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發了筆財
江楓身為男子,自然不便陪同女兒出入首飾鋪子,江落雪便撒嬌地讓父親在這裡等著她們,一面拉著江夫人上了那斜徑去。
沈若初看著二人消失后,百無聊賴的江楓轉身面向河面,輕吁了一口氣。
這個男人為了讓即將及笄的女兒挑到一件滿意的首飾,還真是願意為難自己呢。
沈若初正在懷疑自己的判斷是否有誤時,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從斜徑上沖了下來,徑直撞向了背對著他毫無防備的江楓。
結了冰的地面滑膩膩的,江楓正站在岸邊,倘若被這人撞上,十有八九是要落入河中的。
沈若初眼看上一世一天已該隕落的生命此刻在自己面前再度瀕臨性命之憂,情急之下沖了出去,一把扯住江楓的衣袖將他拽離了岸邊。
那個原本要衝向江楓的人似乎一時沒勒住腳步,慣性使然撲通一聲栽進了河裡。
事發突然,江楓蒙了一下似乎才弄明白是眼前這個臉蛋圓圓的少女救了自己。
雖是驚魂未定,他還是立即轉身便要去撈那個「不小心」險些撞落自己的人。
沈若初心底微微嘆息,這爹跟女兒實在不像是一家人。
緊接著在她示意下,知秋扯起嗓子喊了起來。
「救人啊,有人落水了!快來人啊!」
這嗓門按說距離並不算遠的首飾鋪子里定然能夠聽到,可知秋喊了好幾聲,江氏母女卻始終沒有出來。
那落水的人被江楓用岸邊的一根粗壯樹枝拉
了上來后,先是道了謝之後不斷向江楓賠不是。
「我今日賭輸了錢心裡煩悶得厲害,這才去醉春樓喝悶酒去了,不想喝多了方才險些闖下禍來衝撞了您,還請您多見諒!」
「敢問閣下家住何處,喝多了酒怎會來到此處?」
沈若初聞到那人身上一股子酒氣,心中暗忖道她們做戲還是做得挺足的。
那人正和江楓說著話,聽到沈若初開口,似乎才意識到她的存在,眉頭一皺看向她語氣不善道:「怎麼的,我喝個悶酒還要挑去處嗎?我本就想在這河邊清靜一下的,你這小姑娘這麼問話是幾個意思?」
江楓顯然不願將事情鬧大,沒等沈若初再說話便對那人道:「眼下天冷,這位兄弟又落了水,還是早些回去換身衣服才好,免得再凍出個病痛來。」
那人森森瞥了沈若初一眼,草草向江楓作了一揖便離開了。
這時江楓才轉向了沈若初,正色對她道:「江某不善游術,今日多虧了姑娘出手,否則江某此刻定然已成為這河中的一具浮屍了。只不知姑娘是哪家小姐,改日江某定當親自至府上登門道謝!」
見江楓鄭重其事地甚至有向她行禮的模樣,沈若初忙不迭開口阻攔道:「舉手之勞而已,您不必掛懷。我今日是一時貪玩瞞著父母偷跑出來的,登門致謝便不必了。」
江楓聽她這麼說,想了一下從懷中摸出一沓銀票來道:「既是如此,我便不
勉強了。這些銀票姑娘收著,今日出門原沒打算置辦物件兒,故而只帶了這些,權當做我一點心意,相救之恩自然不是這些便可報的,日後姑娘若有什麼難處便來白梨街江家尋我,只要報上雲蚌二字便可暢行。」
沈若初也不矯情,伸手接過了銀票,對著江楓笑出個淺淺梨渦來道:「恭敬不如從命,多謝。我們就先告辭了。」
眼下許多地方需要銀兩,她一個不受寵的嫡女例銀又不多,此時既有現成的白花花銀兩送到眼前,哪有不要的道理?
沈若初的背影消失之後又過了一陣,江落雪母女才出現,見江楓安然無恙站在河畔,江落雪的眼皮狠狠跳了一跳,迅即作無事樣對江夫人笑道:「娘,我就說你聽錯了吧,這裡哪有別人?」
轉而對江楓道:「方才我們正挑首飾間,娘忽然說這外面有女子呼救的聲音,爹您方才見過有什麼人經過這裡嗎?」
江楓不願讓母女倆擔心,搖頭笑道:「定是你娘聽錯了,這天寒地凍的,哪有什麼人過來。」
沈若初二人回到馬車上,拿出江楓給的銀票展開看時不由咋舌。
那些銀票有面值一千兩的,也有五百兩的,一疊下來竟有四五千兩之巨!
要知道,沈若初平日一個月的例銀才有二兩。
知秋更是驚得目瞪口呆,這些銀子,都夠她們府上三兩年的花銷了,這江家還真是財大氣粗!
沈若初面上現出笑意來
,把銀票揣進袖兜,心中有了盤算。
「回去之後,你拿上幾吊錢,想辦法打聽一下今日夫人出門去了哪裡。」
如今有了錢,她打探起消息來自然方便了許多。
不知為何,今日的事,她總覺得和寇氏有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