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第二十章角落（13）

「外面很好，比總待在家裡好幾倍，不用您擔心，每個月我不是給你寫信嗎！」

「唉——信是信么，見不到你的面，我不知怎麼，總是往壞處想。尤其是你到了咸陽，我就擔心，那會永遠沒出息的，念的書全沒用了。」

「媽……您放心，我會好的，我有願望。」

「不，你年紀小，還是小娃，千萬別靠你哥哥，那會耽擱了你的」她不往下說了，不知是憂傷還是猜測，像是在沉思什麼。

「媽……」

「回來也好！不過要是時間長，你要為你前途著想，出去闖，是好事，家裡有永遠干不完的活，受不完的苦，吃不完的虧，你要是將來落個不好，我就死不瞑目，你爸也不會安心的，我現在就操心你一個，別的誰也不操心……」。

聽到這裡，李贄也不多語了。

沉默……

好寂靜的屋子，肖愛琴住的那兩間大房，已經建起8年之久的房子。

前世、今世、後世，一個永遠的主題。

前途、婚姻、生活，生命的主旋律。

他，和母親一樣，在夜的渺茫中，沉思著……

四心深處

李贄回到家中的第二天，正是姐姐李麗娜從嘉峪關市回到家的那天，長途趕回，來到娘家，忽然看見父親的牌位伺奉在八仙桌上，立刻身子一軟，……大哭了起來，李家的院子里一片悲哀，她哪裡知道父親已經去世一年多了，這時母親湊過去，娘母二人抱在一塊，一句話還沒有說，痛哭聲壓抑著一切的一切，久久不能平靜，李麗娜想著……回憶著……真的不敢相信父親走的會這麼早，更不敢相信父親這麼悲哀地離去，原來丈夫魏鋒罵我的話是真的……人生滄桑……短暫哪……她嘆息著……

隨後五天，由於家務忙，李贄抓緊時間拉運糞土，幹了一些重要的農活，按照母親和姐姐的意思，便出門了，乘車的時候在街道站口，大姐李玲娜也再三叮囑道：「你千萬別聽別人的指揮，自己的事靠自己，你和別人不一樣。」一同上車的還有二姐李玲娜。

李玲娜的意思是先到咸陽看一下燙傷的外甥小洋洋，做姑姑的回來一趟，真是不容易，若不來，計較過去的事，那隻能和哥哥李宏贄關係更糟。

「是麗娜，你一個人么？」李宏贄一見驚問道。他從不熱招待家裡人，包括母親。

「變地方了，沒有李贄還找不到的。」李麗娜說。

「李贄！」李宏贄一怔，忙向旁邊一道：「你又來了。」像是遇見了一件不如人意的事，灰冷的語，接著他便坐在一隻凳子上一句不語，像是沉思，被一種壓力壓抑著似的。

「怎麼會燙成這樣子呢？好好看看么！叫孩子以後……」李麗娜喚來洋洋，看他的傷勢，各大關節處仍留有的硬塊，尤其肚子幾乎全部純屬硬塊一片，讓人看了心裡痛心。小小的孩子，竟然受這麼大的痛苦，大人誰會料想？「來，姑姑給你五十塊錢，拿著買糖吃。」小洋洋接著錢就跑掉了，臉面上還好，在下巴地方僅有一塊硬肌。

「我還以為燙了一點。怎麼這麼嚴重，不敢耽擱，要繼續治療。」李麗娜對哥說。

「沒錢么，有錢看啥事解決不了。」李宏贄淡淡地說。

「可孩子還小，長大后……」

「再小也沒辦法，都花了兩萬多，我又不是造錢機器，而且知道現在還天天喝葯，連同天天吃著喝那的，哪一天不花我20多塊錢。」

「我是說零用吃喝少點也行。」

「我就雇傭保姆的開支給娃買吃買喝吧！食堂忙，沒辦法，我叫母親來給我照看孩子，可是我回去那麼幾天，她連葯也不願給孩子喂熬，我怎麼會放心呢，我只能湊合著過了，再說不掙錢，也夠兩個娃娃零吃零用。說實話哩，我也沒能力照顧家裡了，況現在就是著，我又不是萬能的，既然要照顧家裡又要照顧這裡。」

聽他這麼一說，李麗娜也無話可說了，稍坐一會，便和弟弟一道去西安了，臨走時，李麗娜說：「李贄，把我送一下，車站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