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有一個釀酒姑娘
「嗯。」張逸勾起嘴角帶著淡淡笑意回應著北微然的話。「倘若我不偏心你嫂子,我還能偏心誰去?」這是一句肯定句,他朝著坐著的鳳芫方向看去,露出一個笑臉來,鳳芫獃獃看著張逸的臉。
他的話飄入鳳芫耳朵里儘是暖意,落入她心頭卻泛起癢意。鳳芫因為他的話泛紅了耳朵,羞紅了臉卻不敢抬頭看正在看好戲的北微然。她微微拉扯了北微然,示意著她別再繼續捉弄下去了,北微然卻拍了拍她的手背,回報一個你儘管放心的眼神,表示自己不會輕易做出什麼舉動來,鳳芫卻有些不太相信,北微然可是個唯恐天下不亂之人。
「以安可是外甥女呢,難不成兄長不偏心她?」
北微然舉了個例子來說,還特意拖上顧以安,正在想下一步該在何處落子的顧以安被拖下水,手很不小心的抖動了一下,棋子便落入棋局之中,顧以安張大眼睛看著這棋子所落之處,落子之處過於隨意了,不行不行,因為自己手抖的導致出現了這麼個不該出現的失誤,她見張逸現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鳳芫身上,也就想著悄悄將落子取回來,當做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正在她準備進行這個想法時,正巧被張逸給看到了。
「落子無悔。」張逸淡淡瞥了她一眼。
「舅舅,手抖啊。」顧以安一肚子委屈,「以安自知落子無悔,以安只是想要試試舅舅過目不忘的本領。」
「狡辯。」張逸臉一下子便冷淡下好幾分來。「一點小事都能狡辯,往後遇事是不是開始詭辯了。」
「以安不敢。」顧以安知道他這是在生氣,也就收回了自己的手。「以安應該謹言慎行,不該隨心所欲。蒙舅舅教導了。」顧以安真誠指出自己的錯處來。
「以安還是個孩子嘛,兄長又何必發如此之大的脾氣呢。」北微然出來打著圓場。「兄長何必與一個小孩子家家計較,這有失長輩的風範。」
「正是因為有你這個特例在。」張逸還未想著說北微然,北微然便主動送上來,這不撞到槍口上了。狠狠被張逸給訓斥了一番。「上樑不正下樑歪,這個淺薄道理你能不懂?你既然為長輩,又為何不為晚輩做一個極好的例子,你這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嗎?這二十多年的經歷都是虛假的嗎?」張逸懟人可是不留情的。「盡在這裡和稀泥,既然錯了認便是,何來那麼多的狡辯,一點小事也能推翻往後的大事,以安若是隨了你的性子,那豈不是被吃的連骨頭渣都剩不下來了。」張逸也是帶著對北微然的氣狠狠訓著。
「我也是眥睚必報的人,兄長怎能這樣瞧不起啊然呢。」北微然努了努嘴說著。「以安又不是啊然交出來的,怎麼可能會隨了啊然的性子,兄長這是在說笑吧。」北微然尷尬的扯著嘴角向張逸笑著,還向著顧以安使著眼神。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你這樣一個長輩,遲早會被帶進溝里。」冷冷的聲音響起。
北微然聽得一臉懵逼,她攤開手表示自己現在是對張逸言語的無語,她也不想反駁那麼多,免得兄長這張嘴巴又開始更加毒起來,自己可一點也受不住。
「那兄長準備何時帶著嫂子回東陸呢。」北微然岔開話題,為了緩解現在尷尬的氣氛說道。「啊然迫不及待這一天的來臨呢,兄長的婚事可要熱鬧些呢。」
「那你又何時將自己嫁出去。」張逸懶洋洋說著。「兄長的事情還輪不到妹妹來操心著呢,你還是先把自己嫁了。」
「沒辦法,啊然長得醜陋沒人願意娶呢。」北微然做出嘆息的聲音來,還故意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兄長可是有不少姑娘家家在後頭追逐呢著。跟個花蝴蝶一樣,有不少人想要撲向呢。」北微然戲謔在鳳芫手背上畫著圈圈,「兄長還是操心嫂子吧,我一個人現在也過得挺好的,何必拖累別人呢。像我這個闖禍精真就不適合嫁人,那樣是種禍害。」她很清楚認知到自己的分量,於是乎給了這麼一個回答。
「啊芫,冷霆笑去向你可知?」張逸沒有理睬北微然現在的戲謔,反倒是問著鳳芫這個問題。北微然聽見張逸提到冷霆笑,眼中有著很明顯的變化,像是一種深深的失落,卻更像是一種悲傷。
「暫時不知。」鳳芫有照顧到北微然現在的情緒,很冷靜的回答著。「他的去向並未向我交代清楚,只是將啊然送來五方便離開了。」
「去好好查查他如今的去向吧。」張逸帶著深意看著鳳芫,鳳芫能夠理解他現在所要表達出來的意思是什麼。
「好,我會查清楚他的行蹤。」
「舅舅,我最近結識了一個擁有釀酒之術的姑娘。」顧以安突然想起芊音。「舅舅是個行家,倒可以與這個姑娘切磋一番。以安也好久沒有喝過舅舅所釀製的酒了。」
「合著舅舅的作用便是釀酒?」張逸嫌棄說著。「那姑娘你又是從何處結識的。」
「南源一處的酒坊之中所結識,是個可靠之人。」顧以安怕張逸認為那人是個圖謀不軌之人,趕緊就給交代了。「開在南源那處的酒坊隸屬於玲瓏閣,玲瓏閣是以安的產業,玲瓏閣之中自然不會有什麼心懷不軌的人能夠潛伏進來。」顧以安的交代合情合理,張逸自然是挑不出來任何的毛病。
「玲瓏閣出手自然是好的。」
「那個姑娘叫做芊音呢。」顧以安帶著笑臉說著,可張逸聽見芊音這兩個字時,眼中卻閃過一絲不自然。「以安可以寫她的名字給舅舅看。」
顧以安用棋盤之上已經輸掉的局開始做示範,用棋子拼湊成芊音這兩個字,還很驕傲的向著張逸邀功著。張逸的眼眸又深上一番,難道是她嗎?鳳芫看到張逸的眼神有變,突然想起了以前跟在張逸身邊的那個小姑娘,那個姑娘好像也叫做是什麼啊音,難不成勾起張逸的回憶了嗎?
「她現在人在何處?」張逸的聲音帶著不自然,此時的顧以安自然是沒有聽出張逸的不對勁來,很沒心眼的回答著芊音現在所處的地方。
「自然是那處酒坊之中,舅舅是不是想要與那個擁有釀酒之術的姑娘切磋一番啊。」顧以安心並沒有那麼的細,沒有看出張逸此刻的不對勁來。
「啊芫,等見過那個姑娘,我們再啟程回東陸,時間足夠讓我們在八月十五之前抵達東陸。」張逸宣布著自己的計劃,鳳芫很聽他的話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
芊音懶散的走在酒坊之中,她是不是要對以安告個別呢,她收到了些消息是與自己來歷有關,她必須要去看看,無論有沒有結果。就在她糾結之中,楚若言卻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我知道你一直在追著自己的來歷不放。八月十五之前夫人應該就要回東陸了,你何不求求夫人。」
「徒增負擔不好,更何況總不可能讓閣中的兄弟姐妹為了一個毫無可能的事情去奔波吧。」芊音拒絕了楚若言好心的提議。「我不想繼續拖累閣中的兄弟姐妹。」
「你一個人能做些什麼事情?這天地之大比你靈力高深的人可多了去,你一個失去了一魂的,若是遇到強勁的對手可怎麼想辦法脫身?」不是楚若言質疑她的能力,反倒是楚若言有些擔心上這個可憐的芊音,為了自己的來歷真就要豁出去一條鮮活的命了。
「我也想要知道我那失去的一魂到底是去向哪裡。」芊音聲音有些難過。「還有我為什麼會帶著空白的記憶浪跡在這天地之中,我究竟是誰,又是來自何方去向何處?」芊音反問著自己,可這些答案她給不了自己。只能靠著自己默默去尋找,尋找突破口。
「你難道想要做一個膽小鬼嗎?就這樣不告而別嗎?」楚若言看出她想要離開南源,於是想要阻止她衝動離開。「你簽訂在玲瓏閣的契約期限還沒到呢。」衝動之下的楚若言說出了這麼一句沒有經過腦子的話,芊音聽見他的話臉色一下子便淡了下來。
「這件事情你又是從何而知?」芊音帶著極強的防備之心看著楚若言。
「每一個來到五方的人都會被報備在五方冊中,玲瓏閣撿了一個你,自然會上報給五方,我自然有渠道知道這件事情的存在。」楚若言彆扭的說著。「期限未到,你斷不能輕易離開玲瓏閣的管轄範圍。」
「我可以被調去別處,這裡只是一處分閣。」芊音淡淡說著。「何況我是自由身,即便是期限未到,我也可以隨時隨地離開南源,去玲瓏閣別處的分閣。」
「你若是走了,我們之間的事情就沒完了。」楚若言壓根就不想讓芊音離開,「你可忘了,我曾經佔過你的便宜。」楚若言不想做一個小人,更何況他覺得芊音身上有吸引自己之處,所以他更加不想讓她輕易離開自己的視線。
「那不過只是不小心,何況我也不想計較那麼多。」芊音無所謂的回應著。
「我是一個坦蕩蕩的君子,不是一個小人,我說過要負責的一定會負責下去。更何況我看了你的清白之身。」最後一句時楚若言的聲音低了下來,可芊音還是那麼的不在意。「既然佔了你的便宜,自然要對你負責。我爹曾經教過我,絕對不能對不起任何人。何況你還是個姑娘。」
「我說過我不在意這些事情,那只是個意外罷了,誰都不想要發生。」芊音還是那種態度,楚若言現在恨不得想要掐死這個笨女人。自己這是在給她找台階下呢,她怎麼一點也聽不明白自己的好意呢,這個笨女人也太過於蠢,過於執著了吧。
「你非走不可嗎?」楚若言提高音量大聲問著。「那我便帶你去夫人面前吧,向夫人告別吧,別偷偷摸摸就走了。」
只要去了夫人面前,夫人自然會想辦法挽留下來她,楚若言打得便是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