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10)他的原野
程鎖鎖沒有這樣認知過原來除了商品,人也會被明碼標價。
她運氣好,不用明白金錢的意義,只知道轉正,好比蛻繭成蝶。
每個人都有過言不由衷的時候,但都會被推著,以各自的方式完成自身的成長。
再過一些年,再去回首這一段往事,會發現很多事情根本沒有對錯,只是一種選擇而已。
晚點做選擇也好,她當然承認自己其實足夠幸運,幾乎沒被人逼到退無可退,一定要做一個選擇的時候。
即便袁望幫她拒絕了一位油光滿面,一看就是吃醬豬肘配大蔥長大的男人,牽著她的手把她帶走,還不忘威脅分公司老總最好守口如瓶,不然後果很嚴重。
一個熱鬧喧囂的飯局就這樣草草收場。
袁望護著她的時候,真的......很帥。
他身上還有一種無可奈何,但死心塌地豁出去很愛很愛她的感覺。
程鎖鎖心想,我真是膚淺,真是沒經過事,真是沒見過世面。
坐在袁望的車上,她心快要跳出來。
她雙手壓在胸口處的模樣把袁望嚇了一跳。
「你......沒事吧,別嚇我,那畜生是在你酒里添東西了?」
他急切得想要檢查她的狀況,呼吸掃過來時驚起她一身的戰慄。
這種感覺太奇妙,似乎......從來沒有過,連帶著呼吸也變的急促。
她不知道如何壓制這樣的感覺,竟然手足無措的想哭,MD,自己究竟是要怎樣,她快要矛盾瘋掉。
程鎖鎖咬著唇,眼眶濕潤,朝他吻去。
轟的一聲,袁望只覺得腦子裡塌了一座城池。
她吻技生澀,但僅僅是貼住他柔軟的唇瓣,慾望的涌動就嚇到了自己。
她承認自己被他蠱惑了,有些閘口一旦開了,很容易泄洪堤壩。
程鎖鎖啊程鎖鎖,你竟然是這種色慾熏心的女人,她這樣咒罵自己。
要瘋的,還有袁望。
他的十指在她的手臂上緊了又松,深吸一口氣,盯著她認真問:「程鎖鎖,你現在告訴我,究竟有沒有喝錯東西?」
他看起來凶死了,她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
點頭,他應該會立馬衝下車,把那份肥頭大耳的男人拎出來暴揍一頓。
搖頭,這個吻,就沒法好好解釋了。
最終,她避重就輕的搖搖頭。
他眉頭深皺,「所以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她不知道,她不明白為什麼親了自己發誓要討厭的男人。
哦,想起來了,真正討厭的人,不需要發誓。
她的慾念還沒有得到平復,後來她把這個吻當做一個開閘女人情理之中的慾望宣洩,性,是什麼可恥的事情嗎?
她一直都不覺得。
只是認為自己不能,想,即想,要,又要。
「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他視線下移,從她的眼到她的唇,再到他心跳的始發地,「你心跳很快,呼吸很急,你自己知道嗎?」
因為這句話,好像更快更急了。
他目光回到她的唇,「程鎖鎖,我不止一次告訴你我不是什麼好人,接下來可能要發生什麼你清楚嗎?我給你三秒,不想要,你就在三秒結束之前裝睡過去,我遂你意願,就當沒發生過,三......」
裝睡過去?這男人......怎麼就篤定了,憑什麼?
「二......」
程鎖鎖瞪大了眼,雙肩顫得厲害。
他沒有等數到一,吻就落了下來,甚至等不到找個地方下車。
又急又熱的吻,她呼吸急促,他比她更急。
兩人像是角逐,一層一層挑起更激烈的戰爭,都有點收不住的架勢,怎麼就急到車都不能下了?
他用力含她的耳垂,也刺進耳廓,讓她啼音衝破喉嚨。
好聽,他在心裡想。
跟上次的實質卻朦朦朧朧的像夢境比起來,要讓他興奮太多。
但他會想,這樣是不是會嚇到她,於是逐漸放輕放柔。
曖昧上頭的那一刻是荷爾蒙分泌最旺盛的時候,程鎖鎖現在也清醒了很多。
她在他吮她脖頸時,調整了呼吸,「袁望,回頭炮,也沒什麼的對吧?」
他停頓了一下,確定自己沒聽錯。
他在心裡咒罵一聲,他小看這個女人了,她需要輕柔?未必吧。
於是他又恢復到了初始狀態,成功讓她潰敗,再抱著自殺式的心態,語調急切切陰狠狠,「你確定?你確定在這裡?」
「不確定。」她聲音斷斷續續,「你起開,我現在不想要了。」
「主動權易主了,鎖鎖。」
看看,這樣原野一般的男人,收放自如張弛有度起來,其實很蠱。
「把我聯繫方式拉出來。」他繼續蠱她。
袁望已經確定自己不會跟她在這裡發展實質了,但想再聽聽她動聽的聲音,男人有時候確實很壞。
這也屬於男人劣根性的一種吧,直到他如願以償,。
「你自己要聽聽嗎?這車隔音不好。」
「%……&¥%&(@%)」她罵他。
袁望不在意,繼續問:「要不要把我的聯繫方式拉出來?」
她終於妥協,「......要......」
他這才看似貼心的給她理了理衣服,退回駕駛位。
拉開車門下了車。
他站在很遠的地方連續抽了好幾根煙,才堪堪壓下燥意。
這裡的路燈總昏昏黃黃的不那麼明亮,大概是霧霾給燈罩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光照在身上把人顯得黯淡蒼白。
程鎖鎖心想這算怎麼個事啊?轉而又覺得就這樣吧,先這樣吧。
袁望在車外呆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回到車上,他始終在想,回頭炮未果,這下應該用哪一句話來做開場白?
他經驗不足,不知道怎麼讓女孩心裡更寬慰一點。
一包煙最後一根抽完,他決定,男人還是不該那麼多花里胡哨。
他決定先道歉,為今晚,也為之前在會議室里他當眾戳她痛處,他還要好好教教她,職場不只有人際關係。
哪知副駕駛上已經縮成了小小一團,袁望湊近仔細瞧了瞧。
確實睡著了,他認為今晚大部分還是酒精的作用。
但他是清醒的,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