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報復回來
顧墨城的背影看起來十分落寞,穆煬這個局外人都不忍心多說什麼來加重他的負擔,轉過身輕輕嘆了一口氣,他到底還是走向了穆家老宅。
常言道兒孫自有兒孫福,穆煬明明只是一個哥哥卻有了這種想法,但是還要再強制一些,安姨的悲劇他多少知道一些,一點也不想眼前的這個妹妹再重蹈覆轍。
谷青墨還是顧墨城,得看蘇晴的意思。
顧墨城在車上坐下,這個他呆了整整一夜的車廂,並沒有預期的疲憊感,只是深吸了一口氣,機械似的發動起了車子。走吧,先離開這裡,去別的什麼地方消化一下這個信息。
黑色轎車無聲無息的離開穆家老宅,門口停著的那輛車子上坐著谷青墨,雙胞胎沒有對視,只有谷青墨單方面的怨恨的眼神。
本來谷青墨的心還是飄搖動蕩的,真的要這麼做嗎?真的要選擇這個嗎?他在那個逼仄的房間里反覆拷問著自己,在看到顧墨城的時候驟然有了答案。
是復仇,是要報復回來。
明明是一樣的臉,明明一切都是一樣的,憑什麼他是顧家的天之驕子,而我卻是這個樣子。
谷青墨一路走到這裡,坎坎坷坷也都是自己一手創造的,為什麼顧墨城就在那個終點線上?
甚至……甚至蘇晴愛的都是他,明明自己那麼喜歡她。
所謂先來後到,如果自己當年和顧墨城一起長大,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
這種念頭一旦發芽,就會在心裡瘋狂長大,谷青墨的手無意識的攥成了拳,指甲嵌進肉里也渾然不覺,他是恨的,此時此刻,恨是多過愛的。
「谷先生?」
司機問了好幾次是進車庫還是停到房子門口都沒得到答覆,不由得又提高聲音問了一句,這才把谷青墨的意識拉回現在。
「到門口。」
谷青墨疲憊的揉了一把臉,還不知道一會兒的蘇晴會問他什麼,還要打起精神去面對這個人。
還好當時自己用了老公的身份,不用隱藏眼裡的愛意。
蘇晴一回家就直接去了房間,這幾天的事情實在是讓她十分疲憊,往日里活蹦亂跳的性子現在也只想躺著休息。
「小姐,谷先生到了。」直到現在為止,穆家人上下口風一致的只叫谷青墨谷先生,就連見過他們夫妻狀態的穆叔叔,也沒有說什麼。
蘇晴拿捏不好他的態度,自然也沒有反駁的意思。
她聽了管家的話,撐起身子走到梳妝台前,鏡子里的女人有些憔悴,是化妝品都掩不住的疲憊。
蘇晴扯出一個笑來,這才下去迎客。
連蘇晴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用的是迎客這個詞,原來在心裡,她還是排斥著谷青墨的……
又是那雙眼睛。
蘇晴一下樓就看到谷青墨坐在客廳里和穆煬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兩個人都不太熟悉,說的自然也是無關緊要的事。
聽到腳步聲,谷青墨猛地抬頭,那雙盛滿了愛意的眼睛直直的望向蘇晴,她險些一腳踏空,直直的落下去。
「你來了。」蘇晴的語氣十分生硬。
穆煬識趣的離開,把客廳留給蘇晴和谷青墨兩個人。
明明只是幾天沒有見到蘇晴,谷青墨這麼想著,怎麼會這麼思念她?
自從到了京城,自己患得患失的心理愈發重了,重的他自己都有些害怕。
谷青墨伸手牽著蘇晴坐到自己身邊,看著女人有些拘謹的姿勢不由得笑了出來:「怎麼了,回家了就不認我這個老公了?」
蘇晴慌忙的擺手,她始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男人,有太多的虧欠了,什麼時候不愛你居然也是一種罪過,而我理應下十八層地獄。
「你身體怎麼樣了?」蘇晴咬咬嘴唇,突然問了一句。
谷青墨先是一愣,蘇晴意識到什麼趕緊解釋:「當時聽張姨和谷饒說起來的,我這好幾天沒見你,有些不放心。」
「你,你都知道了?」谷青墨的嘴唇顫抖著,想到了什麼,心緒愈發的不平靜起來。
蘇晴被握住的手反過來拉住了谷青墨:「我現在回穆家了,你就是穆家的女婿,別擔心,一切都可以變好的。你還有那麼多的才華,還有那麼多的未來。」
谷青墨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心裡剛剛傾斜的天平現在又在瘋狂擺動。
蘇晴之所以回穆家是因為自己的病,雖然是早有算計,雖然是都在自己計劃之內,但是真的被這雙乾淨的眸子看著,聽著蘇晴關切的話語,谷青墨的心還是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她可能不是那麼愛你,但是為了你她願意。
谷青墨更加羨慕顧墨城了,為什麼你什麼都有,連蘇晴這顆心都是你的!
蘇晴看著谷青墨的臉色不對,有些慌張:「你不要怪谷饒,是我自己聽到的,不是他們刻意告訴我的,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來京城之後去過醫院嗎?要不要躺下休息一會兒?」
女人慌亂的神色讓谷青墨更加難受,他搖搖頭,示意自己一切都好,轉而問起蘇晴來:「我前幾天去談了一個合作,有可能的話想去投資一部音樂劇,也是我之前很喜歡的,推廣藝術嘛,你覺得呢?」
蘇晴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自己,但總歸藝術是相通的,只要谷青墨喜歡,就再好不過。
「可以啊,正好和京城這邊的人談嗎?」
「嗯,這邊音樂劇相對市場大一些,有公司聯繫我,我們就聊了聊,所以很抱歉啊,你的回歸晚宴我沒有去。」谷青墨垂下眼,真的像是十分懊惱的樣子。
蘇晴笑了笑:「這有什麼,你也知道的,不過是場晚宴,一切都很順利,哥哥對我也很好。」
「那就好。」谷青墨輕輕的說著。他沒想到穆煬幫忙讓顧墨城回到了京城,他怕這種宴會上的尷尬相見,也怕毀了蘇晴的回歸晚宴。
蘇晴必須在這個圈子裡站住腳,第一步就是晚宴,出不得任何差錯,所以哪怕谷青墨躲在房間里,也沒有拿著請帖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