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第二十章角落（33）

這時的李贄心已有所變動，為她的頭腦簡單一點也不放心，所以對她的感，隨著她和哥哥的那一件接一件的事，愉快逐漸減淡了，本來李贄也不想幫助她去洗衣服，但一想到芳芳幫自己洗過多次衣服，問寒問暖，幫他拼好凳子睡覺的事，心就立刻軟了，憑良心，也應去幫她洗一下衣服的，反正自己的衣服也髒了，正要去洗一下的。***於是就說：「給我吧！讓我去洗好了，可是我不知道他的樓房在哪兒，你還得帶我去認個門。」芳芳同意了，但食堂里不能沒有人，當李宏贄回來的時候，恰好沒客人吃飯，李贄便對哥哥說明方才去認門了。

替她洗衣服並非一件壞事，但造成的影響卻使李贄大吃一驚，

日子過得很快，馬上就到春節了。李宏贄為了維護小弟的緒，便當眾說：「臘月二十六放假關門，二十七號全部去西安，咱們家裡每人買一身衣服，花他一兩千元，春節每人100塊錢包括我那一歲半的小兒子也不例外。」聽來還夠大方的。可是早在臘月二十號，李宏贄就給妻子孩子買好了衣服，存放在洋洋的姨父那兒保密。

事正不巧，偏偏在臘月十一號那天開中午飯的時候，站在鍋旁撈麵條的李贄的褲子被飛出的火苗燒了一個大洞，他僅有兩條可以換洗的褲子，另一條褲子髒了，放在床上還沒有洗，好端端的黑色褲子燒個大洞，露出了紅紅的毛褲。

李宏贄也不理，只是不讓他給客人端飯。第二天，晚上，客人很多，芳芳正在忙著洗碗，一時來不及端飯，李贄便順手把飯端給了客人。

「混賬，你耳朵讓驢毛塞住了，叫你別端飯，你偏要和我抬杠。「李宏贄厲聲罵開了。

當李贄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順便說：「這又怕啥嘛。」

「我給你下碗面，你給我端到茅房裡吃掉。」李宏贄立刻斥道。

有一位吃飯的客人一聽頓時嗆了一下，剛咽進一口麵條，立刻噴了出來，接著便是好多人大笑。到底笑向何方，但李宏贄並無感覺。

第二天下午，李贄向哥哥要求去買一條新褲子。「等幾天，咱們到西安去買。」李宏贄說，臘月中旬，稅收催得很緊，李宏贄拿出220塊錢讓李贄去交稅。李贄找到說務局才知道，加上幾個月的工商管理費還有要提前交一個月的稅收，總共加起來達632塊，錢自然不夠，因為手中只有220塊錢，回來的路上，碰見一個賣衣服的，一問二十塊錢一件，反正要買的，還不如來個方便，李贄買了一條褲子回到食堂，高興的是二哥沒有批評，表示同意。

難道他不因此計較嗎？日後便知。

臘月二十六，李宏贄並沒有停止營業，昨晚聞知有熟人的車二十七號回家。於下午六點多鐘通知了小弟並去買菜，李贄二十七號帶菜乘便車回去。八點鐘李宏贄買了一大包菜扛了回來對小弟說：「明天你回還是不回，我若回去，後天又要趕來，整理食堂，你回去就不用再來了。」李贄點頭答應了，說完他又出去了，並問了一下，小弟買不買東西。

「看怎麼辦？這麼多日子了。」芳芳靠近李贄非常擔憂地問，當然這一次她真的擔心，自己的肚子會一天天大起來。要的問題是除掉肚子里的小崽子，也不去檢查一下，就堅決地肯定，完全可以看得出她那極為擔憂，痛苦的樣子。二十多天來，她一直糾纏著李贄讓他出主意、想辦法，這對於空手赤拳的李贄是愁上加愁，上次借的那100塊錢由於聽她一敘，於第二天就還給人家了。如今叫他為難，他也感到問題的嚴重性。怎麼辦呢？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辦法了，就等明天離開的時候，李宏贄給了他錢再說。

晚上，不到9點鐘，李宏贄回來了，食堂里反正也沒有客人吃飯，李贄憂心忡忡，心煩意亂，便出去了，他一個人來到西蘭公路，向渭河大橋走去——冷漠的路燈睜著乾巴巴的眼睛，好像幫李贄灑淚，說不出的憂傷，道不出的疑惑……十點半鐘，仍是那沉穩的步子，向食堂門口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