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第二十一章走上征途(3)
「娃娃,就是負擔重,你爸走的不好,家裡有困難,你也得替你小弟想著才對,別人不說,至少也得看到你媽那病痛可憐的份上吧!李贄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母親她死都不瞑目。***」姑媽好心對李宏贄說,姑父也替他解愁寬慰。
「可是,我怎麼也管不了李贄,我把什麼話都告訴他了,給他結婚,家裡一切負擔有我一個擔當,破產都在我身上,房子我也不要,這些話我都講了幾十次了,但他還是要出去流浪,在社會上放蕩,這叫我做哥的還敢罵他一句,打他一把嗎?是做哥的,不像下了世的父親打他一頓罵他一頓,什麼也不計較,他可是對我為仇人的!」李宏贄簡直痛不欲生地破腹傾訴著。
他在姑父家住了一夜,二十八日一天到日暮之分才在姑父姑媽的勸說下騎一輛自行車回家了。
且說做母親的,對待孩子總是仁慈的,哪怕他是一個土匪也一樣疼愛,立刻去給孩子燒火做飯,端給李宏贄吃晚飯。
「我早就夠了,哪有心吃得下去飯。」李宏贄怒目對著母親斥責一句,抬足就走了,這時候李贄不在家,去一位朋友家了。
李宏贄來到二叔李羅民家裡,把他給姑父敘述的那些陳調子又敘述了一遍。晚上兩點鐘才回到家裡,又對母親涕流滿面地說開了,自然少不了那些老調子,又滴著眼淚說:」媽,您跟我過吧!李贄不是個孝兒子,他的身世你明白,我脾氣雖然不好,但什麼也明白,什麼也懂,這一次我才認清了李贄,他不但不好好乾活,給那雇傭的女娃洗衣,端飯,問寒問暖,這我都不說,連女娃的血褲衩也洗,在外面勾引不務正業的女人。把我害得也挨了一頓痛打,吃了十幾天的葯,頭才不疼了。」肖愛琴看見他那淚流滿面的樣子,心裡震驚般地痛苦起來,雖然肯定小兒子不會是那種人,但心裡難受極了。因為小兒子長了那麼大,從來沒有撒過荒,也不是那種壞孩子,連性格也是最溫順的,連一句話也不多說的老實人,怎麼會像他所說的這麼嚴重呢?由於他的敘述,李羅民也相信一二,為李宏贄出了點子,幾乎把這個家裡的日後三年時光全盤細打,講給李宏贄。李宏贄也搬過二叔的原話續給母親到:「你跟著我過,一切順從你,我馬上給李贄辦婚事,讓他過完春節不要出門,一直待在家裡,辦完了婚事,婚禮花用分成兩半,各人一半,其實我想承擔結婚全部花用,可是眾人都不同意,我姑父,二叔都說必須分給李贄一半債,我也沒辦法。這房子自然是屬於你的,我和李贄,誰也休想沾邊,就看您跟誰過,房子就有誰暫時住了,您也看清楚,我孩子還有病,您也身體不好,我準備一過完年就接您去咸陽看病呢?還有我爸的三周年祭日,李贄只要結了婚,也就沒負擔,這您比我清楚的。」他簡直哭地說不下去了。
肖愛琴一聽心如雷擊一樣。我怎麼會聽從你的話呢?我更可憐小兒子呀!他年小沒成家,什麼也不懂,我至少也得替他著想呀!她矛盾、痛苦,哪裡忍心把小兒子趕出家門,負債離開,身無棲身之地,他更可憐哪!二兒子的淚,她的淚也流了下來,為什麼二兒子要逼自己跟他一塊過呢?最後她顫動著嘴唇說:「我誰也不跟,就我一個人過。」
「好,你過,你一個人過吧!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該蓋起這門房。家裡的地我也不管了,李贄的妻子我也不給娶了,讓當光棍去,流蕩社會算了,我也不回這個家園,看著老歲兒子出門討飯好了,就算是您做老人的沒有我這個兒子,我也沒您這位老人。」天快亮了,李宏贄憤怒地斥責著母親,住在正房裡的李贄聞聲趕來,忙扶著痛苦不堪的母親離開東房。李宏贄一見,眼睛一瞪,「哼」了一聲走了。
已經是年終最後一天了,臘月二十九這天。上午的陽光正照,這家院子里冷冷清清的。沒想到,五十多歲的肖愛琴日盼夜盼,盼望兒子回家過個和和氣氣的團圓年,如今卻成了個矛盾尖銳,難解難調的吵架過活,她的心裡能好受嗎?在小兒子的勸慰下,她才稍覺輕鬆,睡倒在炕上,像是異常疲憊,睡著了似的,多連一句話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