在還未出現，這中間到底生了什麼事？孟飛不知道紫殤生了什麼事？這些年的相處，他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應該不是那種隨意遲到的人。

再等等吧，孟飛這樣告訴自己。也許她什麼事也沒有，不是離日子還有兩天嗎？一定不會有事的，孟飛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她的武功這麼高，一定不會有事的。

直到現在，孟飛才猛然驚覺，自己對紫殤的了解太少了。比如說她屬於那個國家？家住那裡？她的名字真的是紫殤嗎？這一切，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她說她是離家出走。卻在每年有一段時間回家，她，真的是離家出走嗎？

這一切，都讓孟飛覺得奇怪。以前他從來沒有過問她，有些事，既然對方不願意提起，那就是隱在心底深處的傷。他隱隱感覺到，在她心底，有一處不願意提起的傷。她不說，他也不問。相處了幾年，他才猛然驚覺，他了解她嗎？或者說，他與她，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他們一起闖蕩江湖，一起笑傲蒼天。這一路行來，他們走過無數國家，去過無數之地。可是，他卻從未了解過她，或者說，她的心底，他從來就沒走近過。他與她，就如同魚與飛鳥。

從沒有如此一刻，孟飛心裡起了愁暢。這絲愁深深地留在了他的心底，抬頭望著這天，天還是那個天，地還是那個地，只是如今，走在這天地的人，沒有了剛才的心。

「公子。」抬頭望了一眼自家公子，他就知道公子會這樣說，每次他一說話，公子就拿這句話敷衍自己。孟飛的貼身侍童不滿地嘟嚷著，抬頭再次看了眼自家公子，非常地不滿。

是他眼花了嗎？他怎麼從自家公子眼裡看到了一絲愁緒。這怎麼可能？他家公子那麼洒脫，怎麼可能會出現愁緒，一定是自己看錯了。侍童不由地擦了一下眼睛，再次抬頭看向孟飛。此刻的孟飛早就恢復了往日之樣，侍童不由地安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心裡不斷地嘀咕，他就說嘛，他家公子可是人中之龍，英雄豪傑，天底下最洒脫的男兒，怎麼會出現愁緒呢？這種東西壓根就不可能出現在順風順水的公子身上。

「我們回去吧。」孟飛的話語透出一絲疲累，可惜侍童沒能聽出來。此刻孟飛的心生了極大的變化，跟剛剛那種心一個天一個地，差異到了極點。

沉浸於自己內心中的孟飛，想著這些年來，他與紫殤相處的點點滴滴。他早該明了的，不是嗎？為什麼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他一直明白，在紫殤的心底有一道傷，這道傷，隨著時間的推移，它並沒有消失，而是一直存在著在她心底。她就算不說，但是他也看得出來，每次看到她，她並不快樂。

無論他們走到那裡，那怕是看遍了這山山水水，她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快樂過。他更知道，在紫殤的心底，有一個人，一個她至親至愛之人。他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生了什麼事？也從未聽她提過，但是他就是感覺到了，因為他的存在，所以紫殤才會如此悲傷。

那是從骨子裡傳出的悲傷，是無論過了多久，都無法消散的痛。看著這樣的她，他也心痛，卻無能為力，她的傷，他無法為她撫平。他能做的，就是陪在她的身邊，一日復一日，一年復一年，她的傷，卻一年比一年濃。

以往，他從來不去問，也從來不去想。他與她，其實就是一起結伴而行的路人，路終究有盡頭，終會有散的一天。這一刻，孟飛明了，也許是他早就明了，只是他從來不去深究這其中的原因。

「公子，你怎麼了？」他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公子，公子一向都是意氣風的。上一刻明明好好的，這刻，公子怎麼讓他覺得，公子的心裡很痛很悲。這到底，是怎麼了？跟公子這幾天在城裡轉悠有關係嗎？

從小到大，他一直跟隨在公子身邊。難道是因為她嗎？公子這幾天，是在找她嗎？紫殤的存在，他是知道的。一直以來，他都跟在身邊。關於紫殤姑娘與公子，他當然知道的清清楚楚。難道是因為紫殤姑娘沒有出現的原因。

這又不是第一次了，公子跟紫殤姑娘約定的時間不是沒到嗎？這些年，他跟在他們身邊，公子以為他不懂，其實他什麼都知道。只是有時候，是公子自己不懂吧。

紫殤姑娘看公子的眼光，沒有半點不同，是一個兄長，一個知己，更是一個好友。公子跟紫殤姑娘，他們只是無話不談的好友，這點他非常清楚。

只是有時候，他實在搞不明白，自己的公子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按理說，自家公子的年紀已老大不小了，老爺為他挑了多少名門閨秀，可是公子呢，一個也看不上。

不是他說，公子確實該成家了，不該再往外跑了，他與紫殤姑娘這事，真不知讓他說什麼才好。不是他說，他們這樣子，對誰都不好。紫殤姑娘一個未婚的大姑娘，跟他們公子行走江湖，真的是有損閨譽。多次，他都想提出來，只是每每話到嘴邊。看著他們，他又不該怎麼說了。說實在的，這些年，他們兩個在一起，什麼事也沒有？到是傳聞不少。只是他們誰也不乎這些，他就不明白了，為何紫殤姑娘一點都不在意這些呢？

他如何能知道，紫殤的心底，在矛盾與悲傷之中，她還在乎這些嗎？她這一生，在痛苦與愛戀中掙扎，她無法走出，對於他人的眼光，她還有什麼好在乎的。

「沒事，我們走吧。」錯誤的時間遇到錯誤的人，這一刻他明了，唯有苦笑。這一切，怪得了誰。怪她還是怪自己，這些年相處，讓他一直沒能明白。如今，明了，他該何去何從？

還有兩天，他與她的約定，還有兩天。如今，他就等著吧，也好讓自己好好想想。接下來如何面對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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