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百萬博主和貓（1）
一場直播，最重要的是直播內容。
只有直播內容好，才能留得住觀眾和錢。
原主人是個顏值主播，平時直播內容是聊聊天、唱唱歌跳跳舞，再和同台主播打PK。
現在聊天也聊完了，唱歌跳舞她不會，斐白露無視那些惡意滿滿的評論，直接點了隨機PK，「今天直播內容為給人算命。」
直播PK限時五分鐘，判定輸贏的方法是哪方收到的禮物多哪方贏，輸的一方有懲罰。
要是粉絲不想自己喜歡的主播接受懲罰，就必須刷禮物贏過對面。
真是圈錢最直白的方法，斐白露覺得想出這個玩法機制的人簡直是天才，她很喜歡這個機制。
【果然是缺錢了，才剛開播五分鐘不到就迫不及待地開始打PK騙錢了。兄弟們，可別給白露刷禮物啊。】
【不刷禮物做不到啊，我剛給白露刷個一百個臭雞蛋，這一個雞蛋一毛錢啊，白讓她賺錢了！】
【直播間十多萬人，哪怕一人刷一個臭雞蛋，白露都能賺個幾萬塊，怪不得她捨不得退網。】
【看她賺錢，我后槽牙都咬碎了。】
臭雞蛋是抖手平台最便宜的禮物，刷這個禮物會讓觀眾有種往白露頭上扔雞蛋的快感，從斐白露開播起臭雞蛋的特效就沒有停下過。
不過斐白露設置了禁止特效，所以她一直沒發現自己已經積攢了幾十萬個臭雞蛋。
「你好——」
斐白露隨機連到了一個主播，她剛說了一聲，對面突然喊了『挖槽』后立馬掛斷了PK。
斐白露噎了一下：……
忘記這具身體在網路上的名聲太差了，這些同行都怕沾上半點被狂熱的粉絲爆破。
直播間的彈幕則幸災樂禍地刷起了哈哈哈。
【笑死，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現在人嫌狗厭？】
【剛剛連的那個女主播是你之前的好姐妹妖姬，之前經常一起直播來著，現在看人家想理你不？】
【全網沒一個博主想跟你扯上關係，網路孤兒！沒有人想跟你連麥打PK的！】
「砰——砰——」巨大的煙花特效綻放，璀璨的煙火擠滿屏幕。
彷彿打臉眾多粉絲，一條耀眼的彈幕飄過。
【榜一】吃不飽的張哥：給你發申請了，我跟你連。
斐白露臉上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太大變化，「謝謝『吃不飽的張哥』送的禮物，不要送禮物。連麥也不用了，我只連有緣人。」
張程原本被彈幕搞得難受，氣得恨不得生吞手機。
他送禮物、申請打PK是想替斐白露出氣一把，讓粉絲們知道斐白露在互聯網不是沒有朋友。
不過現在聽斐白露說『只連有緣人』，他忽然就不那麼氣了。也是，大師不是普通人，這些『凡夫俗子』根本傷不了她！
張程乖乖道：「好的我取消申請了，禮物我也不送了。」禮物送不了，那他就和評論區的小黑子對線！
網友被兩人的舉動搞蒙了。
不是，一個深陷詐捐輿論、聲名狼藉的女主播，一個百萬粉絲的吃播博主，這兩人什麼時候搭上關係的？怎麼這個吃播博主還這麼聽斐白露的話？
「連到了！太幸運了，還真被我連到白露了，兄弟們都把眼睛給我睜大點，有好戲看了！」一道興奮的男聲驟然響起打斷網友的驚愕狀態。
新一輪PK連到了網名叫「河書傑」的男主播。
斐白露看著鏡頭裡出現的年輕男子，紅唇勾起一個弧度，「被你連到了，真是幸運。」
河書傑長得年輕帥氣，是時下頗受歡迎的奶油小生一款。
最近這段時間他的直播間的人氣和熱度不高，流水更是少了不少，工會和他本人都不太滿意。
今天看到銷聲匿跡半個月的白露再次開啟直播打PK，河書傑眼饞她的熱度，主動申請了連麥，沒想到竟然真的被他連上了！
河書傑瞥了眼自己不斷進人數的直播間，以及打賞榜單上不斷上漲的金額，呼出的氣都是炙熱的。
河書傑眼眸閃了閃，作為一名混跡網路多年的網紅，他知道什麼話是觀眾老爺們愛聽的。
他看著斐白露，語氣難掩興奮道：「白露你這段時間去哪裡？怎麼突然開直播了？是錢花完了，又來賣慘圈網友的嗎？看你一個小姑娘怪辛苦的，要不要我給你打賞點？」
當眾嘲諷白露圈錢，河書傑做到了絕大部分網友想做的。
網友爽嗨了，有不少白露的黑粉給他打賞，讓他繼續嘲諷白露，罵爽了就繼續給他打賞。
斐白露眼底的情緒平靜得像一片水，聲音清冷，「河書傑，我知道你的秘密。」
「你知道我的秘密？我有什麼秘密？你直接說啊。」河書傑忍不住哈哈大笑，今天之前他根本沒跟白露有過什麼接觸，白露能知道他什麼秘密？
斐白露：「你現在手裡沾了血，沒洗乾淨。」
【？】
【搞毛線啊！新劇本？】
【這個河書傑能和白露搞劇本，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河書傑下意識低頭看眼自己的手，確實在指甲縫裡看到了血漬，他神色略微不對勁，又很好地收斂起來。
河書傑哼了一聲，「哪裡有什麼血？這只是我不小心蹭到的口紅沒清理乾淨，你搞什麼鬼？故弄玄虛想恐嚇我！」
「故弄玄虛？」斐白露低喃念著這個詞，咬字帶著獨特的韻味。
唯有見識過斐白露厲害的張程激動得站起來，來了來了！大師開始作法了！
這個河書傑一定有問題！
他還不承認！
想到這裡，張程跑去河書傑的直播間，罵道：「白露說是血，就是血！你別狡辯了！」
張程的賬號等級高，發布留言有炫酷醒目的氣泡框。
「……」河書傑一眼便看到了這條彈幕，無語的扯了扯唇角。
彈幕都踩他說他和斐白露搞劇本，但明明就是這個『吃不飽的張哥』和斐白露在合夥搞他。
別說河書傑這樣覺得，就連張程的粉絲也覺得他在搞劇本，紛紛勸張程收手吧，外面全是白露的小黑子。
斐白露見他嘴硬也不惱，乾脆扯下他光鮮亮麗的面紗，讓百萬網友看到他真實的醜陋的面目。
「河書傑，你是個有百萬粉絲的顏值博主，每天拍拍變裝視頻，靠著帥氣的外表和公會的營銷爆火網路。但你只是外表漂亮，你的內心散發著惡臭。」
「你手裡的血不是口紅，這是充滿痛苦和怨恨的血，是你的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