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末日來了，首殺
烏黑的雲帶走濃烈燦爛的陽光，整個城市籠罩在灰幕之下。
狂風裹挾著大雨墜落到地面，形成一片片積水。
昏暗的路上撐傘的行人匆匆踏過水麵留下一圈圈水紋。
姜升月車速不快，越接近市區路上的車越多。
即使今天的天氣極其惡劣，仍有很多人奔波在外。
她看到雨幕中已經暈成一團的信號燈變紅，緩緩停下等待讀秒。
一個人影猛地衝到擋風玻璃前瘋狂拍打車窗！
「喂！我男朋友有點不舒服！現在打不到車！你帶我們去附近的醫院！」
「我給你雙倍的車錢！」
是個打著傘穿著時尚包臀裙的年輕女人。
她每個字都要大聲嘶吼著，但聲音還是大半淹沒在雨中。
姜升月警惕不減，看向女人身後同樣穿著時尚的年輕男人身上——
這人有問題！
那男人此時年輕俊朗的面容已經染上了一層青白之色，緊皺眉頭下那雙眼睛爬滿血絲，充滿著壓抑和痛苦，短袖露出的青白手臂青筋綳起。
喪屍！
準確地說是喪屍化的前兆！
末日初期被感染的人轉化速度還比較慢，根據個人體質不同會有半小時到幾小時的緩衝期。
看這人的樣子也就半小時——姜升月在心中暗下結論。
「喂！我給你三倍車錢還不行！快讓我們上車！」
姜升月看到信號燈變綠，一腳油門就沖了出去。
她今天出門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趁亂洗劫藥店，這些雜七雜八的事少來沾邊。
「啊！賤我一身水！什麼東西！誰稀罕坐你的車！」
年輕女人的怒罵聲徹底淹沒在雨中。
過了信號燈拐個彎就是藥店。
姜升月將車停在路邊，罩上雨衣的兜帽快步奔向藥店。
「誒！我說小姑娘，這卡就是我的！憑什麼就不讓我用！小心我投訴你！」
「阿姨，這也不是我規定的呀，這卡經過查詢不是您的真用不了。」
姜升月進門時就看見女店員正和身前的身材臃腫唾沫星飛濺的大嬸理論不休。
櫃檯旁排著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他臉上神色焦急。
看樣子她還要等一會，看情形這個地區還沒遭遇喪屍。
得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姜升月燒得頭腦發漲，風雨的寒意讓她雙手冰冷。
她半合著眼眸靠在門邊的牆上，寬大雨衣下的手不斷地活動恢復知覺。
「寶寶咱們先買葯試試，這群人沒同情心竟然全都不停車！」
穿著包臀裙的年輕女人挽著身旁的男人走進店裡，姣好的臉上帶著些怒意。
正是剛才攔車的那對年輕情侶。
「是你？」
她走進店裡就看見門邊的姜升月。
一眼就認出這是在信號燈前不讓他們上車還濺了她一身水的人。
她狠狠地瞪了姜升月一眼，冷哼一聲挽著男人走向櫃檯。
姜升月隱在暗處的臉上帶著一絲古怪。
合適的時機這不就來了嗎？
「我男朋友不舒服，先給我們拿葯！」
年輕女人看也不看已經在店裡排隊的幾人，理所當然地插了隊。
大嬸瞬間急了呵斥道：「你會不會排隊！沒看我正買葯呢？懂不懂尊老愛幼！」
「聽你這說話中氣十足的也不著急啊，我男朋友不舒服先讓我們買怎麼了？」
眼看兩人就快打起來了，旁邊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忍不住溫聲勸和。
「都別生氣，咱們有話好說呀，我看這男孩確實不太舒服，姐您要不讓他們先買？」
「憑啥！我先來的！你看上這小丫頭片子了就向著她說話？」
大嬸根本不吃這一套。
聳拉著眼皮厭惡地掃了幾眼年輕女人短短的包臀裙，
「穿成這樣勾引誰呢！」
「寶寶！你看這個大嬸居然說我！」
姜升月看著男人的狀態推測，這男人距離徹底變成喪屍只差最後一點意識的崩塌！
得開始準備了。
她快速活動幾下手腕，調動身體中的能量飛速運轉。
「哐！」
眾人齊齊扭頭看向玻璃窗外，就在剛才的一瞬間外面發生了一場車禍！
兩輛汽車正對著撞在一起，刺耳的急剎車聲一聲接一聲，濃白的煙溢散在雨中亂作一團。
中年男人嚇了一跳，趕緊摸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怎麼回事？急救電話和報警電話都佔線？」
「啊！那！那個人是不是在吃人……」
年輕女人瞪大眼睛，單手捂嘴發出一聲驚呼。
大家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街對面的不遠處有個人不顧大雨正俯身趴在地上，兩隻手還不停摸索拉扯著什麼。
眾人疑惑間那人抬起身將手上的東西粗暴地塞進嘴裡大口咀嚼——腸子！
那個人正在吃腸子！
雨水血水糊了一臉！
「嘔——」
店員雙手捂嘴，差點沒吐出來，其餘的幾人也沒好到哪去，面色難看。
眼鏡男拿著手機顫著手不停撥打電話，但是所有求救電話都佔線！
姜升月神色冷然，已經恢復知覺的右手摸上腰后匕首。
末日來了——
「嗬嗬」
「寶寶你怎麼了？你從剛才開始就不說話？」
年輕女人聽到男友口中發出奇怪的聲音發出疑問。
咔嚓！
一聲驚雷炸響，應聲間店裡冷白色的燈光一下子熄滅！
眾人慌亂地適應著突如其來的黑暗。
「怎麼回事？」
「可能是保險絲燒斷了…」
店員的話讓剛剛才目睹了吃人場景的幾個人心臟發緊。
一道藍紫色的閃電照亮了屋內的環境，眾人也藉機看清了剛才發出奇怪聲響的年輕男人——
他的皮膚徹底變成青白色，眼神獃滯瞳孔縮緊成一個針尖大小，大片的眼白中布滿通紅的血絲。
腦袋微微抽搐僵硬地扭動。
口中彷彿在咀嚼什麼東西一樣滋噶滋噶的磨合著。
配著窗外電閃雷鳴的大雨比恐怖片都嚇人！
「你…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年輕女人恐懼地顫抖著手想去拽他的衣角。
「嗬！」
突然！
男人掐住女人的脖子！張大嘴湊到女人臉上！
「啊——救！救救我…」
年輕女人被扼住喉嚨，臉頓時成為豬肝色。
兩隻手拚命揮舞著抵住男人湊過來的腦袋，露出求救的眼神看向眼鏡男。
咔嚓——
延遲而來的巨大雷聲驚醒了嚇呆的眼鏡男。
他猶豫一瞬就撲上前拉扯年輕男人。
借著烏雲遺漏的些許亮光勉強能看清三人扭打在一起。
眼鏡男靠著吃奶的力氣才將年輕男人扯開，拽著女人後退幾步。
此時只剩下眼鏡男、年輕女人和隱藏在黑暗中的姜升月。
中年大媽早就看形勢不對和店員躲在櫃檯後面，一聲不吭。
年輕男人被重重甩在堅硬的櫃檯邊，上面的葯散落一地。
他不覺疼痛般改變方位徑直衝向姜升月！
「嗬！」
姜升月神色不變在喪屍撲來的瞬間一個側身躲開，目光鎖定。
抬手！
匕首悄無聲息地附上一層瑩綠色的植物系能量，徑直扎向男人！
可惜他們身高差距比較大，這一刀只刺中了男人的脖子。
她催動異能化作藤蔓糾纏控制住男人撲騰的雙手，匕首狠狠在脖子上扭轉一圈！
猛然拔出！
紅色新鮮的血液噴涌而出，星星點點落在姜升月黑色的雨衣上。
隨著她的動作混著雨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灘暗紅的水漬。
「吼！」
一級覺醒者能量儲值太低，姜升月為了回程不敢用過多的能量。
喪屍手上的藤蔓只能支撐幾秒！
它趔趄幾步身體僵硬地站穩后就準備回身。
姜升月微眯雙眼，這下用了十成十的力度狠狠刺上去！
撲哧——
匕首插進男人的太陽穴，感受到阻力姜升月又催動異能猛地往前一寸！
然後用匕首在男人的腦子裡攪了幾圈，徹底攪碎了男人的腦子。
眾人睜大眼睛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動。
店裡的光線昏暗，借著偶爾的閃電大概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型完全擋住了那個身型較小的女孩。
兩人大概在撕打，但前後不過20秒。
一把閃著寒光的刀就扎進了男人的腦袋裡！
男人砰一聲倒在地上，姜升月握著滴血的匕首冷漠地站在那裡俯視著屍體。
鮮紅血跡從男人身下蔓延開，淹沒了姜升月的黑色雨靴。
「啊啊啊！殺人了！」大嬸驚慌地叫起來。
「你殺了我男朋友！你這個殺人犯！我要報警抓你！」
尖厲的聲音刺得姜升月耳膜生疼。
她心頭浮起濃重的殺意，真吵。
姜升月抬眼，恰好借著閃電的亮光眾人也看清了她的樣子——
冷漠的琥珀色眼睛周圍濺上了幾滴殷紅的血液，藍紫色的光映襯著她白如紙的面孔妖異詭譎。
配上她腳下的屍體像極了變態殺人狂。
她冷聲開口：「閉嘴，蠢貨，你如果引來外面的喪屍我就把你推出去！」
同時她也在心裡衡量這麼乾的可能性。