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因果始末

第311章因果始末

陳玄搖了搖頭。

他的本體，的確與虛無產生連接，化作了虛無的一部分。

但他並非虛霧。

「所以你們無需拜我。」

那中年男子道：「您的確是虛霧。昔日我之分神於真界開闢世界，投入真靈，便是虛霧之靈，化作了您。」

陳玄有些驚訝。

「開闢世界？你的分神是盤古？」

中年男子點頭道：「正是如此。」

這時，一旁的老者道：「我創造了天劫輪盤，助力大人成長。而龍湘，則取了自身的靈蘊，幫助大人悟道。而且，龍湘曾在真界見過大人。」

龍女沒有說話，看著陳玄的目光頗有異樣的味道。

陳玄恍然。

這龍女，恐怕也有分神進入真界，興許就是洪荒龍漢時期遭遇過的那位龍女。

陳玄若有所思。

原來天劫系統與逆天悟性是這樣來的？

難怪就算是合道鴻鈞，也察覺不到天劫系統的存在，也無法從系統手中奪取劫主權柄。

一尊新生級別的恐怖創造的系統，的確不是區區聖人能夠制衡。

「這麼說來，我真的是虛霧？但我為何沒有記憶？」

陳玄眉頭微鎖。

他搜遍因果，也看不到前世與虛無有任何關聯。

中年男子解釋起來。

「大人。這是為了隔絕鴻蒙神女日月天井的監察，所以您已與從前一刀兩斷。」

無論是記憶，還是傳承。

一切的一切，都已斬斷。

「是嗎？」

陳玄沉吟片刻，謂然一嘆。

「如此看來，過去的終究已經過去。我既已獲新生，因果便已了。這一世，我僅是雷玄。」

隨著陳玄說完這話，他的身體徹底消失，落入了虛無當中。

他已徹底化作虛無。

但很快，一股新的力量誕生。

陳玄又從虛無當中跳脫而出，站在了一片邊界當中。

此時此刻。

他終於完成這最後的一步。

渡過破碎與新生的分隔點，徹底超脫。

現在，他即沒有站在鴻蒙，也沒有站在虛無。

而是站在了兩界之上。

似是伴隨明悟，陳玄徹底不再被因果牽連，終於掙脫出了紅塵。

「這就是超脫的感受嗎？」

陳玄感覺渾身輕飄飄，好似了無牽挂。

四方星辰閃爍，星河懸挂。

這片地界充滿了無限的美好與安寧。

陳玄又低頭一看，便看到一塊巴掌大的霧團正在漂浮。

霧中有陸地，有無數閃爍著的世界。

這竟然便是虛無……亦或者說是鴻蒙神界。

兩界已合併。

「所以亦是虛無，也是鴻蒙。」

陳玄凝視兩界，看到了許多熟悉的地點，同樣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

藍星宇宙：青梅、陳青青、小青……

時空裂縫：羅睺、鴻鈞、金烏、祖巫……

源界極北之地：朱雀、望舒、冥河、雷澤……

諸多生靈，仍在虛無之地，混沌真界的一角停留，經歷著屬於他們的因果，困於紅塵。

陳玄目光回望，又看向洪荒。

洪荒的氣運在流動，皆往地道而去。

那地道當中，一股十分龐大的力量正在緩慢覺醒。

「後土嗎……看來她融合於地道，也終究不是沒能收穫造化。」

陳玄心有明悟。

真界當中，諸多因果，仍在繼續。

他自己則終於是超脫而出，再無因果能夠限制他。

這時，陳玄心中一動，看向周圍這片超脫之上的宇宙。

在這片未知的地界當中，充滿了萬般神奇。

無盡的彩光流動，是一條又一條的法則大道在閃爍。

在這彩光的映射之下，正有一顆星辰朝這邊飛來。

這星辰無比之大，比虛無與鴻蒙兩界合併還要大了不少。

可以想象，就算是星辰，也收到了起源的滋養，而先天不凡。

下一刻，星辰停留在陳玄眼前。

「大人。您在看什麼？」

沒想到，這星辰竟然擁有獨屬的意識，正凝視陳玄，語氣敬畏而好奇。

陳玄道：「只是在看我的故鄉。」

星辰十分驚訝：「您離開了自己的故鄉？」

「不錯。」

星辰有些震動：「那麼您一定已經超脫出了紅塵。才能在這方地界站立。沒想到傳說竟然是真的，竟然真的有生靈能夠超脫呢！」

陳玄看向周圍。

這片宇宙無比廣闊，充滿了奧妙。

他看到了與身前星辰同樣的星辰，正在飛速運轉，吞併一個又一個，類似鴻蒙與虛無的神界。

當然，這些世界雖然大小與鴻蒙虛無相似，卻沒有任何一個能夠與兩界比較。

好像這些世界，空有其表，亦或者說鴻蒙與虛無實在是超乎想象。

陳玄收回目光，看向星靈。

「你們這樣的生靈，依靠吞併世界而生？」

星辰連忙搖頭。

「不是的大人。我們並不是在吞併世界，而是在將這些世界搬運到應該屬於它們的坐標去。免得兩界相撞，發生不可逆轉的因果。」

說到這裡，星辰解釋起來。

許久以前，就有一個鴻蒙神界與虛無神界竟然不受控制，脫離了原本的軌道，不斷吞噬其餘世界。

再後來，這兩界竟然相撞，凝聚起了巨大的星海風暴，誰也無法靠近。

「也有人說，是虛無中誕生了一位主宰，主動靠近鴻蒙。最近不知道為何，附近的星海風暴消失了，我終於可以靠近過來了。不管如何，我得趕緊將兩界搬運開來。」

陳玄指了指已經徹底融合的兩界：「你來得太遲。」

星靈嚇了一跳。

「這真是太出乎預料了！竟然已經徹底融合了！」

「是啊。」

陳玄嘆息一聲。

新生與破碎，重生與毀滅，屬於鴻蒙與虛無的兩種基調，伴隨著他超脫而徹底融合。

以後這個世界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就算是陳玄也不清楚。

不過可以猜測的是，這等變化，一定會能促進兩界的正向發展。

陳玄收回目光，看向此地。

這片起源之地內的神奇，千言萬語也無法概括。

「不過，這個地方雖是神韻無窮，卻充滿了孤寂之感。」

陳玄可以想象，似他這樣的存在，實在太少。

因為有星靈的存在，不可能再有世界能夠意外碰撞。

就算有世界能夠碰撞，也不會再有類似鴻蒙與虛無世界這樣的底蘊。

也許在無盡元會以後，能夠再現鴻蒙與虛無相撞這樣的巨大因果。

但這已經與陳玄無關了。

如今他已經超脫而出，成就了起源。

無盡世界當中，唯一的一尊起源。

他身上的一切，已經與這片【起源之地】連接起來。

準確地說，陳玄已經掌握了起源之地的權柄，成為了起源之地的管理者。

超過了千萬兆個神界中的規則與力量，都是從陳玄的身上蔓延才能誕生。

他已經成為了一切規則的起源。

這就是起源的含義。

無盡宇宙、神界的深處，所有的法則、大道、神通。

一切一切的源頭，都指向他一個人。

「真是強大而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